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猫着腰躲在半塌的石碑后头，喘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黑晶无人机在头顶嗡嗡盘旋，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光束一道道扫过地面，像猎人搜寻漏网的小鱼。
“这帮人真够狠的。”我低声嘟囔，“追得比催债的还紧。”
墨渊没理我，手腕上的赫尔墨斯系统滴滴作响，像是急着催命。
“你那边怎么样？”我一边盯着天上，一边问。
他头都不抬：“还能撑五分钟。”
“五分钟？你是让我在这儿干等着它掉下来？”
老修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手里死死攥着那块暗红信物。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挣扎，又像陷进了什么回忆里。
“老爷子。”我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要是有啥绝活，现在正是时候使出来。”
他没说话，只是颤抖着手把信物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表面刻着些古老符文，泛着红光。胸口的符文忽然开始震动，不是乱颤，而是有节奏地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信号。
“哎，你胸口那玩意儿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嘀咕了一句。
墨渊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个被雷劈过的傻子。
“别废话。”他说，“试试共振。”
“共振？你以为这是KTV唱歌呢？”
我还是照做了，把信物贴到胸口。符文猛地亮起，红光对红光，居然相互呼应起来，像两个偷偷传情的年轻人。
老修士瞪大眼，满脸震惊。
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老旧机器重新启动。信物表面浮现出一道模糊光影，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城池，建筑是金属和灵石拼凑的，空中还有悬浮平台，像是会飞的堡垒。
“这地方……”我眨眨眼，“修真界的迪士尼？”
墨渊皱眉：“这不是我们建的。”
“啥意思？你们星际联盟没备案这个项目？”
“没有。”他低声说，“这段影像的能量波动……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
我低头看看胸口的符文，已经从红变蓝了，跟升级成功似的。
“越来越像外星科技了。”我喃喃道。
老修士突然开口：“那是‘灵机城’，是我们天罡盟最辉煌的遗迹之一。”
“听着就挺牛。”
“曾经这里融合了修真界最顶尖的灵力阵法与机械工艺。”他缓缓说道，“但后来……一切都毁了。”
“怎么毁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有人觉得，灵力不该和机械混在一起。”
“哦。”我点头，“就像有人觉得火锅底料不能放牛奶一样。”
墨渊翻了个白眼。
“等等。”我忽然想到什么，“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修真界其实早就掌握了科技与修真的结合技术？”
“不止掌握。”老修士眼神黯淡，“我们甚至能制造靠灵力驱动的机械体。”
“……那不就跟黑晶集团做的一样吗？”
墨渊脸色一沉：“但他们用的是掠夺式抽取，而不是共生。”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那我们能不能反过来操作？用量子火锅店的能量结构，加上你们这些古代高科技阵法，搞个临时融合装置出来？”
老修士一脸懵：“啥？”
“就是……”我挥挥手，“比如用灵力当电池，给机械充能，再反过来用机械增强灵力运转效率，整点新式武器出来。”
他听完的表情，就像看到拿着算盘讲相对论的古人。
“你确定你能做到？”他问。
“不确定。”我说实话，“但我可以试试。”
墨渊点点头：“我们可以先尝试构建一个小型能量循环系统，用你的信物作为媒介。”
老修士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玉简，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图纸。
“这是……‘灵机图谱’。”他轻声说，“是我们最后的遗产。”
我把玉简铺在地上，墨渊调出赫尔墨斯系统的扫描界面，数据开始自动解析。屏幕上跳出一串串符号，有些像古文字，有些像电路图。
“有意思。”墨渊低声说，“这里面有一部分……跟星际科技的能源架构很像。”
“所以呢？”我搓搓手，“我们要不要来一场跨维度的手工改造？”
“嗯。”墨渊嘴角微微上扬，“先把聚灵阵搭起来。”
我摸出几块残留灵气的玉石，按图谱位置摆好，把信物放在中央。赫尔墨斯系统接入微型接口，开始输出能量。
“希望不会炸。”我说。
“闭嘴。”墨渊按下启动键。
刹那间，一道蓝光从信物中冲天而起，围绕着玉石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环。灵力和科技的能量竟然真的交融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奇异波动。
“成了！”我兴奋地喊。
老修士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难道……当年的预言，真的要应验了？”
就在这时，赫尔墨斯系统弹出一条警告：
【检测到未知协议介入】
信物表面浮现出一串古老符文，竟与我胸口的符文产生共鸣，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喂。”我低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东西好像不只是个简单的信物？”
墨渊盯着屏幕，眼神凝重：“它可能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啥计划？”我又问。
他没回答，只是轻轻按住信物，低声说：“小心点，我们可能已经卷进了一个更深的局里。”
远处，黑晶的无人机还在盘旋。但此刻，我的心跳加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修真与科技的界限，或许正被我们一点点打破。
而我们，也许正站在一个全新时代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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