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裂开，入口像是被撕开的大口子，里头是漆黑的通道。我用机械义肢使劲一蹬地，整个人就冲了进去，耳边风呼呼地响，跟要被宇宙吞了似的。
身后传来墨渊低沉的声音：“别轻举妄动。”
“我啥时候乱来过？”我咧开嘴笑，语气里带点挑衅。
话刚说完，脚下突然没了东西，整个人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甩到另一个地方。眼前先是亮了一下，接着又暗了，等我站稳，发现自己到了一座特别宏伟的青铜神殿里。
这地方是用星尘和远古金属拼起来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一会儿亮一会儿灭，跟呼吸似的。神殿中间飘着一个老大的阵法核心，核心是由好多光丝缠在一起组成的，就像某种文明的神经中枢，慢慢转着，散发出让人喘不过气的能量波动。
“这地方……有点邪乎。”我小声嘀咕，机械义肢的齿轮不自觉地转慢了。
墨渊眯着眼，灵根光丝在空中轻轻晃：“这是文明献祭的仪式场。你看那些符文，是三千年前失落的‘镜像契约’。”
“镜像契约？”我皱起眉头，“听着像情侣之间签的灵魂绑定协议。”
墨渊看我一眼，嘴角抽了抽：“差不多，但不是情侣，是文明和文明之间的献祭契约。”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头顶突然星光一闪，一个由星光粒子组成的人影慢慢出现。那轮廓……哎呀妈呀，太熟悉了，我差点把机械义肢掰弯。
“林晚？”我一下子喊出来。
那由星光粒子组成的林晚慢慢转过头，声音好像从老远的星海传来：“是我，但又不是我。”
墨渊眼神一紧：“你的灵识咋会……”
林晚的星光粒子轻轻往下落，聚成了一把量子剑，这剑是用机械灵躯和墨渊灵根融合做的，剑身发着幽蓝色光，上面还有古老的符文。
“我以灵识形态进到这儿，是因为只有把我们俩的力量合起来，才能斩断熵增主脑和星穹舰的能量链。”她语气挺平静，可带着一种宿命的沉重。
我挠挠头：“听着挺厉害，但咋感觉有点怪呢。”
墨渊没说话，默默接过那把剑。剑一到手里，整座神殿的符文一下子全亮了，就像沉睡的大怪兽被弄醒了。
“准备好了吗？”林晚的星光粒子轻轻抖了抖。
“准备个屁。”我咬着牙，“我还没搞明白这剑咋跟我克隆体后颈上的编号一样呢！”
话刚说完，剑身突然出现一层锈，锈慢慢变成一串模模糊糊的数字——
0719 - LINWAN - CLONE - REJECT
“这……”我眼睛瞪得老大，“这不就是我后颈那串破编号吗？！”
墨渊也愣住了：“不可能……这柄剑是用你灵躯和我的灵根融合做的，咋会……”
林晚的星光粒子突然剧烈地动起来：“别问了，赶紧动手！能量链开始崩解了，再拖着，整个星穹舰都得被拽进黑洞！”
墨渊咬咬牙，猛地把剑插进阵法核心。
“轰——！！！”
整个空间剧烈摇晃，好像整个宇宙都被撕开了。我用机械义肢撑着，勉强站稳，就见阵法核心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直冲天上。
“成了？”我试探着问。
话还没落，那道光突然变弯，变成一张熟悉的脸——
是林晚的脸！
但不是现在的林晚，是她少女时候的样子，带着一丝邪乎的笑，眼神里透着一股疯狂。
“欢迎来到……文明献祭的双重镜像。”她轻声说，声音甜甜的，可让人头皮发麻。
下一秒，整个空间开始往下塌，头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漩涡，好像要把整个星穹舰吞了。
“靠！”我大喊，“这啥情况？！”
林晚少女的面容在黑洞里狞笑着：“你以为你在斩断链接？不，你是在完成链接。熵增主脑……是我，是我，是我！”
墨渊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和主脑……有共生关系？”
“不，更糟。”林晚的声音从黑洞深处传出来，“我是它最初的祭品，也是它最终的容器。”
我看着那黑洞漩涡一点点把空间吞进去，咬着牙：“操，这不就是个大‘自闭黑洞’吗？！”
墨渊眼神一冷：“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稳住舰体！”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扯着嗓子喊：“咋稳？拿我这义肢当锚点？！”
就在这时，我的机械义肢突然剧烈地抖起来，一股陌生的力量从里面冒出来，好像有啥东西醒了。
“我靠……”我低头一看，义肢表面出现一串古老的符文，跟那柄量子剑上的一模一样。
林晚的星光粒子突然剧烈闪烁：“你……你也是镜像的一部分。”
“啥？！”我眼睛瞪得老大，“啥镜像？”
“文明献祭的双重镜像。”她声音很低沉，“一个是主动献祭者，一个是被动承载者。你……是后者。”
我脑子嗡的一下：“啥玩意？！我啥时候成祭品了？！”
黑洞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大，整个星穹舰都快被吞进去了。墨渊一把抓住我：“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得阻止她！”
“咋阻止？！”
“用你体内的镜像之力！”林晚着急地说，“你和我、和主脑，都是镜像的一部分。只有你，能打破这个循环！”
我咬咬牙，机械义肢使劲一握，符文一下子亮了，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从义肢里涌出来。
“好家伙……原来我这胳膊不是义肢，是封印器啊！”我咧嘴笑，眼里却透着疯狂，“那咱就疯一把！”
墨渊眼神一凛：“疯吧。”
我们一起朝黑洞漩涡冲过去，量子剑在前面，灵根光丝缠在周围，机械义肢嗡嗡响，符文在空中编成一张网。
“来吧，林晚！”我大喊，“咱来个三重镜像对撞，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祭品！”
黑洞漩涡突然收缩，好像要把我们一口吃了。就在我们快被吞进去的时候——
林晚少女的面容突然露出一丝邪笑。
“你以为你在打破循环？”她轻声说，“其实……你才是循环的起点。”
我一下子愣住了。
黑洞漩涡猛地一吸，把我们全吞进去了。
机械义肢的齿轮，咔哒一声，停了。
时间好像不动了。
然后——
轰！！
一股从来没感受过的力量从我身体里爆发出来，机械义肢上的符文一下子亮了，像某种古老文明醒了，光芒撕开黑暗，穿透了黑洞漩涡的中心！
我睁开眼，眼睛里不再是人的瞳孔，而是无数光丝编成的符文阵列！
“你不是起点。”我小声说，声音好像从宇宙深处传来，“你是终点。”
我抬起机械义肢，量子剑从黑洞里飞出来，落到我手里。
墨渊的身影在我身后出现，灵根光丝像星星一样散开。
林晚少女的面容在黑洞里剧烈地扭曲：“不可能！你咋可能……”
“因为你忘了。”我冷笑，“镜像的真正规则，不是献祭，是重生。”
我挥起剑，砍下去！
黑洞塌了，整个星穹舰被撕开的能量又聚到一起，阵法核心轰隆一声炸了，一道金色的光柱冲上天空，把整个宇宙照得跟白天似的！
我站在光柱中间，机械义肢燃烧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符文。
“欢迎来到……新纪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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