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在星渊号舰桥上，脚底下是金属和木纹拼接的地板，踩上去那感觉，像踩着张煎饼果子似的。这船确实有点意思，科技跟修真混一块儿，看着不伦不类的，就像有人把电脑硬塞进雷峰塔里。
“又在这傻站着？”林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一扭头，她今天穿着件改过的指挥袍，袖口绣了太极图案，腰带上还挂着个全息通讯器，整个人像是刚做完早课就赶来开会。
“我没傻站。”我说，“我在想刚才跃迁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啥声音？”
“就是那种风穿过门缝的声音。”我比划着，“听着还有点像打呼噜。”
她没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戳了我一下：“你心跳挺快。”
“不可能！”我拍胸口，“我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是吗？”她嘴角一翘，“那你手抖什么？”
我低头一看，手真的在颤，连破界刃都跟着晃。自从进了这片区域，它就开始闹脾气，时不时嗡嗡响两声，搞得我以为它要唱歌。
“可能……有点冷。”我说。
“外面是真空。”
“哦对，那可能是太激动了。”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往主控台走。墨渊坐在终端前，蓝光在他脸上闪来闪去，像是他脑子里装了个信号不好的路由器。
“系统稳了吗？”她问。
“差不多。”墨渊一边敲键盘一边说，“但我发现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这片空间不太对劲。”他说，“就像有人用完桌子没收拾一样。”
我凑过去看屏幕：“你是说这里有别人来过？”
“不是‘来过’。”他抬起头，“是‘存在’。”
“啥意思？”
“比如，”他顿了顿，“你在一间空屋子，却闻到香水味。”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脱口而出。
林晚瞪我一眼：“正经点。”
“我很正经！”我拍拍破界刃，“它都紧张起来了。”
“它也会紧张？”她挑眉。
“当然！”我说，“刚才它还问我‘我们是不是闯进来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理我，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空间扭曲得厉害，光线像被拧干的毛巾，远处还有黑影在动，像个翻身的巨兽。
“我们得下去看看。”她说。
“去哪儿？”我问。
“那边。”她指着前面，“探测器显示有个人工结构。”
“遗迹？”
“有可能。”她点头，“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比如？”
“比如……某个文明的残骸。”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像卡了个核桃。破界刃突然震动了一下，发出低鸣，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你们听见了吗？”我问。
“听见什么？”林晚回头。
“那个嗡嗡声。”
“没有。”墨渊说，“但我看到你的武器在发光。”
“真的假的？”我赶紧低头看，只见破界刃泛起一层微弱蓝光，像泡在荧光水里的鱼叉。
“它这是怎么了？”我有点慌。
“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墨渊继续敲键盘，“高维频率的残留。”
“所以它是被吸引住了？”
“差不多。”
“那要不要收起来？”
“别急。”墨渊停下动作，看着我，“它可能会有用。”
“怎么说？”
“因为它融合过那段代码。”他说，“也许……它是一把钥匙。”
我愣住：“啥钥匙？”
“通往遗迹的钥匙。”他站起来，走向舷窗，“那里有东西等着我们。”
“等我们干嘛？”我追着问。
“也许是……答案。”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内部——我们之中，有人知道的远比我们知道得多。那个人，很可能是墨渊。
林晚走到我身边，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拍拍破界刃，“它都等不及了。”
“别让它太激动。”她说，“这次不是去打仗。”
“那是去干嘛？”
她没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指挥席走去。
广播响起：“所有人注意！小型探测艇即将出发，请各就各位。”
我深吸一口气，抓牢扶手。舷窗外的光影开始扭曲，像是风吹过无数扇门。
“启动倒计时：十、九、八……”
我闭上眼，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会飞的火锅锅底。
“三、二、一——启动！”
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撕裂。我身体猛地后仰，视线模糊，耳边只剩下那个奇怪的声音，像风穿过门缝。
然后——
一切安静下来。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着。林晚也在，脸色有点发白。墨渊依旧在敲键盘。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问。
没人回应。
我走到窗边往外看，整个人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变了，光线弯折得更怪，时间也更加扭曲，远处的黑影活动得更频繁了，像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这就是……未知领域？”我喃喃道。
“没错。”林晚终于开口，“欢迎来到新世界。”
我刚想说什么，墨渊忽然低声说了句：
“这段频率……我好像听过。”
他顿了顿，迅速跳过了那段数据流，像是怕被人发现。
但我听到了。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部——我们之中，有人知道得太多。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墨渊。
舰桥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嗡鸣。林晚的手指搭在控制台上，像是随时准备按下某个按钮。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望着远方那片扭曲的光影。
“接下来，”她轻声说，“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谁在盯着我们。”
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划出一道痕迹。
就在这时，舰桥角落的一块能量面板突然爆出刺眼红光，紧接着，一阵低沉嗡鸣从舰体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器刚刚醒来。
“警报。”墨渊冷静地说，“探测到未知引力波动，来源不明。”
“能定位吗？”林晚立刻起身，目光如刀。
“不能。”墨渊调出数据，“它在多个维度同时出现，像是在观察我们。”
“观察？”
“不。”他盯着屏幕，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它在等。”
“等什么？”
“等我们走进它的世界。”他缓缓说道。
空气变得沉重，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屏住呼吸。我望着窗外那些扭曲的光影，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
“那就让它看看！”我拔出破界刃，刀锋闪耀，“我们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林晚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没错。我们是来打破规则的！”
墨渊没说话，但他的手指在终端上舞动得更快了，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星渊号缓缓驶入未知边界，迎接它的，是一个从未被人类涉足的领域，也是潜藏于宇宙最深处的秘密。
我知道，这一趟旅程，注定不会太平静。
也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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