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指挥舱里，手里攥着那枚信物。它热得像刚从灶台里滚出来的铁疙瘩。
“它又开始发烫了。”我说。
墨渊没抬头，继续敲键盘：“你每次觉得它热，都是麻烦要来的前兆。”
“你这话听着跟天气预报似的，还特爱放空炮。”
苏岚在全息屏边调试增幅器，听见这话抬起头来：“你们还有工夫斗嘴？”
“当然有啊。”我耸肩，“不然愁眉苦脸它就能不炸？”
她没接话，只把增幅器插进主控台。一串数据光点跳起来，在空中闪闪烁烁，像是谁撒了一把星星。
“启动增幅需要稳定供能。”她说，“林晚，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着呢。”我扭了扭手腕，咔咔响两声，“不过提醒一句，要是我出啥岔子，记得把我埋在火锅店旁边。”
“……你脑子里除了吃还能装点别的不？”墨渊终于停下打字的手，翻了个白眼。
“不能。”我理直气壮，“人总得有点念想。”
“那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苏岚问。
我望着增幅器慢慢亮起的蓝光，轻声说：“别在我身上炸开就行。”
话音刚落，增幅器嗡地一声，整个舱都震了一下。
“成了。”墨渊盯着屏幕，“输出提升了37%，融合效率到临界点了。”
“听起来挺猛的。”我说，“但这是啥意思？”
“意思是你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掀翻一座山。”他淡淡地说。
我挑眉：“你是说，不会先把我自己炸飞？”
“那就看你怎么控制了。”苏岚按下启动键，“测试开始。”
能量环瞬间展开，灵能波动一圈圈荡出去。我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被猛地扯动，就像血管里开了个水龙头，哗啦啦往外冲。
“感觉咋样？”墨渊问。
“像是灌了一肚子辣椒油，又被塞进冰柜里。”我咬牙，“爽得很。”
“调频率。”苏岚继续操作，“接入机甲信号试试。”
下一秒，我眼前突然跳出一堆乱码般的符号，像是有人把古书和电脑扔进搅拌机里搅了一通。
“这些符文……不是联盟那边的。”我皱眉。
“我知道。”墨渊脸色也变了，“它们……有点像我们在第1512章看到的那个浮空城里的符号。”
“你是说……那个画面？”我心里一紧。
“对。”他说，“但它不只是画面。”
增幅器表面浮现出陌生的符文，那些符号像是活过来一样，在金属表面游走、重组，最后拼成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旋转的齿轮，中间裂开一道缝，仿佛连通另一个世界。
“这东西……它在召唤什么？”我低声问。
“不清楚。”墨渊盯着屏幕，“但它肯定不是我们造的。”
“那它是怎么出现的？”苏岚声音冷静，眼神却变了。
“也许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借我们的技术漏洞渗透进来了。”我说，“就像蹭Wi-Fi。”
“你能正经点不？”她瞪我一眼。
“我很正经。”我指着增幅器，“你看，它已经开始运转了，没人碰，也没人设定，但它却在动。”
果然，增幅器的能量输出变得不稳定，灵力波动剧烈起伏，像海啸前的潮汐。
“关掉它！”苏岚伸手去按终止键。
“等等！”我一把拦住她，“先看看它到底想干啥。”
“你疯了吧？”她几乎是在吼。
“不疯怎么活到现在？”我咧嘴一笑，“再说了，咱们不是来升级融合力量的吗？既然它自己升了级，就让它露一手。”
墨渊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也许……这才是融合力量真正的进化方向。”
“啥意思？”我转头看他。
“我一直觉得，科技和修真不该只是拼在一起。”他说，“而是要彻底打破界限，让它们成为彼此的一部分。而现在……增幅器似乎正在这么做。”
“所以你是说，它在……自我演化？”我睁大眼睛。
“没错。”他说，“它在适应我们，也在适应这个世界。”
“听起来有点吓人。”苏岚小声说。
“是挺吓人。”我点头，“但也够酷。”
符文再次变换，变成一组复杂的能量回路图，像是某个失落文明留下的密码。
“我要试试接入它的核心。”我说。
“你会死。”苏岚警告。
“我会活下来。”我笑着，“因为我比死还倔。”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贴在增幅器上。刹那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涌进来，像是千万根针扎进了四肢百骸。
空气中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有人把《最炫民族风》调到最低音量放了出来。
我咬紧牙关，一步没退。
“林晚！”墨渊喊了一声。
我没回应，因为我知道，这一刻，我已经踏上了通往未知的桥。
增幅器的符文开始共鸣，与我的信物共振。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某个遥远的地方——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城市，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符阵，缓缓旋转。
“原来……这就是它要带我去的地方。”我喃喃道。
增幅器猛地一震，能量爆发开来，整个舱室被蓝光吞没。
等我睁开眼时，增幅器已经安静下来，符文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是写在风里的一句话。
“它留下了什么？”苏岚问。
“我不知道。”我摇头，“但它一定留下了些什么。”
墨渊走近增幅器，仔细看着那道残痕，忽然笑了：“看来，我们刚刚完成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融合实验。”
“什么意思？”我又问。
“意思是，”他抬头，眼里闪着光，“我们不再是单纯地使用科技或修真，而是……成为了它们之间的桥梁。”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一丝蓝光。
“好吧。”我轻笑，“那下次碰上黑晶那帮家伙，他们恐怕得重新认识我们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急促的警报声——
“警告！黑晶新型机械体已突破外围防线，目标：战术指挥舱！”
我抓起增幅器，转身冲向出口，一边跑一边回头喊：
“墨渊！快跟上来，咱们刚升级完力量，该去练练手了！”
他叹了口气，合上终端，追了上来。
“你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冷静。”他说。
“那是你不明白什么叫热血。”我咧嘴一笑，“而且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自己能一脚踢爆一颗星球。”
“……希望你别真去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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