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符号变样了
我眼睛死死钉在屏幕上，呼吸都停了。小七手悬在键盘上方，像被施了定身咒
“它……它真变了” 她小声嘟囔，跟怕吵醒啥似的
我抬起机械义肢，上面符文在光下闪啊闪，热乎起来，好像感应到啥了，这可不是幻觉，是真有共鸣
“它不是回应咱们” 我小声说 “它是在……欢迎咱们”
话刚说完，整艘星舰猛地晃了一下，像被啥轻轻拎起来，又狠狠甩出去
“警告！能量波动不正常！” 舰桥警报疯狂闪，红光把每个人脸照得跟鬼火似的
“谁干的？！” 小七扯着嗓子喊
“不是谁干的” 我盯着屏幕 “是它”
新符号开始转，越转越快，就像要打开一扇门。接着，一道贼亮的光从终端里头冲出来，直扑我们
“信息洪流！” 我大喊 “所有人闭眼！启动神经隔离屏障！”
可来不及了
那道光像潮水冲进我意识里，我整个人像被撕成碎片又重新拼起来，意识乱得像被丢进宇宙大搅拌机
我感觉到星河了
不，不是看见，是“听”见
无数信息像星星闪，每道光都是一段知识、一段历史、一段文明记忆。它们不用语言，用概念、结构、能量震动频率跟我交流
我的意识膨胀起来，感觉自己成了整个宇宙，能感觉到每颗星星跳动，每道能量流动
“林晚！” 小七声音从老远传来
我想回应，可发现自己声音成了光
“她被星河吞了！” 小七声音带着慌 “快切断连接！”
“不行！” 技术官们喊 “她现在是唯一通道！切断连接她意识会崩溃！”
他们争吵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的意识完全掉进那片亮闪闪的信息星河
我看到跃迁咋回事，恒星咋诞生又咋毁灭，宇宙法则像锁链缠在万物上
我还看到——文明咋起源的
画面一闪：无数文明在宇宙里出生、发展、又毁灭，在某个时候留下火种，像种子撒向宇宙深处，等新文明继承、演化
而我们，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是继承者”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比上次清楚，也更古老
“继承啥？”
“继承智慧，继承秩序，继承未来”
我感觉自己在笑，可这笑不是我的。我明白，自己正跟一种人类没法懂的东西融合
“你不是头一回到这儿” 它说
我愣住了
“你是容器，也是钥匙”
“啥意思？”
“你来过好多回，就这回，你总算准备好了”
我想反驳，可心里明白，它说的是真的。那些记忆碎片、熟悉画面、不属于我的知识，全串起来了
我就是它一直等的人
“林晚！” 小七声音一下穿透星河，把我拉回现实
我猛地睁开眼，还站在主控台前，义肢上符文闪得跟着火似的
“你……咋样啊？” 小七凑过来，一脸担心
“我……” 我张张嘴，声音哑哑的 “我看见了”
“看见啥？”
“整个宇宙的知识”
她愣了一下，翻个白眼 “你这话听着像吹牛”
我笑了，笑得挺沉重
“这不是瞎编” 我说 “我真看见了”
我走到主控台前，屏幕上，那个符号还在转，像颗永远不会灭的星星
“它在教咱们” 我说 “教咱们咋成为真正的文明”
“咋说？” 小七问
“不靠技术，不靠武力” 我指着屏幕 “靠理解，靠智慧，靠选择”
她沉默一会儿，突然问 “你是不是有啥瞒着我们？”
我看着她，没吱声
我知道她早晚得问，可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犯迷糊
“现在顾不上说这个” 我说 “咱们得赶紧记录这些信息，这可能是联盟未来几百年知识基础”
“你打算咋整？” 她问
“第一步，启动‘认知过滤协议’” 我说 “不能让这些信息直接冲坏人类大脑，先挑能懂的部分”
“然后呢？”
“然后……” 我深吸一口气 “咱们得学会咋‘听’宇宙说话”
小七看着我，眼神挺复杂
“你变了” 她说
“也许吧” 我笑笑 “变的不是我，是这世界”
我抬起义肢，符文在光下闪，好像在回应我
这时候，屏幕上突然出现一段影像
一座塔，飘在星海尽头
塔顶，闪着跟我义肢一样的光
“这是……啥？” 小七问
我盯着影像，心跳加快
“我不知道” 我说 “但我知道，咱们迟早得去那儿”
“然后呢？”
“然后……” 我轻声说 “咱们就真正开始，当宇宙的一份子”
舰桥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终端光在黑里闪，像一颗颗遥远的星星
我闭上眼，感受着信息星河跳动
这一刻，我知道，真正的旅程，才刚开头
“林晚” 小七突然说 “你确定，咱们准备好了吗？”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答案不重要
重要的是，咱们已经上路了
这条路，通向星星，通向未来，通向——无限可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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