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晚宴的灯光太过刺眼。
池钰琪扯了扯礼服的领口，试图缓解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她才喝了一杯香槟——就一杯，以她的酒量根本不该有任何反应。但现在，整个宴会厅仿佛在旋转，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
"池警官，不舒服吗？"身旁的张氏集团副总李岩递来另一杯香槟，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
池钰琪摇头，强撑着职业微笑："只是有点闷。失陪。"
她必须离开这里。作为刑侦队长，她太熟悉这种症状了——这不是醉酒，而是某种药物反应。但谁会给她下药？又为什么？
踩着高跟鞋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池钰琪跌跌撞撞地向休息室方向走去。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周围的谈笑声。她摸出手机想给小林打电话，手指却不听使唤，手机滑落在地。
弯腰去捡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池钰琪踉跄几步，推开最近的房门，跌入一个黑暗的空间。
"这么热情的投怀送抱，我可承受不起。"
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调侃和几分惊喜。池钰琪抬头，在模糊的视线中辨认出顾苑□□致的下颌线。她正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
"苑白..."池钰琪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帮...帮我..."
顾苑白的表情瞬间变了。她放下酒杯，双手捧住池钰琪发烫的脸："你被下药了？"
池钰琪无法回答。顾苑白的手冰凉舒适，她本能地贴上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理智告诉她这不对劲，但身体却背叛了意志，渴求更多触碰。
"一杯...香槟..."池钰琪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李岩..."
顾苑白的眼神骤然冰冷。她迅速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弹开盖子，里面是一支预充式注射器。
"这是广谱解毒剂，能缓解大多数神经类药物。"她利落地拆开包装，"会有点疼。"
针头刺入池钰琪上臂的瞬间，她轻微地瑟缩了一下。顾苑白一手按住注射器，一手轻抚她的头发："数到三就好。一、二..."
药物推入完毕，但症状并未立即缓解。池钰琪的皮肤依然烫得吓人，呼吸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抓着顾苑白的衬衫前襟，将昂贵的丝绸揉皱。
"还需要物理降温。"顾苑白快速判断状况，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池钰琪，"能站起来吗？"
池钰琪摇头，双腿软得像棉花。顾苑白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将她稳稳托起。
"搂住我脖子。"她低声指示，"把脸埋在我肩上，假装喝醉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顾苑白故意提高音量："池警官，早说你酒量不行嘛～"
走廊上的侍应生和宾客纷纷侧目，看到的是顾氏集团总裁搂着醉醺醺的女警调笑的情景。几个女宾客掩嘴轻笑，显然把这当成了风流韵事。
转角处，池钰琪模糊地看到李岩正在和两个保安交谈，三人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她下意识往顾苑白怀里缩了缩，滚烫的呼吸喷在对方颈间。
"别怕。"顾苑白的手臂紧了紧，步伐稳健地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池钰琪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软在顾苑白怀中。她的皮肤烫得吓人，呼吸急促，嘴唇无意识地擦过顾苑白的颈动脉。
"坚持住。"顾苑白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紧绷，"车就在外面。"
地下车库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却丝毫没有缓解池钰琪的症状。她被小心地安置在玛莎拉蒂副驾驶，安全带刚扣上，手就攀上了顾苑白的肩膀。
"好热..."池钰琪的唇擦过顾苑白的耳垂，"帮帮我..."
顾苑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退开："马上到家。"
车程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池钰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会挣扎着要脱掉礼服，一会又紧抱双臂瑟瑟发抖。顾苑白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按住她，玛莎拉蒂在夜色中划出危险的S型轨迹。
当车终于停在别墅前时，池钰琪已经神志不清了。顾苑白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浴室，直接连人带礼服放入已经放满冷水的浴缸中。
"啊！"池钰琪在接触到冷水的瞬间惊叫一声，本能地挣扎起来。
顾苑白紧紧抱住她："忍一忍，必须降温。"
冰水似乎稍稍缓解了药效。池钰琪的颤抖减轻了些，眼神也清明了几分。她虚弱地靠在顾苑白肩上，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
"李岩...他..."
"嘘，别说话。"顾苑白用毛巾轻拭她的脸，"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池钰琪摇头，努力集中涣散的思维："不是...普通迷药...测试过抗药性..."
顾苑白眼神一凛。她小心地拨开池钰琪颈后的碎发，果然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针孔，周围有轻微淤青。
"微型注射..."她低声咒骂，"难怪反应这么强烈。"
池钰琪突然抓住她的手，引导着抚上自己滚烫的脸颊："苑白...好难受..."
顾苑白的指尖微微发抖。她见过太多药物反应，但这种针对神经系统的兴奋剂最为危险——不及时处理可能导致永久损伤。
"再坚持一下。"她抽回手，取来医药箱，熟练地配制另一剂药物，"这会让你好受些。"
第二针下去，池钰琪的症状稍有缓解。顾苑白将她从浴缸中抱出，用浴巾裹住，轻轻放在床上。冰毛巾敷在额头和颈侧，池钰琪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我去拿些冰水。"顾苑白转身要走，却被池钰琪拉住手腕。
"别...别走..."池钰琪的眼神迷离而脆弱，"他们...可能还在找我..."
顾苑白的心揪了一下。她坐回床边，轻抚池钰琪滚烫的脸颊："没人能找到这里。"
池钰琪似乎稍稍安心，但药效显然又上来了。她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顾苑白的手腕内侧。
"苑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帮帮我..."
顾苑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知道池钰琪此刻的行为完全出于药效，并非本意。但看着平日强势冷静的警花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无助，她的自制力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我在帮你。"她声音沙哑，强迫自己专注于更换冰毛巾，"你需要降温。"
池钰琪突然用力一拉，顾苑白失去平衡，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池钰琪满足地叹息一声，四肢如藤蔓般缠上来。
"这样...好舒服..."她在顾苑白颈窝蹭了蹭，滚烫的唇擦过对方的锁骨。
顾苑白浑身僵硬，理智和**激烈交战。她可以轻易挣脱，却又怕伤到池钰琪。就在这犹豫的瞬间，池钰琪的手已经滑入她的衬衫下摆。
"池钰琪！"顾苑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池钰琪的眼神涣散却专注："苑白...我的苑白..."
这句话击溃了顾苑白最后的防线。她低头，狠狠吻住那两片诱人的唇。池钰琪立刻热情回应，生涩却急切，像是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就在顾苑白的手即将滑向更危险的区域时，她猛地清醒过来，强迫自己退开。
"不行..."她喘息着，"不是现在...不是这样..."
池钰琪因为突然失去接触而焦躁不安，泪水从眼角滑落。顾苑白心疼地吻去她的泪珠，轻声安抚："等你清醒的时候。"她承诺，"等你真正想要我的时候。"
她取来更多冰袋，放在池钰琪的颈侧、腋下和腹股沟——这些都是大血管流经的部位，能最快降低体温。同时不断呼唤着池钰琪的名字，防止她陷入昏迷。
"看着我，保持清醒。"顾苑白拍打她的脸颊，"告诉我，你办过的第一个案子是什么？"
池钰琪的睫毛颤动，努力聚焦视线："诈...诈骗案...老人...养老金..."
"很好，继续说。"顾苑白继续用冰毛巾擦拭她的手臂，"那家伙最后判了几年？"
"三年..."池钰琪的声音微弱但清晰了些，"我...我好冷..."
顾苑白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下来了。她迅速换下湿透的浴巾，用干燥的被子裹住池钰琪。
"睡吧，我守着你。"她轻声说，手指梳理着池钰琪汗湿的额发。
半昏迷中的池钰琪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苑白...别走..."
顾苑白的眼神柔软下来。她俯身在池钰琪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我永远在。"
确认池钰琪终于安稳睡去后，顾苑白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她走到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轮廓。手中的玻璃杯被她无意识地捏碎，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滑下，她却浑然不觉。
"李岩。"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念一个死囚的判决，"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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