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终端屏幕上“这不是终点”几个字，脑袋里乱糟糟的，就像有台破打字机在咔咔响个没完。
“这不是终点……”我小声嘟囔着，心里又困惑又不安，“这话听着跟恐怖片预告似的，越听越吓人。”
墨渊在旁边，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跟跳舞似的。他头也不抬地说：“别老往恐怖片那方面想。”
“现实有时候比恐怖片还可怕呢。”我耸耸肩，义肢上的红纹还一闪一闪的，好像在回应啥神秘信号。
这时候，实验室“唰”地一下亮了，昏暗的天花板下冒出一圈圈金色符文，就像有人启动了啥老古董装置，连空气都变暖和了。
“咋回事？”我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墨渊也愣住了：“我没启动程序啊……”
话还没说完，实验室中央的全息投影装置“嗡”一声启动，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慢慢出现。
我眯着眼一看，差点没站稳——是天机子！但不是那个白发苍苍、装高深的老头，是年轻版的天机子！
他穿着归元宗早期的道袍，脸上没皱纹，眼神却还是那么锐利，还多了点从没见过的悲悯。
“这是……天机子年轻的时候？”我眼睛瞪得老大。
墨渊小声嘀咕：“看来我们挖到更早的历史了。”
影像里的天机子看看四周，声音平静又沉重：“要是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你到这儿了。也许你是林晚，也许是被遗忘的人。不管咋样，听我说完。”
我攥紧拳头，机械手上的红纹开始震动，好像有啥记忆要醒过来。
“灵根与机械义体融合实验，不是铁穹集团单方面搞的。归元宗，是我亲自推动这计划的核心力量之一。”他声音低沉又坚定，“咱这世界快完了，灵气没了，修士也少了。必须想个办法，让宗门血脉传下去。”
我听得头皮发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说‘必须’？”我忍不住对着影像喊，“那你想过那些被抹除的同门没？”
好像听到我质问，影像接着说：“有些错……我宁愿背万年骂名。为了保住宗门火种，我只能做选择。有些同门变成怪物，有些直接被清除，还有些在数据流里没了。”
我心里一震，脱口而出：“我是不是也不是第一个林晚？”
“林晚不是最后一个。”影像里的天机子顿了顿，眼神好像穿过屏幕看着我，“你们当中，还有人记得自己是谁不？”
空气好像都不动了。
我低头看自己机械臂，红纹闪得越来越快，好像在回应那段被埋起来的记忆。
墨渊皱着眉盯着影像：“他说‘你们当中’，说明不止一个实验体还活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影像突然晃了一下，接着天机子声音变急了：“要是你们能听到这儿，记住——别信你知道的一切。真相，藏在‘被抹除者’里面。”
画面一下子没了。
实验室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终端屏幕还闪着微弱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所以……我不是唯一的失败品？”
“你不是失败品。”墨渊纠正我，“你是唯一活下来的。”
“呵，听着好像挺光荣。”我苦笑着，“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林晚。”他坚定地看着我，“不管以前咋样，现在的你才是真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像被抽走啥，又像被塞了好多东西。
这时候，角落里一台旧终端自己启动了，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记忆恢复协议·待执行】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心跳都快了：“这是……啥玩意儿？”
墨渊凑近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好像是个隐藏程序，专门给你设计的。”
“给我设计的？”我小声重复，“那就是说……我以前，真有‘前我’？”
他没回答，伸手碰了碰终端启动键。
屏幕一下子亮了，一串串代码飞快滚动，就像一个睡了很久的记忆要醒了。
“要试试不？”他问我。
我看着那串跳动的数据流，心里啥滋味都有。
“我怕知道答案。”我轻声说。
“但你也想知道。”他看着我，眼神很坚定。
我沉默了几秒，最后伸出手，把机械义肢贴在终端接口上。
红光一闪，系统开始加载。
“林晚……”终端里传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你还记得……他们是咋死的不？”
我浑身一哆嗦，好像有啥东西猛地冲进脑袋里。
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我看到了……
血。
好多好多血。
我站在归元宗主殿废墟里，周围是烧焦的断壁残垣，空气里全是焦糊和血腥味儿。我低头，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剑，剑刃上血还没干。
“师兄……”我声音发抖。
我看见他倒在我面前，胸口插着个断了的飞镖，是我扔出去的。
他抬起头，嘴角流着血，眼神却平静得吓人：“你终于……觉醒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机械义肢的红纹在黑暗里闪着，像团燃烧的火。
“我……杀了他？”我声音都哑了。
“不。”他艰难地笑了笑，“你是在救我们所有人。”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我以前就是林晚，是归元宗最年轻的天才弟子，也是天机子亲自挑的实验体之一。我主动接受灵根和机械义体融合，成了第一批“进化者”。代价是，我得亲手解决那些“失败”的实验体。
那些曾经的同门，那些曾经的朋友。
他们变成怪物，成了宗门的麻烦，而我，是唯一能让他们不再痛苦的人。
“我……不是失败品。”我小声说，“我是刽子手。”
“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温柔和怜悯，“你是大家的希望啊！”
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身影慢慢走过来。她穿着跟我一样的机械义体，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
“你是……”
“我，也是林晚。”她笑着，“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里却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你是……另一个我？”
“我们是林晚的碎片。”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你看到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真正的敌人，还没露面。”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好像有啥东西在撕开我的意识。我看到另一个画面——一个穿黑袍的人，在高塔上看着这一切。
“铁穹集团……”我咬牙切齿，“他们才是幕后黑手。”
“没错。”她点点头，“他们拿我们做实验，制造混乱，吸走灵气，甚至……准备打开‘虚界之门’。”
“虚界之门？”
“那是连接现实和数据世界的通道。”她眼神很严肃，“一旦打开，整个世界都会被数据吞掉。”
我一下子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实验室里，终端屏幕上的代码不滚动了，换成一行字：
【虚界之门·即将开启】
“墨渊！”我猛地转头，“我们得阻止他们！”
他点点头，眼神坚定：“我知道咋做。”
我深吸一口气，机械臂上的红纹闪得更亮了。
“林晚，不是一个人。”我小声说，“我们是无数个林晚的集合，是希望的火种。”
“那我们就去把它点燃。”墨渊握紧拳头。
我往前迈了一步，眼睛里燃起了火。
“这一次，我要亲手结束这场噩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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