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眨眨眼,机械臂上的红纹像刚喘匀气,慢慢平静下来。刚才那场记忆风暴,比被墨渊踹下山崖还可怕,就像有人把我大脑塞进高速转的机器里,疯狂读取、解析、重构,我连灵魂都在抖。
“林晚?”墨渊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还活着不?”
“废话。”我甩甩胳膊,金属关节咔哒响了声,“死了这义肢还能自己响啊?”
他没笑,眼神冷得像冰湖,多了点我看不懂的情绪,有点像担忧,又像忍着的期待。他看着终端屏幕,声音低沉:“虚界之门……真要开了。”
话刚说完,实验室猛震一下,像有人在地底下敲鼓。接着,刺耳警报声从四面八方炸开,红光闪得跟疯了似的,空气里有股焦糊味,像电路要短路。
“靠!”我差点摔一跤,赶紧扶住控制台,“啥情况?地震还是打雷?”
墨渊赶紧调出系统界面,眉头皱成疙瘩,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自毁程序启动了!倒计时——不到三分钟!”
“啥?”我差点把手指掰断,声音都变调了,“谁干的?天机子年轻时候弄的,还是铁穹集团那老不死的?”
“都不是。”他指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数据流,语速加快,“是‘归元宗’时期的加密协议,触发条件是……记忆恢复。”
我愣住,低头看机械臂上跳动的红纹,心里一紧:“所以……是我激活了它?”
“没错。”墨渊抬头看我,眼神有点兴奋,像猎人发现猎物,“而且能量流向……和熵增风暴一致。”
我皱眉:“你是说,这玩意儿不是单纯想炸死我们?”
“毁灭,可能就是通路。”他说得跟念菜谱似的平静,“如果方向一致,冲击波能帮我们突破屏障。”
我瞪着他:“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我们要活着,不是去送死!”
“但要是不承受这一击,虚界之门就彻底开了。”他冷静得让我上火,眼里却藏着狂热,“到时候,整个世界都得被吞了。”
我咬牙转头看还在倒计时的终端:“你们搞科研的,脑子都装着量子力学那套吧?毁灭=通路?这逻辑像疯子写的。”
“别忘了,你也是实验体。”墨渊伸手拍拍我肩膀,我心头一颤,“你体内有秩序因子,还有归元心法的波动。也许……这就是你的命。”
“命个鬼!”我一脚踢在控制台上,疼得我脚趾头都快断了,“我是来救人的,不是当祭品的!”
但下一秒,我停住了。
机械臂红纹又开始震动,越来越快,像在回应什么。
“不对劲……”我嘟囔着,心跳跟着那震动越来越快,“这感觉……像共鸣。”
墨渊马上凑过来:“你感应到啥了?”
“像是……有东西在召唤我。”我有点犹豫,脑海里出现一片模糊画面:混沌、火焰、星辰往下掉,尽头有个模糊身影,像在给我发消息。
他眼睛一亮:“那就撞。”
我翻白眼:“你真不怕死?”
“怕。”他咧嘴笑,“但我更怕你以后说我怂。”
我忍不住笑了:“行,那就拼一次。”
我们赶紧往星穹舰跑,一路上天花板塌陷、墙壁裂开,实验室像要爆炸的火锅,每一秒都像最后狂欢。
“通知所有人准备迎接冲击!”墨渊边跑边喊。
“冲击个屁!”我吼回去,“这是自杀式袭击!”
“那就一起跳呗。”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反正咱俩又不是第一次。”
我气得差点摔跤:“你真是个疯子!”
“我知道。”他回头冲我眨眼,“但你不就爱跟疯子混嘛。”
我愣了下,笑了:“行,那就拼了。”
我们冲进舰桥,人都准备好了。墨渊动手关了部分护盾系统,让能量能穿透舰体。
“你们都系好安全带!”我扯着嗓子喊,“这不是过山车,是地狱直通车!”
大家赶紧系好安全带,气氛紧张得要命。
墨渊站我旁边,小声问:“准备好了不?”
我握紧拳头,机械臂红纹成了流动的光带。
“你说呢?”
倒计时归零。
轰!
星穹舰像被扔进洗衣机,疯狂转、颠,要把我们甩碎。我死死抓住扶手,牙都快咬碎了。
“稳住!”墨渊大喊,“保持航线!”
“我哪知道咋稳住!”我怒吼,“我现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就在最猛的冲击时,我感觉到一股能量冲进身体。机械臂红纹变成金色,符文浮现,像古老战甲苏醒。
“林晚!”墨渊惊呼,“你的义肢……”
我没空理他,看到虚空出现裂缝,光柱射出来,指向前方。
“那是……虚界之门的方向!”我脱口而出。
“看来是对的。”墨渊咬牙,“继续冲!”
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只知道必须往前冲。
因为这次,不是为了逃命。
而是为了破局。
“林晚,你觉得能赢吗?”墨渊突然问我。
我没回答,把手按在主控台上,让机械臂和舰桥能源节点共振。
下一秒,星穹舰外壳泛起微光。
“赢不赢,先试试。”我咧嘴笑,眼里有火光。
这时,舰桥外一声巨响,像宇宙被撕开一角。
而我,站在风暴中心。
手里握着命运的钥匙,身后是等救援的人,眼前,是扇通往未知的门。
“墨渊。”我轻声说,“我们走。”
他点头,嘴角上扬:“走吧,疯子。”
星穹舰像箭一样冲进光芒里。
那一刻,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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