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黑咕隆咚的，就跟被塞到墨渊那又闷又臭、啥都看不见的旧衣柜里似的。
“喂……”我想说话，可嘴巴跟被胶水粘上了一样。意识飘乎乎的，身体却像被钉子钉在冰冷的金属台子上，动都动不了。
耳边嗡嗡响，跟有人拿生锈的锯子锯我脑袋似的。
“哎哟我去……”我好不容易能张嘴了，话还没说完，一股狂暴的信息流就把我冲得晕头转向。
画面、声音、数据、记忆碎片，一股脑往我脑子里灌，就像小时候偷喝宗门藏酒阁那坛‘混沌酿’，整个人天旋地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这是哪儿？”我咬牙撑着，想理清楚这些乱哄哄的信息。
突然，一个机械合成音在我脑袋里响起来：
“……反向噬灵协议启动中……目标：林晚……身份验证通过……秩序因子注入完成度97.3%……”
“啥玩意儿？！”我心里一紧，“我刚被吸进来，咋还有进度条？”
这感觉越来越不对，我怀疑自己不是单纯被吞噬，而是……被啥东西复制了？
这时，我体内一阵熟悉的震动，义肢上的红纹猛地亮了，好像感应到啥了。
“墨渊？是你吗？”我试着喊，没回应。
下一秒，我感觉意识被拉扯，就像橡皮筋两头被人使劲拽。
一边是那个机械系统，想把我完全弄进它的网络；另一边是我自己的意志，使劲挣扎。
“靠！别想占我便宜！”我大吼一声，调动剩下的灵识，强行切断部分连接。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一个画面——
一个巨大的控制台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铁穹制服的男人，另一个……居然是我自己！
“这……咋回事？”我眼睛瞪得老大，“我啥时候有克隆体了？”
画面一闪就没了，接着整个意识空间剧烈晃起来，跟有人按了重启键似的。
而我，林晚，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
舰桥外，墨渊急得在地板上直跺脚。
“林晚！你给我醒过来！”他一边操作星穹舰主控系统，一边冲我大喊。
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软绵绵地靠在控制台上，像个没骨头的虾米。
“不行，不能再等了。”墨渊咬咬牙，调出我义肢的能量图谱，开始模拟“秩序因子”的波频。
“这家伙要是死了，我咋跟宗门交代？”他边调频率边小声嘀咕，“再说……她欠我的灵石还没还呢。”
频率慢慢接近我的心法波动，舰载AI也发出低沉的共鸣声。
“我去，还真行啊！”墨渊眼睛一亮。
果然，我的手指动了一下，义肢上的红纹也跟着闪了闪。
“有戏！”他加大功率，继续调频率。
可就在这时，机械触手又动了！
刚才被电磁脉冲枪冻住的几条触手又能动了，还比之前更灵活。
它们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冲着我和墨渊就来了。
“操！”墨渊一脚踹开操作台，“老子刚有点希望，你们又来捣乱？”
他赶紧切换到防御模式，舰载武器系统自动锁定最近的目标，轰出一道强力的能量束。
“砰！”
一条触手被炸飞，断口处冒出一大团黑色烟雾，像是什么腐蚀性液体。
“这玩意儿有毒？”墨渊皱着眉，“真够阴的。”
他一边躲攻击，一边继续弄唤醒我的程序。
“林晚，你再不醒，咱们都得死这儿！”他大喊。
可我还是没反应。
“好吧……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墨渊深吸一口气，启动了舰载系统的“聚灵阵干扰模式”。
整艘星穹舰的外壳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是归元宗古法和现代科技结合的东西——用灵力场打乱机械系统的运行逻辑。
果然，触手动作一下子慢下来，跟冻住的鱼一样僵硬。
“有效！”墨渊赶紧加大输出，“再来一波！”
他又放了一次电磁脉冲，这次直接把三条触手震得原地打滚。
可他刚想喘口气，天机子的全息影像又出现了，声音特别着急：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反应……这不是修复程序……这是‘反向噬灵’……立即撤离……重复，立即撤离……”
“得嘞，当我没说。”墨渊翻了个白眼，盯着我，“林晚，你要是现在不醒，我把你剩下的零件镶在舰桥当装饰。”
“你可真是个大情种……”我突然睁开眼，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
“你醒了！”墨渊差点蹦起来。
“嗯……感觉怪怪的。”我抬起义肢，红纹还闪着，就是频率变了。
“你……还好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回答，低头看看手臂，然后慢慢抬起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墨渊，”我轻声说，“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他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好像在想该不该说实话。
我笑了笑，抬起右手，义肢表面的红纹像活物一样游动起来，好像感应到危险了。
“别傻站着了，”我小声说，“它们要来了。”
“谁？”墨渊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雷能剑。
“那个‘我’。”我眼神冷下来，“还有他们背后的幕后黑手。”
墨渊瞳孔一缩，显然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舰桥的警报系统响起来，红色灯光疯狂闪，舰载AI发出尖锐的预警：“敌意入侵者识别中……编号：林晚 - α……威胁等级：SSS……”
“呵，还挺正式。”我冷笑一声，站起来，义肢上的红纹猛地变亮，把舰桥里的照明系统都映成了血红色。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墨渊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担心，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林晚。”
“走吧。”我往前迈步，不管不顾地走向未知的命运。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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