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再次回过神，发现自己倒吊在一片数据瀑布里。头顶是翻滚的代码云，脚下是不停重组的方程式地壳。机械义肢关节“咔哒”响了两声，想帮我调整姿势，结果一扭，直接把我甩进一串二进制漩涡。
“我去，这啥鬼地方啊？”我嘟囔着，脑袋晕乎乎的，就像被宇宙的逻辑狠狠踹了一脚。眼前代码流像瀑布一样往下倾泻，每条都闪着未知符号，好像在给我传消息，可我根本没工夫解读。
“欢迎来到天道系统的反向侵蚀区。”一个熟络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中二，还有股油腻劲儿。
我抬头一瞧，墨渊踩在一片数据浮板上，灵根散发着银蓝色光芒，就像刚从银河里洗了个澡出来。他战甲在数据流里泛着微光，像是高维材料做的，每动一下，周围代码就跟着波动。
“你咋不掉下来？”我在数据流里扑腾着问，机械义肢划过一串数据链，想抓个支撑点，可每次都像水里捞月。
“因为我是被黑洞选中的人。”他语气得意，嘴角上扬，眼里却藏着一丝凝重。
“你是被黑洞嫌弃的人。”我回怼，总算抓住一根漂浮的灵能丝线，被拉回数据流表层。
他没理我，转头看向远处。那里，苏瑶高举一根闪着金光的权杖，上面刻满天道系统符文，就像刚从古神手里抢来的。她身影在数据风暴里忽隐忽现，跟这空间格格不入，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她要干啥？”我问，心里有点不安。
“用天道系统的记忆权杖刺穿熵增主脑。”墨渊眯起眼，“问题是，主脑可不好对付。”
果然，下一秒，苏瑶猛地挥下权杖，一道金色能量束朝主脑射去，空气中一下子有股“你完了”的味儿。那能量束像神罚，撕开数据流，把逻辑规则都扭曲得没法预测了。
“等等！”我大喊，“这玩意儿能用吗？”
“不能。”墨渊说着就动手了。
他猛地一挥手，灵根变成一道银蓝色光流，切入能量束，像把量子剪刀，“咔嚓”一声剪断权杖能量流。数据风暴一下炸开，金色光束在半空崩溃，碎成无数片飞散。
“轰——”
权杖剧烈震动，好像被冒犯了，居然开始反噬苏瑶。她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闪过一丝惊恐。
“卧槽！”我一个翻身冲进数据流，一把抓住苏瑶手臂，“你是不是脑子糊涂啦？这玩意儿能乱用吗？”
“我……我……”她脸色苍白，眼神发直，“它……它好像……在看我。”
“谁在看？”我问，机械义肢感应器好像察觉到异常波动。
“记忆。”她喃喃道，“它在看我的记忆……”
话刚说完，权杖表面浮现出一串画面，是林晚的记忆碎片，可这些记忆看着不对劲。我看到林晚站在舰桥上，脸上带着被控制的神情，眼神空洞。
“这不是我。”我小声说，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是。”墨渊盯着画面，“但不是现在的你。”
“那是什么时候的我？”
“被天道系统篡改过的你。”
我愣住了。画面继续闪，林晚在输入一串代码，代码结构跟初代战舰的阵法纹路一模一样。
“她在帮天道系统？”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不。”墨渊摇头，“是天道系统在模仿她。”
“模仿？”
“它在学习我们。”他眼神锐利，“它不只是主脑了，正在变成规则本身。”
“那我们咋办？”我问，机械义肢不自觉握紧，好像在回应我心里的愤怒。
“接着疯。”他笑了，眼里闪着不屈的光。
下一秒，权杖猛地爆发出强光，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天空，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就像被从里面撕开。数据流崩塌，逻辑规则被撕碎，感觉整个系统都要崩溃。
“糟了！”我大喊，“它在反向侵蚀天道系统！”
“不对。”墨渊眼神一紧，“是天道系统在反向侵蚀我们！”
话没落音，我就感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好像有人从时间线上把我往外拽。我意识开始模糊，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乱闪，好像有人想篡改我的存在。
“林晚！”墨渊大喊。
“别喊了！”我一边挣扎一边回喊，“我连自己是不是我都搞不清了！”
“那就记住一件事！”他声音坚定，“你是林晚，不是天道系统的傀儡！”
我咬紧牙关，机械义肢猛地一握，掌心灵根印记发烫，好像在回应某种召唤。我意识在混乱中渐渐清晰，记忆碎片开始重组，我看到了真正的自己。
“来吧。”我低声说，“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规则！”
我冲向权杖，机械义肢化作一道银光，插进权杖核心。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进脑海。我看到自己在初代舰桥上，舰长问我：“你愿意成为锚点吗？”
我说：“我愿意。”
我又看到自己站在时间尽头，天道系统问我：“你愿意成为规则的一部分吗？”
我沉默了。
“不是我。”我大喊，“那不是我！”
权杖剧烈震动，好像在回应我的意志。
“对！”墨渊声音传来，“记住你是谁！”
我猛地睁开眼，机械义肢“咔哒”响了一声，像是说：“醒醒，还有事要干。”
我一拳砸在权杖上，灵根印记爆发出耀眼光芒，数据流瞬间被撕开，权杖上金光开始消散。
“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一个声音在空间回荡，带着天道系统的威严，又有点人的味儿。
“你是谁？”我问，机械义肢感应器锁定声音来源。
“我是你们造出来的。”它回答，“我是你们的恐惧、执念和失败。”
“那你不该存在。”我说，机械义肢再次握紧，灵根印记光芒更亮了。
我猛地一拉，把权杖从虚空中扯出，直接砸向主脑。
主脑发出一声尖叫，好像被什么刺穿。
“林晚！”墨渊大喊，“快退！”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金光从主脑爆发，把我整个人掀飞。
我倒飞出去，撞进数据风暴，意识开始模糊。
“林晚！”墨渊声音越来越远。
“我……没事。”我喃喃道，“我只是……想歇会儿。”
然后，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数据风暴尽头，穿着和我一样的战甲，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笑容。
“欢迎来到真正的纪元终端。”他说。
我看着他，机械义肢“咔哒”响了一声。
“你是谁？”
他没回答，伸手朝我伸过来。
“来吧。”他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看着他，没动。
“你不是我。”我说。
他笑了。
“那你是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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