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你也觉得哥谭不对劲吧？”
杰西被轻轻一捅，茫然地低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少年背着一台显得有些笨重的电脑，蓝眼睛、黑头发，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兴奋的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西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少年似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自顾自地抓住杰西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
“我跟你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低声道，“你也觉得哥谭少了什么，对吧？”
杰西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少年显然知道些什么，但他又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少了？”他下意识地问。
少年忽然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眼中满是得意。
“我跟踪你好几天了，你肯定也觉得不对劲——你那叫什么眼神？我可不是变态，我是正宗的侦探。”
他停顿了一下，见杰西的表情有些迷茫，接着补充道，“哦，我叫提姆，提摩西·德雷克。你呢？”
杰西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侦探”搞得有些发愣，心中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开始升腾。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还是忍不住回答了：
“我叫杰西，杰西·托德。”
“Jason Todd？”
提姆轻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很快他又低下头，专注地从背包里掏出那台巨大的电脑，开始快速敲击键盘。
“好耳熟的名字。”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提到的不过是某个普通的名词，丝毫不见惊讶。
杰西似乎想解释自己不叫杰森，但他只是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提姆已经不耐烦地转向了电脑屏幕，开始指着那些五颜六色的代码和数据。
“你看，” 提姆说，指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这是我最近查到的磁场异常。”
他用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解释，“这两个磁场，一个在你家，一个在我家，还有一个，奇怪的是，它竟然出现在马戏团。”
杰西低头看了看，屏幕上那些闪烁的数据毫无意义，仿佛是另一种语言。
他皱了皱眉头，试图理解，但那代码和数字就像是活生生的迷宫，扑朔迷离，让他感到有些头痛。
见杰西的脸色不太对，提姆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他没有解释清楚，便停下了手中的操作，转头看着杰西，眼中流露出些许的耐心。
“你看，jay，哥谭一直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提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讲述一段他亲自经历的痛苦。
“这些磁场异常，不是自然现象，也不是简单的科学现象。它们代表了某种力量，某种深藏在哥谭城市底层的力量。”
杰西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提姆，那种诡异的不安又一次席卷上心头。
“磁场的变化，意味着某些东西在试图改变这座城市的运转规则。” 提姆继续说道，语气更加紧张，“而你家、我家和马戏团这三点，正好构成了一种奇异的三角形，这不是巧合。”
杰西下意识地想反驳，心里已经有了一句准备好的话——大概是哈利波特看多了，小孩子满脑子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停住了。
那股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不知为何，他的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信任他，至少现在。
“好吧，” 他叹了口气，半是自嘲，“那我们现在就去马戏团吗？”
提姆却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杰西。
“不，为什么？”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你不是买花了吗？”
“花？” 杰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茉莉花，那花的花瓣有些微微泛黄，显然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杰西愣了一下，这才记起，之前他买了这束花。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某种冲动驱使的结果。
“你是说这束？” 他有些不解。
提姆却轻松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精明，“是的，我们现在要去献花。”
杰西有些恼火了，心里有些不耐烦，他抓紧花束的手指几乎变白，心中的不安和疑惑迅速转化成了怒气。
“去哪？” 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
提姆似乎毫不在意杰西的愤怒，脸上依旧带着淡定的表情。
“你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的地方，” 提姆低头看了看那束茉莉花，微微点了点头，“它会带你去你需要去的地方。”
杰西被提姆的话搞得更加迷惑了，他想要继续争辩，想要发泄内心的焦虑，但眼前这个少年，却依旧坚定而平静。
提姆看上去不像是随便说说的人，而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眼，背后都有某种深层的目的。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杰西咬紧牙关，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这么神神秘秘地折腾我，究竟想要什么？”
提姆抬起头，看着杰西，眼神中依旧是那种不可动摇的清明和信念。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超乎常人的冷静。
“你自己知道的，杰西。” 他顿了顿，“哥谭的秘密，你必须面对。你看到了那些磁场变化，这些花，都是线索。你想要的答案，就藏在这里。”
杰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好吧。” 他最终低声说道，“那我们去献花。”
提姆心里其实也没底——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没有道理，但他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直觉。
他曾经考虑过，万一杰西真的坚持要他给个明确的地址，或者问他为什么非要去献花，那他也许会束手无策。
幸好，杰西没有问，他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继续跟着自己走。
“万幸。” 提姆心里默默想，眼角瞥见杰西依旧紧紧攥着的茉莉花，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提姆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束花能带他们去什么地方。
他只是觉得，一切与这座城市的变动，和杰西在这里的角色，都密切相关。
而这一切，正是他这几天跟踪杰西的判断——虽然这一切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提姆对自己的第六感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种感觉常常超越理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晰。
他从小就有这种能力，不管是追踪失踪案还是分析某个谜题，他的直觉总是能够指引他找到正确的方向，哪怕逻辑上看不出丝毫关联。
这次也是如此。
尽管他没有证据，尽管他无法解释那些奇怪的磁场变化和哥谭的异常，他还是坚信这些与杰西、与这束茉莉花之间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他的直觉告诉他，杰西有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关键角色。
而这座城市，正通过一条看不见的线，悄悄将他们带向某个不可避免的结局。
提姆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屏幕，开始快速调出地图和几个地点的磁场数据，那些数据依旧在不断地变化。
虽然他并不完全明白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些地点的线索，至少是往对的方向走的。
他回头看了看杰西，发现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虑，似乎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杰西沉默不语，紧紧攥着茉莉花，眼神里有些迷茫，显然还是在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提姆微微一笑，感到一阵安心。尽管这些行动看起来很荒唐，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杰西，他的判断一直没错过。
他们的脚步逐渐靠近哥谭的街头，周围的灯光开始变得模糊，街道的阴影拉得很长，仿佛也在悄然等待某个未知的时刻。
杰森·陶德，你会走向何方？
“...扯淡吗？”
杰西终于忍不住了，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愤怒。
他和提姆面面相觑，心里都充满了疑惑与困惑。
刚才，杰西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提姆的话语，那些荒诞的磁场数据，那些看似毫无逻辑的谜团。
他的思维就像是被迷雾笼罩，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自己被某种无法言明的力量牵引着。
于是他下意识地跟着提姆走了，仿佛这条路就是他必须走的。
而提姆，也似乎是跟着他走的——在某个不知不觉的瞬间，两个人竟然完全错位，彼此误以为对方在带路。
于是，现在的结果是，他们站在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的地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眼中都写满了不解和惊愕。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了——犯罪巷。
杰西觉得这简直太荒谬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会站在这里，跟着这个疯狂的小孩走到这种地方。
“你是认真的吗？犯罪巷？”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愠怒和不可置信，“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愣了一下，完全不理解提姆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在走向哪里。
提姆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的眼神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兴奋。
“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提姆的语气平静，甚至有点儿若无其事，“不过你似乎没注意到，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做坏事。”
“做坏事？”杰西忍不住冷笑，“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哥谭最危险的地方之一，犯罪巷！这里每天都有人死，死人都没有名字。你让我在这里献花？”
他指着自己手里的那束快要枯萎的茉莉花，语气愈发激烈。
提姆微微偏头，看着杰西，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反而让杰西感到更加不安。
“你以为这些花真的只是花吗？” 提姆反问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花，代表着某种仪式，代表着过去的记忆。而这些记忆，杰西，正是哥谭的真相的一部分。”
“真相？”杰西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犯罪巷的街头，那些腐化的罪犯，那些死去的灵魂，都是某种‘真相’的一部分？”
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蔓延，心底的焦虑开始蠢蠢欲动。他到底被提姆带到哪里了？
“是的。”提姆点了点头，“这里曾经承载了哥谭的阴暗面。每一个死亡，每一场暴力，都是哥谭存在的记号。而这束花，是你进入这其中的钥匙。你能理解吗？”
杰西的耐性已经被压得快要崩溃，他几乎听不下去提姆那种充满神秘感和自以为是的语气。
“不行了，真是扯淡。” 他低声咒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赶紧走，别再被这个疯小孩带着绕圈子。
他下意识地想扔掉那束花，甩掉这一切，转身就走。
但提姆的眼神，火热、坚定，甚至带着几分期待，紧紧地锁住了他的动作。
那双眼睛像是有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把杰西的脚步死死钉住，仿佛如果他不完成这场“献花仪式”，提姆就会把他撕碎，毫不犹豫。
杰西背后升起一阵冷汗，他的脊背瞬间被冷风扫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被某种隐形的压力所压迫。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咒骂个不停：“真是疯了，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最后忍无可忍，狠狠地将那束茉莉花绑在了附近一棵树的枝头上，动作粗暴、急促，似乎生怕再停留一秒钟，就会被卷进提姆那不知所云的奇怪世界。
他捏紧拳头，转身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厌烦和焦躁，几乎是逃命一样的快步离开了那个地方。
“他.妈.的，真不该出这个门！” 杰西一边跑一边低声咒骂，心里的怒火和不安交织成一团乱麻。每一步都像是在挣脱某种无法逃避的命运。
他脑海中猛然闪过一句话——那是哥谭人最常说的口号，每个人的共识：“谜语人滚出哥谭！”
番外写的我好爽，正文太压抑了有点，又要开始熟悉的三线叙事了心好累，这段写完就是真的大结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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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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