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弱点千千万，无用的感情就是其中之一。
明朗独来独往，从没在其他人身上使用过治愈能力，没想到除了重塑骨肉，连她脑子里断掉的恋爱神经也重新接上了。
郝然变得异常活泼，天天骑着她的小电驴在山上转悠，一边转一边喊：“明朗！和我谈恋爱吧！”
“明朗！我中意你！”
狐獴战成一排，惊奇地竖起前肢围观。
明朗感到十分丢脸，丢脸之余竟然提不起杀人的兴致。他试图精神控制让郝然闭嘴，但是丝毫不起作用，他残留的精神力在郝然的脑子里反而成了天然的保护屏障。
他蹲在虎山洗老虎，激越的流水从掌心汩汩流出，打湿豹纹短而密的毛发，山中之王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他盯着嬉水的豹纹儿，意识侵入它的脑中：滚。
身形巨大的老虎没有丝毫犹豫，矮身一倒，在溪流中打了个滚。
明朗看向攀着铁网边缘采野果的白眉长臂猿，又命令道：揍它。
白眉一振，当即丢了果子攀缘而来，咬住豹纹的长尾。
邻里和睦的二位在邪恶职工的指挥下展开搏斗。老虎矫健、猿猴灵活，演出十分精彩。
郝然闻讯赶来，喝令明朗停止这场闹剧。
“哦。”
两位斗殴职工闻声分开，仿佛一切无事发生。
郝然责问罪魁祸首：“你在干什么？”
明朗神情淡淡，继续给豹纹洗澡：“实验。”
郝然问：“什么实验？”
明朗没话说——精神控制依旧有效，只对她除外。
————
这晚，明朗从山间游荡回来，山腰处的饲养室灯火通明。
迟疑片刻，他推门进去，郝然穿着和他同款不同色的法兰绒卡通睡衣缩在露营椅上睡着了。
和丧尸时期的刻意躺平不同，她缩在椅子里，胸腔平稳有序地起伏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似乎又长了几寸。室内幽莹的光照在她脸廓，眉目线条温婉柔和。
山林夜风寒冷，她的鼻尖冻得微微泛红。
明朗不知不觉以目光勾勒起她的轮廓，空荡的胸腔如同深夜山林寂静无声。
忽然，郝然睫毛扑闪，睁开了眼。
明朗没说话。
郝然迷糊了片刻，揉着眼睛说：“我刚才犯困了。”
明朗想说是的她已经越来越恢复人类的习性，便听到她的下一句：“为你所困。”
明朗：“………………”
郝然笑嘻嘻地坐起来：“爱听吗？我还有。”
明朗心想，这样下去没法活了。
他伸出手掌托住郝然的后颈，粗暴地将她拉到眼前，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郝然一惊，下意识向后躲，却被他吻得更深。
胸腔中的空气被掠夺干净，郝然招架不住，被缠得喘不上气，想咬住他不安分的舌尖，忽然唇瓣一痛——明朗咬破了她的唇。
空气瞬间充盈。
郝然被放开来，看到明朗苍白的唇上染了一抹血气，她伸手，碰到唇上湿濡的血迹和唇边冒出的尖利的獠牙。
明朗问：“还困吗？”
郝然感受了一下潮水般褪去的情绪，摇头：“不困了。”
“很好。”
明朗扬长而去。
郝然丰富多彩的人类生活没过几天，被明朗亲手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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