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跃迁口掉下来的时候，差点把下巴磕碎。那块浮空砖还带着焦糊味，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的。
林晚站在我边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全是灰和汗，整个人跟挖煤的刚上来似的。
“结束了。”她开口说。
我没吭声，只盯着天边那团火。能量塔炸成了蘑菇云，半边天都被染红了。
“墨渊那家伙还会不会冒出来？”我问。
她愣了几秒，才低声回：“也许吧。”
话音还没落，远处突然传来喊叫和爆炸声。我以为是黑晶集团的人又来搞事，抬头一看，竟是自己人！
一群穿着破烂道袍、拿着电光剑的修士冲进了灵源城，后面还跟着一队机械义肢齐全的星际战士，手里端着能轰塌山门的粒子炮。
“哎哟喂。”我站起来拍拍灰，“这是反攻开始了？”
林晚抹了把脸，嘴角扯出点笑：“对，该收网了。”
我们对视一眼，没再废话，直接往灵源城走。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黑晶的人正拼命往城里钻，像一群屁股着火的蚂蚁。我们的队伍却把整座城围得死死的，天上飘着十几艘战舰，地上布满阵法与科技护盾交织的封锁线。
“他们要启动地脉自毁程序。”林晚边走边说，“想把整座城都埋了。”
“真狠。”我咧嘴一笑，“不过你肯定有办法。”
她瞥我一眼，眼神疲惫但锋利：“不然我跑这儿来干嘛？”
路上碰上几个黑晶残党，全被她一个眼神吓得跪地求饶。现在连坏人都怕疯子。
到了城市中枢大厅，控制台红光闪个不停，警报嗡嗡响，像随时会炸。
“三分钟内启动。”她扫了一眼数据面板，“来不及慢慢拆了。”
“那就硬干！”我拔出短剑就往核心节点捅。
“等等！”她一把抓住我手腕，“这样会引发连锁反应。”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说话，闭上眼睛把手按在增幅器碎片上。下一秒，她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是被阳光照透了。
“数据即法术。”她低声念道。
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墙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原本暴躁的地脉能量居然乖乖归位了。
“成了。”她睁开眼，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你真是个怪物。”我忍不住说。
“别夸。”她嘴角扬起，“我现在只想躺下。”
胜利仪式在灵源城广场举行，场面大得离谱。修真界大佬、星际代表、反抗军将领全来了，一个个穿得像参加宴会。
林晚站在讲台上，一身素衣，干净利落。
“今天不只是摧毁了一个政权，更是重建了秩序。”她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修复伤痕，而是创造新的未来。”
台下掌声雷动。
我站在她身后，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场仗打了太久，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
有人动手！
我几乎是本能扑过去挡在她前面。暗器擦着我肩膀飞过，钉进讲台木板里，还在微微颤动。
“刺客！”我吼了一声。
人群顿时炸开，几个黑晶残党从人群中窜出，举刀直扑林晚。
林晚却只是淡淡一笑，手指一弹，一道灵力波纹扩散开来，那些人瞬间僵住，像被人按下暂停键。
“你们真以为我没发现？”她冷冷说。
几个星际战士立刻冲上去把人制服。
“还有谁想试试？”她环顾全场，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没人敢动。
沉默几秒后，一个年轻道士走上前，捧着一枚玉简。
“长老托我交给你的——关于‘传承之地’的线索。”他低声说。
林晚接过玉简，点点头。
我凑过去问：“这是啥玩意儿？”
她没回答，只是把玉简收好，眼神有点沉思。
仪式结束后，我们开了第一次“修真 - 科技联合治理委员会”会议。
会议室里坐满了不同势力的代表，有穿长袍的长老，也有西装革履的官员，混搭得像个时装秀现场。
“资源分配必须优先解决。”一位外交官先开口，“不能让修真界继续用低效的老办法修炼。”
“老办法怎么就不行？”白胡子老头皱眉，“你们科技文明也别太自以为是。”
“这不是自以为是，是现实。”另一个官员推了推眼镜，“我们需要统一标准。”
“统一标准？”老头冷笑，“你是想让我们变成你们附庸？”
眼看要吵起来，林晚终于开口：“听我说一句。”
全场安静。
她走到桌中央，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修真和科技不是对立的。它们就像阴阳，可以互补。我们可以保留各自体系，同时设立协调机构，共享资源和技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否则，我们打赢了战争，却输掉了和平。”
几秒钟后，有人鼓掌，接着掌声越来越多。
“我同意。”外交官点头，“我们可以尝试双轨制。”
“我也支持。”老头捋着胡子笑了，“年轻人说得有道理。”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成立“修真 - 科技联合治理委员会”，林晚担任首任主席。
散会时已是深夜，我和她走在回去的路上，街上灯火通明，空气里飘着烟火味。
“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我笑着说，“要不要封你个‘灵源女王’？”
她翻了个白眼：“少贫嘴。”
我耸耸肩：“说真的，以后你打算干什么？”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夜空，许久才说：“我想去找找看，那个‘传承之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又是秘密任务？”我挑眉。
“说不定你会感兴趣。”她转头看我，“那里据说有关于‘穿越者’起源的秘密。”
我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你这是要挖我的老底啊？”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我们继续往前走，夜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
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别走得太远。”
我猛地回头，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风穿过街道，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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