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踩进指挥中心，靴底砸在金属地板上啪啪响。这声音像敲了两下鼓，但没人抬头看。
墨渊正对着主控台前的光屏划拉手指，动作快得像是在翻扑克牌。他脸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线，整个人像根拉紧的钢丝。
“它不是敌人。”我站到他背后说，“是带路的。”
他没停手：“你确定？”
“废话。”我撑住桌面凑近他，“我们可是被它挑上的，要不它干吗发信号、放幻觉、还整谜题玩？”
他叹气：“你这套逻辑……跟小学生写检讨似的。”
“可管用！”我咧嘴笑开，眼睛亮得有点邪，“你看，它的回应越来越清楚了，说明咱俩对路。”
墨渊终于停下，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个刚炸了厨房还说自己发明新菜式的疯子。他揉了揉眉心，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的话——但我知道他在琢磨，这就够了。
“那现在咋办？”他问。
“当然是——”我挺起胸膛，嗓门一提，“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红灯刷地亮起，警报声炸开，整个屋都抖了一下。
“我说啥了？”我摊手，“我只是说了大家心里想的。”
“你没错。”墨渊起身走到通讯器前，“是你说到点上了。”
他按下按钮：“启动‘星辰共振协议’，所有星系进入战备状态。”
命令传出去的那一刻，远在边疆的防御塔开始转动，沉睡的战舰缓缓升起，科研基地的能量核心轰隆启动，连最偏的殖民星球都亮起了应答灯。无数引擎点燃，像银河里突然开出一片烟火。
我望着窗外，舰队正在列阵，像条钢铁巨龙准备腾空。
“你知道吗？”我边走边说，“我觉得它是在教我们。”
“教什么？”
“怎么当合格的‘光之子民’。”我耸肩，“听起来傻，但它一直在观察我们的反应，测试我们的判断，甚至帮我们看清自己。”
墨渊沉默了几秒：“也许吧。”
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气氛紧张得像是空气都能点着。每个人的眼神都有点慌，但也带着一丝期待。
我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各位，欢迎来到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场会。”
底下有人嘀咕：“希望不是最后一场。”
“别这么丧。”我笑着打开投影，一段讯号浮现出来，文字如星光闪烁，“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打不打，而是决定怎么打得漂亮。”
我把那段讯号投上去：
“光之子民，愿你们不再迷失。”
全场安静下来，只有机器嗡嗡作响。
“这不是威胁。”我指着字幕，“这是提醒。它告诉我们：你们已经站在岔路口，是继续原地转圈，还是抬起头看看未来？”
一个代表皱眉：“可如果它真在选我们……我们准备好被选了吗？”
我笑了：“谁天生就准备好了？但我们能学。”
墨渊接话：“我们制定了三阶段计划：第一阶段加强防御；第二阶段尝试沟通；第三阶段，如有必要，才反击。”
“要是它根本不给机会呢？”有人质疑。
“那就动手。”我拍桌子，“不过动手前先把武器调好，别自己先炸了。”
这话让不少人松了口气，还有人笑出声。
“我们不是去送死。”我看向全场，“我们是去证明，人类配活着。”
散会后，我和墨渊回到武器区。新型能量炮正在进行最后校准，屏幕上数据狂跳，像一群乱窜的老鼠。
“情况怎么样？”我一边戴防护镜一边问。
“频率同步率97.3%，输出稳定，精度提升12%。”技术员眼里闪着光。
“不错。”我点头，“能不能再加点料？我想让它打出满分。”
“你是想让敌人当场崩溃吧？”墨渊在一旁冷笑。
“对啊。”我理直气壮，“它要是真想考我们，就得看看我们有多认真。”
墨渊摇头：“你真是无敌了。”
我在控制台上输入最后一行指令，留下一句话：
“这一次，我们不只是打仗，而是在证明我们值得存在。”
说完，我转身看他：“你觉得它听得到吗？”
“它可能早就听懂了。”墨渊盯着屏幕，“只是还没决定要不要回。”
我笑了笑：“那我们就继续努力，直到它不得不承认——我们配。”
这时，武器系统完成调试，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古老的乐器共鸣。
我知道，考试开始了。
而我们，正在答题。
远处天幕裂开一道缝，星光洒下来，像是命运之门开了。
我握紧拳头，在心里默念：
“来吧，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光之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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