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迁稳定后过了三小时,警报声突然响起来,比上回还急,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吵死人。
我正靠在指挥席上,一边盯着战术面板上那些跳动的数字,一边用义肢手指敲着扶手,哼着不知道从哪个星系传来的土味情歌。小七坐在旁边,机械猫尾巴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嘴里嘟囔:“你这调儿比AI写的代码还乱。”
“这叫创意。”我咧嘴一笑,“等回去给你编个星际摇滚版。”
她翻了个白眼,刚要回嘴,整个舰体“哐当”一震,红光“唰”地布满驾驶舱,AI声音都变了:“警告!检测到不明能量波动,在右舷侧偏三点二度。”
“敌袭?”小七一下进入战斗状态,手指在操作台上“噼里啪啦”敲起来。
“不一定是敌人。”我盯着雷达屏幕,眉头皱得像被揉烂的纸,“不过……有点意思。”
全舰进入一级战备,年轻人虽然紧张,但都赶紧就位。阿杰坐在武器操控席,双手稳稳搭在操控台上;陆言负责战术分析,眼神冷静又专注。他俩配合还挺默契,我心里琢磨:这群小子,好像能成点事儿。
“林晚,你说过你是我们的保险丝。”小七小声说,“现在该你上了。”
我没说话,把意识接入义肢主控模块。一下子,一股冷冰冰的数据流冲进大脑,耳边全是杂音:
路径协议已加载……
记忆碎片开始重组……
警告,存在非法入侵行为……
我猛地睁眼,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这可不是普通的跃迁任务。
“我们在追踪一个隐藏信号。”我声音低沉,“是‘黑域计划’时期的残余数据链。”
小七脸色变了变:“你是说,我们正往被封锁的禁区开?”
“准确说。”我站起来,盯着舷窗外的黑暗,“是我们被引到这儿了。”
话刚说完,舰体又剧烈震动,一道暗紫色能量束从虚空中射出来,擦过舰尾。
“敌袭确认!”AI警报响起,“是未知型号战舰,可能是‘幽影级’改装舰。”
“全员注意!”我大喊,“进入战斗位置!阿杰,准备主炮充能!陆言,分析敌舰弱点!”
“明白!”
“收到!”
年轻人眼里的慌乱没了,全是斗志和决心。
“小七。”我握住操纵杆,嘴角一扬,“准备好让这群小子见识真正的战斗了不?”
她咧嘴笑:“就等你这话呢。”
星舰“嗖”地划破黑暗,朝着威胁冲过去。
我知道,这才刚开始。
跃迁稳定后过了四小时,一切安静下来。
战斗比想的结束得快。那艘幽影级改装舰放了两轮干扰弹,居然掉头跑了,跟被什么吓到似的。
“它怕我们?”阿杰一边检查系统,一边嘟囔。
“它怕的不是我们。”我看着雷达上消失的光点,“是那个信号。”
“什么信号?”小七问。
“刚才那感觉,你们没觉得怪吗?”我看了眼义肢终端,界面一闪,出现一行字:
路径已激活。
“刚才……有个声音。”我说,“像从宇宙深处传来的。”
“你神经啊。”小七翻个白眼,“这是真空环境。”
“在这安静的宇宙里,有些信息能特别方式传递。”我耸耸肩,“不信你试试冥想五分钟。”
她懒得理我,去检查护盾系统。
我走到战术分析台,让陆言调出信号波形。
“就是这个。”他指着一段扭曲的波纹,“频率不在标准通讯范围,像……古老的编码方式。”
我盯着那波形,心跳“砰砰”加快。
它跟我的脑波图谱几乎一样。
“林教官?”陆言疑惑地看着我,“你咋样?”
“没事。”我摇头,“继续分析,我要知道它说啥。”
“你不打算告诉他们?”小七不知啥时候站我身后。
“告诉他们啥?”我反问。
“你能听到,对吧?”她压低声音,“那信号只对你有反应。”
我没否认。
“别犯傻。”她咬牙,“有些门开了就关不上。”
我笑了:“我不开,谁开呢?”
她瞪我一眼,走了。
跃迁稳定后过了五小时,我们决定回应那个呼唤。
“不能就这么不管。”我说,“要是求救信号,或者有别的,我们得回应。”
“你想拿整艘船去赌?”小七语气冷得像冰。
“我不是赌。”我看着她,“我相信。”
“你疯了。”她骂道。
“疯子才敢闯深空。”我笑笑,“而且,这次我不一个人去。”
我启动义肢信号发射器,发了个微弱回传脉冲。
那一刻,舰桥好像被啥无形的东西罩住。
所有仪器闪了一下,又正常了。
但我知道,有东西变了。
阿杰在日志里记下回传信号波形图。他后来跟我说,那波形和我的脑波图谱很像。
我让他别对外说。
有些人,还没准备好面对真相。
跃迁稳定后过了六小时,右舷又有能量扰动。
这次没攻击,只有个轮廓。
雷达上慢慢出现个模糊影像。
它不像已知的飞船,倒像是非人类智慧生命设计的。
“目标轮廓与路径协议图标匹配度:91%。”AI冷冷说。
我盯着那图案,心里“咯噔”一下。
它很眼熟。
是我在义肢终端见过的——路径开启者的标志。
“你们看。”陆言指着屏幕一角,“它朝我们过来,没敌意。”
“它在等我们。”我说。
“等你。”小七冷冷补了句。
我沉默一会儿,手按在义肢接口上。
下一秒,脑海里冒出一个词:
欢迎回家。
我猛地睁眼,额头全是汗。
“你咋了?”阿杰问。
“没事。”我勉强笑笑,“就是觉得……这趟旅程比想的还有意思。”
小七盯着我看了会儿,叹口气:“你总是这样。”
“哪样?”
“啥都不说,啥都懂。”
我没回答她。
因为我知道,有些答案,说出来会让人崩溃。
现在,还不是时候。
跃迁通道稳定后过了七小时,我站在舰桥边,望着窗外的黑暗。
那儿,有个声音在叫我。
我不知道它是谁,要干啥。
但我知道一件事—— 我已经走上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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