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龟裂的地面上，脚底传来“咔嚓咔嚓”的碎响，像是踩在一堆风干的骨头渣子上。
“这地方比丐帮后厨还硌人。”我边走边嘟囔，低头瞅了眼胸口那枚符文，红得发烫，像块烧红的铁片贴在衣服上。
墨渊走在前头，手里拎着那把锈剑，剑尖偶尔擦过地面，“唰”地溅起一串火星，照亮了他脚边一段断裂的飞剑残骸。
“你说这儿以前是不是有人开火锅店？”我一边挪步一边琢磨，“灵气这么足，涮个御剑宗长老都够味。”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吃的吧？”墨渊没回头。
“我这是用美食压惊。”我拍了拍胸口，“你看，符文都被吓红了。”
“它不是害怕。”墨渊忽然停住，抬手指向前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灰蒙蒙的天幕下，几根扭曲的金属柱探出地面，像铁树，但更邪门儿。
“黑晶集团的设施？”我皱眉。
“至少是分号。”墨渊眯着眼打量那些结构，“和我在星域联邦见过的实验基地很像。”
“他们连修真界都开店了？”我撇嘴，“机械飞升也得排队了。”
我们绕了一圈，发现外面全是能量陷阱，空气中飘着一股焦糊味，像是谁炖灵草炖过了火候。
“这玩意儿比修真界的防盗阵还恶心。”我蹲下来盯着地上一个焦坑，“掉进去怕是连魂都烤干。”
墨渊也蹲下，指尖轻轻拂过地面，几缕残余的能量在他手上跳动。
“这些陷阱是最近布的。”他说，“而且……能量流动方向和灵气抽取一致。”
“他们是想把这儿当‘灵气锅底’？”我咧嘴一笑，“等我们过去直接涮了？”
“差不多。”墨渊站起身，眼神沉了下来，“他们在收集灵气，但不是为了修炼。”
“难道是为了泡茶？”我试探着问。
他没理我，调出赫尔墨斯系统，屏幕上开始滚动数据流。
“他们在转化。”他低声说，“把灵气……转化成机械能。”
“啥？”我瞪大眼，“你是说灌进机甲里？”
“更糟。”他指着一段数据，“他们在制造‘永生体’——用灵气驱动的机械生命。”
“等等。”我脑袋嗡一下，“你是说……抽修士的灵气，灌进一堆铁疙瘩里？”
“不止如此。”他继续翻页，“他们已经成功了。”
我刚想说话，胸口的符文猛地一震，像有人在里面敲鼓。
“喂！”我赶紧捂住胸口，“你这玩意别乱来啊！”
墨渊伸手按住我的手腕，眉头皱得更深。
“它在回应……某种频率。”他喃喃道，“高维的。”
“你确定不是它想吃火锅？”我想开个玩笑，声音却有点抖。
他没接话，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一划，调出一张破旧的地图。
“这里。”他点了一个标记，“黑晶的秘密基地。”
“你是说……我们要进去？”我咽了口唾沫。
“必须进去。”他收起系统，眼神坚定，“他们掌握了灵气转化技术，如果不阻止，整个修真界都会变成他们的‘能源矿场’。”
“听起来就像星际联邦的黑心能源公司。”我苦笑，“只不过这次，他们抽的是修士的命根子。”
我们绕到侧边，发现有一段半塌的围墙，好像是被什么巨力撕裂的。
“这地方……像是被炸过。”我蹲下摸了摸地面，“炸得还有点讲究。”
“是灵气反噬。”墨渊蹲下查看，“有人试图破坏他们的设施。”
“可惜没成功。”我叹气，“不然我们就不用来了。”
翻过围墙，里面一片废墟，到处散落着烧焦的金属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焦味。
“这地方……像极了火锅店后厨打烊的样子。”
“你能不能少想点吃的？”墨渊翻了个白眼。
“我这是用幽默对抗恐惧。”
他没再搭理我，走到一台半毁的终端前，手指快速敲击键盘。
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还有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画面里，一个穿黑晶制服的研究员站在操作台前，身后是一排排金属舱，每个舱里漂浮着一个人形物体。
“这不是人。”墨渊盯着画面，“是……机械体。”
“他们把修士的灵力灌进这些铁疙瘩？”我咬牙。
“不止如此。”他继续往下翻，“他们在融合。”
“融合？！”
“用修士的灵力激活机械体的意识。”墨渊语气低沉，“制造出一种……不死不活的‘永生体’。”
我胸口一阵翻腾，符文烫得像是要烧穿衣服。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造一堆铁疙瘩当打手？”
“不。”墨渊声音更冷，“他们想……取代修士。”
“啥？”
“用机械永生体，取代修真界。”他抬头，眼神如刀，“他们想……统治整个宇宙。”
我头晕目眩，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哎哟我靠！”我扶住墙，“这地方连站都站不稳！”
墨渊没笑，继续翻找数据。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指着一段记录，“第一批‘永生体’已经完成。”
“你是说……有人已经变铁疙瘩了？”
“不止如此。”他继续翻页，“他们还在准备……更大规模的转化。”
我胸口的符文又是一震，像是催我做决定。
“我们得阻止他们。”我说。
“当然。”墨渊合上终端，眼神坚定，“但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那还等什么？”我咧嘴一笑，“咱俩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追杀。”
他看了我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走吧。”他说，“先找到核心实验室。”
我点头，正要迈步，突然听见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启动了。
“喂……”我压低声音，“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墨渊眼神一凛，“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咽了口唾沫，按住胸口的符文。
“来吧。”我咧嘴一笑，“让这些铁疙瘩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永生’。”
就在这时，头顶轰隆作响，一道巨大的金属门缓缓开启，黑暗中，一双双冰冷的机械眼睛亮了起来。
我只觉得胸口的符文猛地一烫，整个人像是被扯进漩涡。
“墨渊——！”我大喊。
“别松手！”他抓住我的手腕。
下一秒，世界仿佛被撕裂。
金属的轰鸣声中，我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还有那符文，越来越响的震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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