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个大情种……”我睁开眼，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墨渊眼睛一下子瞪大，声音都变了调：“你醒了！”
他一蹦老高，又喊了一遍：“你醒了！”
我没搭话，脑袋往下一低，瞅了瞅手臂。那红纹还在闪，不过闪的频率不一样了。我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深意。
“墨渊，你说……现在的我，还是原来那个我不？”
他一下子愣住，眼神乱得就像被雷劈过的灵根图谱。
我咧了咧嘴，抬起右手，义肢表面的红纹跟活了似的动起来，好像是感应到啥危险了。
“别傻站着啦。”我轻声说，“它们要来了。”
“谁啊？”墨渊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腰间的雷能剑。
“那个‘我’。”我冷哼一声，“还有他们背后搞鬼的人。”
墨渊眼睛一缩，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警报“呜——”地响起来，红色灯光疯狂闪，舰载AI扯着嗓子预警：“敌意入侵者识别中……编号：林晚 - α……威胁等级：SSS……”
“哟，还挺正规。”我冷笑着站起来，义肢上的红光把整个舰桥照得一片血红。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墨渊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担心，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林晚。”
“走吧。”我抬脚就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走向不知道啥样的未来。
我心里清楚，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开始。
我们没去打啥隐藏BOSS，也没急着找触手老巢，而是钻进了地下废墟。
就是那种门口写着“闲人免进，违者处死”，你一看就知道里面藏着秘密的地方。
“你确定这地儿不会塌？”我一边用义肢敲了敲入口的金属门，一边问墨渊。
“塌不了。”他说，“这是铁穹集团当年的核心实验区之一，结构硬着呢。”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看你咋想呗。”
我一脚踹门上，嘿，没踹开。正打算再补一脚，那门“唰”地自动滑开了，跟欢迎贵客似的。
“嘿，看来你这张脸还真管用，跟通行证似的。”墨渊挑了下眉。
“我觉着它认的是我这机械的部分。”我晃了晃义肢，“说不定里面还有我十年前的照片呢。”
“希望不是通缉照。”
我们走进去，一股老机油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墙壁上全是归元宗和铁穹集团的标志，看着就像俩门派联姻没成留下的烂摊子。
“我去，这地儿咋有点眼熟呢。”我皱起眉。
“你来过？”
“可能吧。”我拍了拍脑袋，“我记忆里有段时间啥都不记得，说不定就在这儿待过。”
“那你是自己来的？”
“也可能是被绑来的。”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这不增加点悬念嘛。”
我们一路往下走，过了几道自动门，总算找到主控终端了。
屏幕黑咕隆咚的。
“需要权限代码。”墨渊看了看说，“还要生物密钥。”
“那岂不是进不去了？”
“不一定。”我盯着自己的义肢，“试试这个。”
我把机械手插到控制台接口里，立马感觉一股冷冰冰的能量在身体里乱窜。
“林晚！”墨渊着急地喊。
“没事。”我说，“接着来。”
系统开始重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权限验证中……】
接着是一串乱码，然后画面一闪，传出一段模模糊糊的声音：
“林……不要相信……你看到的……”
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像被人掐着脖子录的。
“是谁？”墨渊问。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听着……挺熟的。”
“你以前是不是真来过这儿？”
“我现在有点怀疑了。”
系统终于加载好了，主界面弹出来，一堆加密文件堆在一起。
“破解挺难的。”墨渊皱着眉，“这些数据用了三重量子锁，连天机子都搞不定。”
“那咋办？”
“你接着供电，我来破解。”
“行，你干技术活，我负责输出。”
他动手操作起来，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动，跟跳舞似的。
我就站旁边，用义肢给它供着电，感觉自己都快成充电宝了。
过了几分钟，墨渊终于打开了第一层加密，露出一份实验日志。
标题明晃晃地写着：
【灵根与机械义体融合实验·阶段报告】
“我去。”我眼睛瞪得老大，“这就是把我弄成机械人的原因？”
“还不止。”墨渊接着翻页，“你看这个名单。”
我凑过去一瞧，上面写着几个熟名字——
“李长老、王师兄、赵师姐……这些人都是归元宗的高层！”
“而且他们都标着……‘熵增清除’。”墨渊语气挺沉。
“也就是说，他们都死了？”
“或者更糟。”他指着我的名字，“你也在早期实验名单里。”
“XN - 9723 - A？”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我身上的编号吗？”
“对。”墨渊抬头看着我，“你不是第一个林晚，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
我不吭声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怪情绪，就像被封起来的记忆要醒了。
“所以……我不是人？”我小声问。
“你是。”墨渊很肯定地说，“只是你比我们多了点‘不是人’的东西。”
我笑了，笑得有点苦。
“那我算啥？半仙半机器？”
“差不多。”
“那你怕不怕我哪天突然翻脸？”
“怕。”他点了点头，“但我更怕你不相信自己。”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家伙虽然嘴欠，但有时候还挺靠谱。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放出一段画面。
一群穿归元宗衣服的人，被机械臂推进一个“净化舱”。
“这是……清洗程序？”我咬着牙。
“更像是转移。”墨渊分析，“他们的灵识可能被弄出来了。”
“那他们现在在哪？”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画面一闪就没了，系统继续滚，跳出最后一行没加密的字：
【若你看到这里，请记住——这不是终点。】
“……”我盯着那句话，“这话咋听着跟恐怖片结尾似的？”
“也许是警告。”墨渊关掉终端，“也许是邀请。”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下一个线索。”他站起来，眼神特坚定，“我们要把这段被抹掉的历史，重新拼好。”
我点了点头，义肢上的红纹轻轻闪了闪。
“走吧。”
“走吧。”
这一回，我不再琢磨自己是谁。
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个让所有人都后悔把我忘了的“林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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