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解析室的控制台前,盯着屏幕上一串串飞快滚动的数据。那感觉就像有人在宇宙深处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墨渊坐在旁边,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像是弹钢琴的手指,只是没有声音。
“你觉得它能看懂我们写的代码吗?”我问他。
“可能它比我们都懂。”墨渊说得很平静,像在说“今天有太阳”。
“那我们这是不是在跟一个更聪明的东西谈恋爱?”
他没抬头:“谈恋爱?我觉得更像是相亲。”
我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这哪是相亲,这分明是面试。它在挑我们有没有资格当它的‘人代表’。”
墨渊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像是在问:你吃药了吗?
“别这么看我。”我说,“这是我认真分析的结果。”
他叹了口气:“你说的‘认真分析’,是不是又从哪个漫画里抄来的?”
“怎么可能。”我语气很正经,“我是从你上次的报告里学来的。”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确实比它还难搞。”
我翘起二郎腿,一脸得意:“那是。”
我们继续盯着屏幕,数据像一群喝醉酒的数字,在乱跳。
“等等。”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串信号……变了。”
墨渊立刻调出波形图:“它在重组。”
“它是在学我们怎么解析?”我问。
“不。”他说,“它是在适应。”
“适应?”我皱眉,“你是说,它知道我们在观察它?”
“准确来说。”他指着图,“它知道我们在试图理解它。”
我咽了口唾沫:“这就是传说中的——你看我一眼,我也看你一眼?”
“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玄乎的说法……”墨渊扶了扶额头。
“可我就喜欢这么说。”我耸肩,“而且,它现在是不是也在测试我们能不能承受它的‘注视’?”
他想了一下,点头:“有可能。”
“那我们就得表现得像个合格的‘被盯者’。”我说。
“怎么表现?”他问。
“装作没发现它在看我们。”我说,“然后偷偷反着观察它。”
墨渊看着我:“你确定这样有用?”
“总比直接瞪回去强。”我说,“不然它会以为我们只是路过的阿姨。”
他嘴角微微一动:“你还挺会形容。”
“那当然。”我拍拍胸口,“我可是人类智慧的代表。”
他没再说话,继续专注分析数据。而我盯着那一串不断变化的频率,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走在路上,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
“墨渊。”我忽然开口,“你觉得它……到底是什么?”
他停下动作,眼神变得很深:“一个观察者。”
“观察谁?”
“人类。”
我愣住了:“它在……筛选我们?”
“不是筛选。”他说,“是在判断我们是否‘合格’。”
“合格什么?”
“意识进化。”
我沉默了。
“你是说……它在看我们有没有资格成为……更高层次的生命?”我问。
“也许。”他说,“也许它已经观察我们很久了。”
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那我们现在……会不会表现得太差劲了?”我问。
“你要是能别说‘差劲’来形容整个人类文明……”墨渊语气有点无奈。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说,“我们现在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靠数据猜它在看我们。”
“但至少。”墨渊看着我,“我们在试着理解它。”
我笑了:“是啊,至少我们在试。”
我忽然想到什么,问:“如果它真的在筛选我们……那它会不会……淘汰我们?”
墨渊沉默几秒后说:“那就看我们能不能让它相信,我们值得留下。”
“听起来像高考。”我说。
“更像是场没有标准答案的考试。”他说。
我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好家伙,这不是敌人,这是宇宙出的题。”
“那你打算怎么答?”他问。
我咧嘴一笑:“当然是……写满。”
就在这时,屏幕上跳出一段新数据。
“这是……”墨渊皱眉,“它回应了。”
“回应什么?”我凑过去。
他解码出文字,只有一句话:
“光之子民,愿你们不再迷失。”
我盯着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震。
“这话……”我喃喃,“怎么这么熟?”
墨渊调出历史记录,在一段尘封的星历中,果然发现了类似的一句:
“光之子民,愿你们不再迷失。”
我看着那段话,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它不是敌人。”我说,“它是……引导者。”
墨渊点头:“可能是。”
“那它到底……是谁?”我问。
他没回答,而是盯着屏幕,眼神好像穿过了数据,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也许。”他说,“是我们还没准备好面对的真相。”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那我们就准备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确定?”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废话,我可是人类智慧的代表。”
他嘴角微扬:“你还挺自信。”
我咧嘴一笑:“那当然,毕竟我可是……它选中的人。”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信号忽然变了。
频率开始共振,像是某种古老的旋律,在数据中回响。
而我,站在这里,听着那旋律,仿佛听见了宇宙的心跳。
“它在……回应我们。”我说。
墨渊点头:“是的。”
“那我们就……继续。”
我转身,走向门口。
身后,数据仍在跳动,像心跳,像脉搏,像某种未知的召唤。
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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