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站在哥谭的街头，阴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街道上行人匆匆，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赶着。
哥谭，依旧是那个哥谭。
企鹅人仍然在他那座冷气逼人的堡垒里筹划着新一轮的权力斗争，谜语人依旧在用那些让人疯狂的谜题引发着一场又一场的灾难，整个城市弥漫着腐臭、暴力和阴影的气息。
天空那样压抑，乌云像一块巨石压在这座城市的心脏上，仿佛永远也不会散开。
仿佛再过一百年，哥谭也不会有一点点改变。
可是杰西感到不对劲。
到不是说这个城市变了，她依旧是那座让整个北美都为之窒息的罪恶之都。
但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像是一块拼图丢失了，他拼命去找，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将它放回去。
他走进了一家酒吧，酒吧里昏黄的灯光打在发黄的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雾的味道。
几个熟悉的面孔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没有人注意到他。
酒保依旧是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人，他擦拭着玻璃杯，动作机械而熟练。
“怎么了，jay？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对劲。”酒保轻声问，目光停留在杰西身上，但没有太多关心的意味。
杰西坐下，盯着眼前的酒杯，空气中的沉默让他不安。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杯口，仿佛它是某种连接自己与现实的纽带。
外面依旧传来偶尔的警笛声，偶尔有一声巨大的爆炸在远处回荡，但这一切似乎和他没有关系，仿佛他与这座城市的所有动荡已经无关。
“哥谭还是那个哥谭。”杰西低声说道，“企鹅人还在、谜语人还在，黑夜也永远不变。”
他顿了顿，语气却没有太多的力量，“但是，我就觉得，不对劲。”
酒保瞥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仍然是那种淡漠的眼神。
“不对劲？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哥谭本来就这样。你说得对，它从没变过。”
杰西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空洞地回响。
没有人理解，没人会理解。
他试着把这种感觉描述给别人：那些无形的东西，像空气中的某种裂缝，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
可是每次他说出来，别人只是用一种看待潜在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连酒保都不再问他有什么不对。
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了哥谭的样子，习惯了黑暗，习惯了没有未来。
“你在想什么？”酒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杰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可能是。”酒保没有再多说，转身去为其他客人倒酒。
杰西陷入了沉默。
外面的雨停了，街道上依旧是破败的景象，但他却觉得，某种空洞的东西在他周围漂浮，仿佛哥谭的黑暗不再那么触手可及，而是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悄无声息地蚕食着每一个人。
他站起来，走向酒吧的门口。
空气中是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湿气，地面上积满了雨水，反射出零星的灯光。
他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夜空，那些乌云依旧浓重得几乎吞噬一切，城市的边缘是那种永远不会改变的沉默。
杰西站在酒吧门口，空荡荡的街道上，雨后的空气有些湿润，街灯的光晕在地面上形成了模糊的倒影。
头顶的天空像是一张永远不会褪色的灰纸，笼罩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前方，却又像是看不到什么，仿佛视线已经穿越了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某种遥远的空白。
突然，一阵陌生的记忆闪过他的脑海，像一丝微弱的电流，带着一种强烈的直觉感。
他皱了皱眉，站在原地。
今天——是2月19日。
他一愣，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思绪，但又什么都抓不住。
2月19日，这个日期仿佛刻在他的某个记忆深处，曾经有过某种意义。
可是现在，他只感到一股无名的冲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涌上心头，驱使他去做些什么。
他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什么他觉得今天是个大日子？到底是什么大日子？
他一无所知，脑海里没有任何具体的答案，只有那股奇异的冲动，像是某种预感，提醒着他，今天，某件事情注定与他有关。
然后，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街角的一家花店上。
小店的橱窗里摆着五彩斑斓的鲜花，虽然简陋，却又有些温暖的气息。
杰西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他想去买一束花。
为什么？他没有理由，也不想追问，只是直觉驱使着他走向那家店。
“买花？”他自言自语，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陌生的画面——如果他有妹妹，今天给她买一束花，应该会让她开心吧。
想象着她的样子，眼睛里那种不由自主的笑意，杰西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弯曲的笑容。
可是，他的笑容突然停住了。
没有妹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没妹妹。
他从小就一个人，孤单，甚至在自己成年后也从未真正感受到那种属于家庭的温暖。
杰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钱包。
身上仅剩的几美元，他知道这已经足够他去买一束普通的花。
突然他又想起，那束花会不会让他显得有些可笑？如果他给某个人送上花，可能会被嘲笑，或许会被说成是个不合时宜的傻子。
“也许我真的疯了。”杰西低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听起来有些空洞，又带着一丝自嘲。
他本来并不想理会那种冲动，但现在他感觉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已经像一根线，悄悄缠绕住了他，让他无法挣脱。
他走进了花店，门铃轻轻地响起，店内飘荡着花香，空气清新，和外面阴霾的世界截然不同。
店主是个年长的女人，笑容温和，仿佛看透了杰西眼中那种难以言喻的迷茫。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她的声音柔和，仿佛一个母亲般的温暖。
杰西突然有些迷茫，站在那儿，似乎在寻找一个理由，或者说，他在寻找一种答案，想要找到自己为何走进这里的理由。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想买一束花。”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不像他自己平常的模样，“给——嗯，给某人。”
“给某人？”店主微笑着挑了挑眉，“花有很多种，您想要什么样的呢？”
杰西抬头看了看那些五彩斑斓的花朵，脑海里依旧空空如也，只是脑海深处那股奇怪的情感让他没有拒绝这束花的冲动。
“就……”他停顿了一下，终于低声说道，“随便。”
他从钱包里拿出几美元，把最后的钱递给了店主。
拿到那束茉莉花的瞬间，杰西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轻松了许多。
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能把周围的阴霾都轻轻驱散。
他低头看着花束，虽然没有具体的理由，心中却涌起一种久违的安宁感。
也许这就是他今天所需要的，哪怕是短暂的，哪怕只是片刻的平静。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哥谭的街头，雨后潮湿的空气弥漫着霉味和腐朽的气息，但他的步伐却意外地轻快。
人群在他身边匆匆而过，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压低帽檐，似乎都对周围的一切麻木了。
杰西却不再在意这些目光。
他拿着那束花，像个完全不在乎别人的傻瓜，脸上挂着那种并不属于这座城市的微笑。
哥谭的街头，繁华与贫民区的界限像一道无形的裂痕，紧张而冷漠的气氛充斥其中。
小商贩在路边摆摊，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个匆忙的行人碰了他一下，杰西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像是原谅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不小心。
奇怪的是，他似乎不再觉得哥谭那么压抑了，甚至觉得这里有些——有些不一样的温度。
“或许今天不那么糟糕。”他喃喃自语，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眼前不远处有个街头摊，卖着刚烤好的热狗，香气扑鼻。
杰西的胃不自觉地咕噜了一声，他停下脚步，盯着那份诱人的辣热狗。
街头摊的老板看起来很普通，穿着一件油腻的工作服，手里熟练地翻烤着热狗肠，似乎对外面的一切都不太关心。
“一个辣热狗。”杰西走到摊前，微笑着说。
老板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要多辣？”
“辣一点。”杰西回答，心中有种说不清的轻松感，仿佛这些小小的决定和小小的满足就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幸福。
他付了钱，接过热狗，咬了一口，**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刺激着他的舌尖，也让他几乎忘记了那种原本让他焦虑的感觉。
哥谭的街道依旧阴沉，依旧肮脏，依旧充满了喧嚣和不安。
但今天，他仿佛找到了片刻的宁静，在这座无法自救的城市中，他像是突然获得了某种免疫力。
杰西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他站在那条熙熙攘攘的街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那座巨大的购物中心。
那座建筑赫然耸立在哥谭这片脏乱的街区，像是个不速之客，毫不顾忌地横亘在这片冷漠的城市心脏上。
它的设计——如果可以称之为设计的话——粗糙而不协调，玻璃幕墙反射着周围的昏暗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镜子，试图把周围的一切都撕裂。
杰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里应该有一座漂亮的大厦，镶嵌玻璃的那种，金碧辉煌，头上顶个巨大的‘W’字母。”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这个画面，似乎那座大厦才应该属于哥谭。对，他的城市，哥谭，到处都是“W”。有谁不认识那个标志？它早已经在哥谭的街头上随处可见，像个象征，像个不可避免的存在。
然而，杰西的脑袋突然一空。
刚才的思绪如同被一个无形的手撕裂，他愣了一下，脑袋里一片混乱，连自己在想什么都搞不清楚。
哥谭什么时候有过这个“W”符号？他一直知道哥谭是个充满标志的地方，但“W”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杰西的目光停留在那座巨大的购物城上，感觉它的存在对他的意识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突然感觉到脸颊上有些湿润，冰凉的液体顺着他下巴滑下。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却愣住了——那是泪水。
泪水？他愣在原地，手指在脸颊上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确认自己是否真在哭。
突然，一股猛烈的撞击让他从恍惚中惊醒。
他下意识地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破旧T恤的小孩正从他身边飞快地跑过，手里还抓着一张五颜六色的海报，像是从街头的某个角落飞来的一阵风。
“嘿！”杰西想要喊住他，却已经太迟了。
小孩已经跑得没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张海报。
那张纸张已经有些皱巴，色彩斑斓的图案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字：“最伟大的马戏演员——理查德·格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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