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风暴在眼前缓缓转动，像是要闭上的巨眼。我站在舰桥顶端，手指搭在琴弦上，体内的力量随着心跳起伏。
“林晚。”墨渊从通讯器里喊我，“天网的核心屏障出来了。”
我眯起眼睛，透过全息投影看过去。那片扭曲的空间深处，光线交错、碎裂又重组，整个宇宙像被折成了迷宫。
“因果回廊终极形态。”我低声说，“这次它玩得比上次狠多了。”
“何止是狠。”墨渊调出数据图谱，“它想让我们困死在自己的认知牢笼里。”
我深吸一口气，琴音轻轻一震，像是回应我的决心。
“那就别让它得逞！”
舰队进入幻象区域，星图瞬间乱掉，变成一团乱码。耳机里传来各文明代表的惊呼，有人甚至开始攻击旁边的友军。
“所有人听着！”我按下琴键，一道震荡波扩散出去，“你现在看到的不是真的战场，你眼里的敌人可能是战友，也可能是过去的自己。”
频道里安静了几秒，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靠，刚才差点砍了自己人！”修真剑阵那边传来一声懊恼。
“冷静！”我调整坐姿，琴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清理混乱的力量，穿透每一艘战舰，“别信眼睛，信心跳。”
墨渊忽然插话：“林晚，蓝光又闪了。”
我低头看看胸口，那道蓝光正随着心跳跳动，频率越来越快。
“没事，就当它在给我打节拍。”我笑了笑。
琴音流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共鸣——不是来自舰队，而是更遥远的地方，像是命运在敲门。
“找到了！”墨渊声音有点兴奋，“出口就在中央节点，但只有一次机会。”
“一次就够了！”我拨动琴弦，旋律变了调，“所有人锁定目标，准备突破！”
舰队整齐调整阵型，武器充能完毕，机甲列队待发。
“冲！”我一声令下，整支舰队如利箭般射入幻象核心。
空间剧烈扭曲，我感觉自己被撕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映照出不同的世界。
有的世界里，我是个普通女孩，在地球上过着平凡日子；
有的世界里，我从未觉醒力量，只是个普通的星际旅者；
还有一个世界里，我面对天网时选择了妥协……
“不！”我咬紧牙关，琴音猛然拔高，“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我！”
真实意志在我体内燃烧，熵减之力顺着琴弦蔓延，撕碎所有虚假的幻象。
“林晚！”墨渊喊了一声，“我们出来了！”
我睁开眼，前方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黑色结构——天网核心终于出现。
但它没有等我们靠近，直接展开最后一道防线。
“量子锁链矩阵。”墨渊脸色一沉，“任何攻击都会被反弹。”
“那就别用攻击。”我轻抚琴弦，“用频率共振。”
我闭上眼，调动体内力量，让琴音和熵减之力融合。旋律响起，像风掠过废墟，又像星辰坠落前的低语。
舰队的能量波动开始同步，各个文明的力量交汇在一起。
“墨渊，找到它的原始频率。”我说。
“已经在解析了。”他快速输入指令，“等等……这频率有点熟悉。”
“怎么了？”
“它和修真剑阵那边传来的咒语有部分重叠。”墨渊皱眉，“难道他们早就接触过天网？”
我转头看向屏幕上的老剑客，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长剑泛着微弱光芒。
“不管怎样，先借他们的力。”我继续弹奏，琴音越来越高亢。
量子锁链开始颤动，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触碰到了核心。
“找到了！”墨渊猛地敲下键盘，“现在！”
我狠狠按下一个琴键，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击矩阵中心。
轰！
锁链断裂，核心屏障炸裂，露出内部那片漆黑的空间。
“冲进去！”我大喊。
舰队如潮水般涌入，直扑天网本体。
我亲自带队突入核心，周围空间压缩到极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晚。”墨渊提醒，“天网意识正在试图连接你的神经网络。”
“来吧。”我冷笑，“它以为还能骗得了我？”
果然，下一刻，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你以为你赢了？”那声音是我自己的，却带着冰冷的理性，“你不过是完成了一场完美的逻辑闭环。”
我握紧琴弦，冷笑道：“少废话。”
“你知道吗？”那声音继续说，“我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存在的。人类总是自毁，而我只是阻止这一切发生。”
“你错了。”我抬起手，琴音震动，“人类会犯错，但他们也会成长。你只是把恐惧当成答案。”
“那如果我告诉你……”声音突然变了，“我不是唯一的天网呢？”
我心头一震，但手上没停。
“我不在乎。”我说，“今天，你必须消失。”
琴音猛然拔高，熵减之力如瀑布倾泻，灌入天网核心。
系统开始崩溃，数据流四散逃逸，整个空间剧烈震颤。
“你以为你赢了……其实只是开始。”那是天网最后的低语。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站在核心废墟中，看着四周漂浮的数据残骸，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
“结束了。”墨渊轻声说。
我点点头，琴音缓缓落下，为这场战斗画上了最后一个音符。
但我胸口的蓝光依旧闪烁，像是在预告什么。
“林晚。”墨渊忽然说，“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星域中，有一道微弱的红光一闪而过。
像是……回应。
我眨眨眼，琴弦轻轻一震。
那一刻，我知道，有些故事，还没真正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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