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能量屏障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了疯狂运转的洗衣机。整艘星舰在扭曲光流里剧烈颤抖，抖得宛若一个筛子，连墨渊那张总淡定的脸都皱成一团。
“这玩意儿是远古文明的门禁吧？”我一边稳住操纵杆，一边盯着外面的影像，嘟囔着，“要是能装个消音器就好了。”
“你还想着加装设备？”墨渊翻了个白眼，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探测器显示前面空间有大量金属结构，信号乱成了一锅粥。”
“别靠机器了。”我拍了下悬浮半空的晶体，“老伙计，带我们走一趟。”
晶体表面波纹晃了晃，不知道是懂了我的话，还是觉得我不靠谱。它慢慢射出一道幽蓝色的路径，犹如一条发光的带子，在黑暗里引着我们往遗迹里面走。
“导航全靠块会思考的石头，”墨渊小声嘀咕，“这要写进星际航行手册，估计得被踢出宇宙探险协会。”
“你可保密点。”我笑着回他，心里却有点发慌。
星舰慢慢前进，四周光线变得怪怪的。墙壁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它们恰似活的，偶尔闪一下，仿若在盯着我们这些闯进来的人。
“这地方……有点邪门。”我小声说。
“不是有点，是很邪门。”墨渊调出扫描结果，“这些符文的能量频率和唤醒者的印记一样，而且……它们在追踪我们的位置。”
“也就是说，我们被盯上了？”
“大概率是。”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启动按钮：“那就别让他们等久了。”
星舰停在一扇巨大的门前，门上刻着个大大的“林”字，跟我在影像里看到的图腾一模一样。我心里一震，感觉这符号在叫我。
“这门怎么开？”我问。
“不知道。”墨渊耸耸肩，“一般这种门要么要密码，要么要血亲认证，或者——”
“或者啥？”
“或者你长得像它主人。”
我白了他一眼，走上前，伸手贴在门上的“林”字上。一下子，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我眼前一黑，意识好像被拉进另一个世界。
那是个很宏大的大厅，四周墙壁刻满古老符号，中间悬浮着一块石碑，上面的文字和唤醒者留下的信息差不多。
“欢迎归来，钥匙。”一个声音在我脑袋里响起，又低又远，犹如从时间尽头传来。
“你是谁？”我愣住了。
“我是遗迹之灵，守护这段记忆的人。”那声音接着说，“你通过考验了，可以听真相。”
“等等！”我赶紧打断，“什么钥匙？什么记忆？我来这是找答案的，不是听谜语的！”
“答案在你心里。”它停了下，“但你得准备好了，才能承受它的分量。”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眼前画面突然乱晃，一段段破碎的记忆冲进脑袋——星辰诞生、文明兴起、能源的出现和消失，还有一个穿长袍的女子站在星门前的样子……
“啊！”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门前，手还贴在“林”字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你咋了？”墨渊赶紧扶住我。
“我……看到了些东西。”我喘着气，“关于唤醒者，关于能源，甚至……关于我自己。”
“说清楚点。”
“不行。”我摇摇头，“信息太多，我差点被撑爆。只记得关键的：能源生物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远古文明为了维持宇宙平衡造的‘守护者’，是生态工程的结果。”
墨渊听完沉默了几秒，才说：“也就是说，联盟一直当自然资源的东西，其实是高等文明的技术遗产？”
“没错。”我点点头，“而且我怀疑，唤醒者是这项计划的核心人物之一。”
“那你到底是谁？”他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
我苦笑着：“我现在也不确定了。”
这时，门慢慢打开，里面幽蓝的光在流动，仿若等了千年的东西终于醒了。
“进去看看。”我说。
大厅比外面看着大很多，四周墙壁嵌着好多晶体，每个都在微微震动，犹如在小声说话。中间的石碑静静飘着，表面发着柔和的光。
“这块石碑……好像在等你。”墨渊指着它。
我走近几步，石碑轻轻动了动，好像感觉到了我。
“试试用意识连它。”墨渊建议。
我闭上眼睛，放松精神，试着和晶体频率同步。慢慢的，我感觉到一种特别的节奏，像心跳，又像宇宙深处的脉动。
我轻声说出脑海里冒出来的几个词：“唤醒者……钥匙……归位。”
石碑一下子亮了，一道光柱冲上天，整个大厅都被照亮。接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
“钥匙……归来。”
同时，我耳边有个声音轻轻说，好像穿越了万年：“你终于回来了，林·归。”
我猛地睁开眼，心跳得厉害。墨渊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你刚才是不是……听到啥了？”
我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画了个“林”字，就是那座星门前的图腾。
“看来，我不是来找唤醒者的。”我小声说，“我是来成为她的。”
话刚说完，石碑突然嗡鸣一声，一道像数据流的光束射向我胸口，我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
“喂，这情况不对！”墨渊大喊。
我想说话，却觉得喉咙被堵住了，意识又模糊起来，好像有东西要钻进我身体。
“警告！”舰桥AI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正试图入侵主控系统！”
“该死！”墨渊立刻冲向控制台，“我得切断连接！”
“等等……”我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也许……这就是我要找的答案。”
下一秒，整个世界一片白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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