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晏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指尖捻着南轩的衣角，目光胶着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南轩正要再次开口解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滴滴滴”响了起来，他连忙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先生，是我工作群发的消息，还有些收尾的活儿没做完。”
谷晏荆圈着他腰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眉梢微挑：“所以呢？”
“所以我……我想去书房用电脑处理一下，可以吗？”南轩的声音放得更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只怕被拒绝的小兽。
谷晏荆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忽然低笑一声，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下：“可以是可以，不过——”他故意顿住，看着南轩瞬间绷紧的脊背，才慢悠悠补充，“亲我一下。”
南轩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泼了层胭脂。他犹豫了半秒，还是微微仰头，飞快地在谷晏荆唇角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快得像一阵风拂过。“先生，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谷晏荆却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得更紧。没等南轩反应，他低头便覆上那片柔软的唇，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辗转厮磨，直到南轩被吻得喘不过气，眼角泛起水光，他才稍稍退开些，鼻尖抵着鼻尖，声音喑哑：“这点力气可不够。”
南轩的脸和耳朵烫得能煎蛋，刚想开口，却被谷晏荆打横抱起，大步往书房走去。他下意识地搂住对方的脖子，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进了书房，谷晏荆没把他放下，反而让他稳稳坐在自己腿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南轩的耳廓：“啊轩，快点做。”
这声“啊轩”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南轩愣了愣，多久了？久到他以为谷晏荆早就忘了这个专属的称呼。他鼻尖一酸，连忙拿出手机登录微信，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工作群就有七十多个，红点堆叠得让人眼晕。
他没心思看群里的闲聊，径直点开待处理的文档，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起来。谷晏荆从背后圈着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呼吸洒在颈侧，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南轩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指尖敲击键盘的动作利落又专注。
谷晏荆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南轩了？褪去了争执时的倔强，卸下了疏离时的防备，像株在阳光下舒展枝叶的植物，每一寸都透着鲜活的气儿。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恨不得将这温度、这触感，都刻进骨血里。
南轩修修改改了好一阵，终于把文档定稿，发送到工作群后，便退出了微信。他侧过头，正好撞进谷晏荆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他看不懂的温柔，像浸在温水里的糖，慢慢化开来。
“先生，已经弄完了。”他小声说。
谷晏荆没动，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腰侧：“嗯。”
南轩无意中瞥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转过去，对着谷晏荆道：“先生，我去做饭吧，把我放下来。”
谷晏荆依旧没说话。南轩以为他还在等那个“吻”，这次没再犹豫，主动凑过去吻住他的唇。这个吻比刚才更久些，带着点讨好的温顺，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他才抵着谷晏荆的唇瓣轻喘：“先生，我亲好了，放我下来吧。”
谷晏荆被他这副乖巧又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暖意。他终于松开手，南轩刚站稳，便转身往厨房走，脚步还有点虚浮。谷晏荆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道甩不掉的影子，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
南轩淘米时，他就靠在门框上看；南轩切菜时，他就伸手替他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南轩倒油时，他会先一步打开抽油烟机。南轩从一开始的浑身不自在，到后来渐渐习惯，甚至会在切完番茄后，下意识地递一片给身后的人。
谷晏荆含住那片番茄，牙齿轻轻咬了下他的指尖，惹得南轩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
“先生！”他嗔怪地回头，眼底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谷晏荆低笑出声，接过他手里的锅铲：“我来吧。”
两人在厨房忙忙碌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拉出两道交叠的影子，温馨得像幅画。谷晏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吃过饭，南轩收拾碗筷，谷晏荆就蹲在旁边帮他递洗洁精；南轩擦桌子，他就拿着拖把跟在后面拖地；南轩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就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南轩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后来能自然地靠在他怀里刷新闻，偶尔还会念两条趣事给他听。谷晏荆总是“嗯”“哦”地应着，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他的脸，像是怕一眨眼，怀里的人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直到夜深，两人躺到床上，谷晏荆还是非要抱着他不可。南轩困得睁不开眼，只能乖乖窝在他怀里，鼻尖抵着他的胸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很快就沉沉睡去。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睫毛安静地垂着，像只温顺的猫。谷晏荆却毫无睡意，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轻轻描摹着南轩的眉眼。指尖划过他的额头、鼻尖、唇角，每一寸都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他低头，在南轩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如果这一切是梦，他宁愿永远沉沦；如果是真的，他发誓要倾尽所有，护着怀里这个人，再也不让他受半分委屈。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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