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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离开实验室后的第二年,老首领蓦地发觉,灰谷扶光理应拥有一段正常的学校生活。这孩子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着实让他忧心不已。

毕竟,她曾在实验室里待了两年,所有记忆皆被清除,仅留下一个名字。尽管如今她已九岁多了,可对于这个在实验室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于她而言又能了解多少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老首领最终下达指令,让身为少主的灰谷扶光前往东京涩谷的学校求学。

灰谷扶光搬去佐野家旁边的那天,天气算不上好,云层压得很低,风里带着点将雨未雨的潮意。她背着一个崭新的书包,里面只装了几本薄薄的课本和一支铅笔,站在新家门口时,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佐野真一郎,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疤痕。他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步子迈得很大地走过来:“你就是新搬来的雪村家的孩子吧?我是佐野真一郎,就住你隔壁。”他说话时声音带着青年特有的清亮,眼神里的热情像是能驱散天上的云。

灰谷扶光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不太习惯这样直接的善意,实验室里的人说话总是隔着一层玻璃,语气里只有指令和数据。

“进来吧,我爷爷在里面准备了点心,说要给新邻居接风。”真一郎侧身让她,手很自然地想帮她拎书包,见她往后缩了缩,也不尴尬,只是挠了挠头,转身在前头带路。

屋里比她想象的热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坐在矮桌旁摆盘子,看见她进来,笑眯眯地冲她招手:“是新邻居吧?快过来坐,爷爷买了铜锣烧。”

桌旁还坐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盘腿坐着,金发在不算亮的光线下也显得很扎眼,他抬眼看她,眼神里有点好奇,又有点少年人的桀骜,正是佐野万次郎。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

另一个是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大概**岁的样子,眼睛又大又圆,看见她就从椅子上滑下来,小跑到她面前,仰着脸递过来一块铜锣烧:“我叫艾玛,你叫扶光对不对?这个给你吃,很甜的。”她的手心暖暖的,带着点心的香气。

灰谷扶光看着那块铜锣烧,又看了看艾玛亮晶晶的眼睛,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像羽毛。

佐野万次郎在旁边“嗤”了一声,被真一郎拍了下后脑勺:“万次郎,跟妹妹打招呼。”

“干嘛要叫妹妹,她看起来没比我小多少。”万次郎嘟囔着,但还是抬了抬下巴,“我是Mikey。”

灰谷扶光没接话,低头咬了一口铜锣烧。豆沙馅的甜意漫开在舌尖,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实验室里的食物永远是统一配给的营养膏,没什么味道,更别说这样绵密的甜。

老爷爷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心疼:“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有什么事就跟真一郎说,或者跟万次郎、艾玛说也行。”

灰谷扶光小口吃着铜锣烧,听着隔壁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真一郎在讲他打工时遇到的趣事,Mikey偶尔插一句嘴抬杠,艾玛则叽叽喳喳地说学校里的事,老爷爷时不时笑着点评两句。空气里飘着点心的甜香和淡淡的烟火气,和实验室里永远冰冷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

她吃完最后一口铜锣烧,把包装袋叠好放在桌上。真一郎正起身收拾碗筷,看见她这样,笑了笑:“不用这么拘谨,以后天天都能吃到爷爷买的点心。”

灰谷扶光抬起头,正好对上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云层散了些,漏下一缕浅淡的阳光,落在院子里的向日葵上。她忽然想起比她大一岁的尾崎红叶送她过来时,说的那句“这里会有不一样的东西”。

也许吧。

她想。

至少这里的风是暖的,点心是甜的,连空气里都飘着她读不懂的、叫做“热闹”的东西。

老首领说她需要正常的学校生活,因为她太沉默了。

可沉默了太久的人,要怎么学会开口呢?

灰谷扶光看着隔壁嬉笑打闹的佐野家,轻轻攥紧了书包的带子。或许,从听着这些声音开始,也不算太坏。

开学第一天,灰谷扶光背着书包站在教学楼前,看着穿同款制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像被无形的墙隔在外面。她的制服是新的,领口熨得笔挺,却总觉得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喂,雪村!”

身后传来喊声,灰谷扶光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姓氏,顿了一下才回头,看见Mikey叼着鲷鱼烧冲过来,身后跟着小跑的艾玛。“正好,你和艾玛一起进去。”他含糊不清地说,面包屑掉在胸前。

说完转身跟着一个头上有黑龙纹身的少年走了,他们不是这个学校的,只是真一郎说要送艾玛才过来的。

艾玛跑到她身边,伸手牵住她的手:“扶光也是一年级吧?我们班好像是同一个哦。”小女孩的手心软软的,带着点温度。

灰谷扶光没挣开,任由她牵着往前走。走廊里很吵,学生们的脚步声、说话声、老师的训斥声混在一起,形成一种鲜活的嘈杂。她下意识地观察着——三楼东侧的窗户没关严,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声;走廊尽头的公告栏上,用图钉按着的时间表有三个角已经翘了起来;迎面走来的男生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走路时会轻轻晃。

这些琐碎的细节,像数据一样在她脑子里分类存档。

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让她做自我介绍时,灰谷扶光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几十双眼睛,只说了句“我叫雪村扶光”,就没了下文。

教室里静了几秒,随即响起窃窃私语。灰谷扶光没理会,径直走到老师指定的空位坐下,拿出课本。封面上的“国语”两个字她认识,是老学者教过的。

第一节课是算术,老师在黑板上写:「xの方程式 3(x - 2) 5 = 2x 1 を解きなさい。」

求解关于x的方程:3(x - 2) 5 = 2x 1

灰谷扶光看着那串数题目,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了敲。比老首领给的账本简单多了,连复杂的公式都不用套。

她很快就做完了练习册上的题,抬头时发现老师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惊讶。“灰谷同学,都做完了吗?”

灰谷扶光点头。

老师拿起她的练习册翻了翻,又在黑板上写了道更难的应用题。灰谷扶光扫了一眼,报出答案。

这下,连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了。

课间时,有女生凑过来想跟她说话,灰谷扶光只是低头看书,她们悻悻地走了。艾玛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给她:“扶光好厉害啊,算术那么快!”

“不难。”灰谷扶光剥开糖纸,是柠檬味的,有点酸。

“Mikey说你是横滨那边来的?”艾玛托着下巴问,“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大船?”

灰谷扶光想起港口的货轮,想起那些印着黑手党标志的集装箱,点了点头:“嗯。”

“那你见过真的黑手党吗?”艾玛眼睛亮晶晶的,“电视里说他们都穿黑衣服,很吓人。” 灰谷扶光捏着糖纸的手顿了顿。她想起尾崎红叶的和服下摆扫过拷问室地面的样子,想起老首领书房里那盏总在深夜亮着的灯,还有财务部那些人看她时敬畏的眼神。“不吓人。”她说。

“欸?”

“他们……会修船。”灰谷扶光找了个最无害的说法。港口的黑手党确实管着船运,也修船,不算说谎。

艾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被别的同学叫去玩跳皮筋了。

灰谷扶光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把糖纸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块,放进铅笔盒。

放学时,Mikey因为组建暴走族的原因基本每天都逃学,却会在教室门口等她们。

他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装,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还是等到艾玛拉着灰谷扶光走出来才转身。

“真一郎说今天要带我们去买冰淇淋。”他头也不回地说。

路过便利店时,真一郎果然在门口等她们,手里拿着三支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给扶光的是香草味的,最简单的那种。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真一郎问。

“扶光算术超厉害!”艾玛抢着说,“老师出的题她一下子就答出来了。”

真一郎笑了,揉了揉扶光的头发:“我们扶光这么聪明啊?”

他的手掌很暖,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扶光僵了一下,没躲。

Mikey舔着巧克力冰淇淋,含糊地说:“她就是闷葫芦一个,一整天没说几句话。”

“Mikey!”艾玛瞪他一眼。

灰谷扶光没在意,只是低头舔了口冰淇淋。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比铜锣烧的甜更清浅些。她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又看看旁边佐野家三个人的影子,挨得很近,被夕阳拉得长长的。

回到家时,隔壁的门开着,真一郎在厨房做饭,艾玛在帮忙递盘子,Mikey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玩游戏机,老爷爷在一旁看报纸。烟火气顺着门缝飘过来,带着饭菜的香味。

灰谷扶光打开自己家的门,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她走到窗边,能看见隔壁客厅的灯光,暖黄色的,很亮。

她想起老首领说的“正常的学校生活”,也许就是这样的——有吵吵闹闹的同学,有递糖的小女孩,有会揉她头发的大哥哥,还有带着烟火气的晚饭香。

这些东西,比账本上的数字软得多,也暖得多。

灰谷扶光拿出课本,却没立刻翻开。窗外传来艾玛的笑声,还有Mikey抱怨游戏输了的声音。她的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第一次觉得,或许沉默太久,也可以试着开口说句话。比如,明天对艾玛说一句“你的糖很好吃”。

第二天早上,灰谷扶光站在玄关换鞋时,听见隔壁传来艾玛清脆的喊声:“扶光,快点呀!”

她推开门,看见艾玛背着书包站在晨光里,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Mikey站在稍远的地方,脚边踢着一颗石子,看起来还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却没先走。

“来了。”灰谷扶光应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艾玛眼睛亮了一下,几步跑到她身边:“你今天说话啦!”

灰谷扶光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便当盒上。昨天放学时,艾玛说要带自己做的玉子烧给她尝,那是种她在营养膏里从未见过的食物,不过尾崎红叶之前给她安排的保姆给她做过。

走到教学楼时,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拦在了路中间,校服扣子敞着,吊儿郎当地看着她们。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伸手去碰艾玛的头发:“小丫头,跟哥哥们去玩会儿?”

艾玛往灰谷扶光身后躲了躲。灰谷扶光往前站了半步,正好挡在她身前。她没说话,只是抬眼看过去——那几个人的鞋边沾着泥,裤脚卷得高低不齐,口袋里露出半截烟盒,手指关节上有新的擦伤。

“哟,来了个小美人当护花使者?”黄毛嗤笑一声,伸手想推灰谷扶光的肩膀。

就在他指尖快要碰到她校服的瞬间,灰谷扶光忽然往旁边侧身,同时抬手在他手腕内侧轻轻一按。那动作快得像阵风,黄毛只觉得手腕一麻,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差点摔倒。

“你找死?”旁边的男生立刻围上来。

灰谷扶光没动,只是盯着黄毛的眼睛:“你们的制服是五年A组的,昨天数学测验,全班只有七个人及格。”她顿了顿,视线扫过另外几人,“你书包里藏着烟,他口袋里有没交的漫画,还有你——”她看向最后那个矮个子男生,“昨天体育课偷换了体检表,因为你的视力已经跌到0.3了。”

那几个人的脸色一点点变了。这些事都是他们藏着掖着的秘密,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女生怎么会知道?

“再拦路,我就去告诉训导主任。”灰谷扶光的声音还是平平静静的,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黄毛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啐了口唾沫,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扶光,你好厉害!”艾玛从她身后探出头,眼睛里满是崇拜,“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

“看出来的。”灰谷扶光说。五年A组的制服袖口有特殊的徽章,数学测验的红榜贴在公告栏最左边,她昨天路过时扫了一眼;烟盒的形状透过书包隐约能看见,漫画书的边角从口袋里露出来半寸;至于视力——那男生看人时总爱眯着左眼。

这些细节在她脑子里像齿轮一样咬合,瞬间拼凑出完整的画面,就像分析港口的货运数据时一样自然。

走到教室门口时,Mikey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本来送到校门口就走了,他踢了踢灰谷扶光的室内鞋鞋跟:“刚才那几下,是谁教你的?”

灰谷扶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在实验室里练过无数次的动作,拆解假人关节时的精准,原来也能用在这种时候。“没人教。”她说。

Mikey挑了挑眉,没再追问,转身进了灰谷扶光的教室,随手扯了把凳子坐在灰谷扶光身侧。

那天的数学课,老师让灰谷扶光上台讲题。她站在黑板前,指尖捏着粉笔,忽然想起艾玛说“你好厉害”时亮晶晶的眼睛。于是她顿了顿,没像往常那样直接报答案,而是拿起粉笔,一步一步写下解题步骤。

“这里要用乘法分配律。”她的声音不大,但教室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听得见,“就像分糖果,要先算清楚每个人能拿到几颗。”

底下有人小声笑起来。

大概是觉得这个比喻很幼稚。

灰谷扶光写完最后一个数字,转身时,看见艾玛在座位上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原本趴在她桌子上睡觉的Mikey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到她回到座位后,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像是港口的猫咪。

放学时,真一郎来接她们,手里提着个纸袋子。“今天买了鲷鱼烧,给你带了两个。”他把袋子递给灰谷扶光,“听艾玛说,你帮她赶走了坏学生?”

灰谷扶光接过袋子,指尖碰到温热的纸袋:“他们挡路。”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告诉Mikey。”真一郎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看了眼旁边的弟弟,“听见没?”

Mikey别过脸,嘟囔了句“知道了”,却在路过便利店时,多买了一瓶牛奶塞给灰谷扶光。是她昨天喝的那种,原味的,没加糖。

灰谷扶光捏着那瓶还带着凉意的牛奶,看着佐野家三人走在前面的背影。真一郎在跟艾玛说学校里的趣事,Mikey偶尔插一句嘴,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染成暖橙色。

她忽然加快脚步,走到他们身边。风吹起她的校服衣角,带着鲷鱼烧的甜香。

“谢谢。”她对Mikey说,声音比早上更清楚了些。

Mikey的耳朵尖好像红了,他没回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灰谷扶光低头笑了笑,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她想起老首领书房里的那盏灯,想起港口的货轮,想起财务部账本上的数字。那些东西都很重要,是支撑她站在这里的根基。

但此刻手里温热的鲷鱼烧,身边的笑声,还有口袋里那瓶带着凉意的牛奶,好像也是种不一样的支撑。它们很轻,很软,却让她觉得,脚下的路比想象中更稳了些。

也许正常的生活,就是这样一点点渗透进来的。像温水漫过石头,不声不响,却能留下痕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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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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