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光秃秃的金属地面上,脑袋往上抬,瞅着那慢慢升起的星穹舰。那舰体老大了,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大怪物,还带着金属的怪声和星星的动静。林晚的声音还在我耳朵边响,又清亮又坚定,就好像是从老远的未来传过来的。
“欢迎回来。”
我咧了咧嘴,眼角有点湿,可不是因为感动,是刚才那场量子风暴刮得我眼睛生疼。
“你这机械姑娘,真行啊!把自己拆了当协议锚点,简直就是宇宙第一‘卷王’!”我一边擦眼睛一边嘟囔,“把自己拆了,你是铁了心要当宇宙螺丝钉啊?”
墨渊站我旁边,他灵根上的裂缝还闪着金光,跟刚换了灯泡的台灯似的。他也不说话,就盯着星穹舰的方向,眼神里那股劲儿,我也说不清楚。
“喂,”我捅了他一下,“你那灵根还能用不?别一会儿又炸了。”
“炸不了。”他轻飘飘地说,“刚弄完因果重构,现在稳着呢。”
“拉倒吧。”我翻了个白眼,“你那玩意儿上次炸得我差点飞上天,成宇宙灰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吭声,但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要是不想去修舰,现在就走。”
我赶紧闭上嘴。
星穹舰完全升起来后,林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是通过舰体广播传出来的。
“欢迎登舰,当前舰体自检进度:37%,别乱动核心系统。”
“……这系统还带防盗的?”我小声嘀咕。
墨渊大步朝着舰桥走过去,我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残骸——那些齿轮、装甲、数据链,全成了老古董,好像在说“我以前可重要了”。
“你去哪儿?”我问他。
“齿轮组核心。”他说得干脆。
“干啥?”
“找秘密。”
“啥秘密?”
“林晚的秘密。”
“……你这话,跟要拆她硬盘似的。”
他也不理我,接着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年头当跟班真难,又得挡黑光,又得防灵根爆炸,现在还得帮人找机械姑娘的秘密。
不过说实话,我也挺好奇林晚的秘密是啥。
我们穿过舰桥残骸,到了齿轮组核心跟前。那是个飘在空中的大齿轮,表面刻着好多复杂的纹路,就像古老的星图。
墨渊伸出手,灵根轻轻碰了碰齿轮边儿。一下子,一道光纹从他手指尖儿扩散开来,就像在齿轮上画了一道符。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他皱着眉头说。
“咋了?”
“经纬度。”他说,“和初代舰长母星的坐标一模一样。”
“啥?”我一下子愣住了,“你是说,这齿轮不是随便做的?还有来历?”
“不是有来历,”他眼神一沉,“它本身就是传承的一部分。”
我看着那齿轮,突然觉得它不像是个零件,倒像是块墓碑。
“那咱接下来干啥?”
“拟态星图。”他说。
“你那灵根不是刚炸过吗?”
“炸完还能用。”他嘴角一翘,“我这叫炸而不倒,倒而不死。”
我没话说了,只能看着他开始弄。他灵根变成一道金光,在空中画了好多道道,就像在织一张星星的网。
慢慢地,一幅立体星图冒出来了,上面全是生锈的编号,就像一串密码。
“这是啥?”我凑过去看。
“舰员坠毁前记的最后坐标。”他小声说,“也是……他们留下的火种。”
“火种?”
“文明的火种。”他指着一个编号,“这儿,是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我盯着那个坐标,心里突然有点激动,也说不上为啥。
“喂,”我问,“要是咱们找到了火种,然后呢?”
他没说话,就接着看星图。
这时候,舰体深处传来一阵嗡嗡声,好像有啥东西醒了。
“谁啊?”我有点紧张。
“不是敌人。”墨渊说,“是……说明书。”
“啥玩意儿?”
“熵增主脑的残留意识,”他嘴角一扬,“它把自己变成星穹舰的操作手册了。”
“……它疯啦?”
“它怕被彻底忘了。”墨渊小声说,“所以选了最憋屈的办法——变成说明书。”
我一下子愣住了。
“它……还能说话?”
“能。”他一挥手,一本厚厚的金属书凭空出现了,封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就像古老的咒语。
我伸手翻开第一页,眼睛都瞪大了。
“这啥?量子折叠方程式?”
“是后来被当成禁术的科技。”墨渊说,“也是……文明接着往下传的关键。”
我盯着那一页,心里突然有点敬畏。
“这玩意儿……能干啥?”
“折叠空间。”他眼睛发亮,“能让星穹舰不靠着跃迁引擎,直接跳到目标坐标那儿。”
“……你确定这不是作弊神器?”
他没回答我,就轻轻合上了书页。
“我们要走了。”他说。
“去哪儿?”
“火种在的地方。”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家伙不只是个穿越的,更像是被命运挑中的人。
“喂,”我问,“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一翘。
“我不知道以后会咋样,但我知道,文明的火种,不能灭。”
我咧嘴笑了。
“行吧行吧,那你带路,我就在旁边喊666。”
他转身,大步朝舰桥走去,我赶紧跟上。
星穹舰的引擎又响起来了,在宇宙的尽头,我们又出发了。
但这次我知道,我们不是在逃命,是在找东西。
找那曾经照亮一个时代的火种。
引擎响的时候,我靠在舰桥边上,看着窗外那没边儿的星空。星穹舰的外壳正慢慢重新组合,那些碎了的装甲又拼到一块儿了,就像一只死而复生的钢铁大怪物。
“你想过没,”我说,“要是火种真的有,它会是啥样?”
墨渊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星图上划拉,眼神深着呢。
“也许是一段记忆,也许是一段代码,也许是啥超物质的东西。”
“听着像上哲学课。”我撇了撇嘴。
“这不是哲学,”他转过头看我,“这是文明的执念。”
我不吭声了。
是啊,文明之所以叫文明,就是因为那些不向时间和毁灭低头的执念。
“林晚呢?”我又问,“她知道咱们要去哪儿不?”
“她知道。”墨渊小声说,“但她啥也没说。”
“为啥?”
“因为她也在等一个答案。”他顿了顿,“一个关于‘我们是谁,我们该去哪儿’的答案。”
我突然觉得,这趟旅程,不光是为了找火种,更像是在找我们自己的意义。
星穹舰开始加速,前面的空间都扭曲了,一道深蓝色的缝慢慢裂开,就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准备好了吗?”墨渊问。
我咧嘴一笑,攥紧了拳头。
“走吧,看看那个时代留下的火种,还能不能燃起新的希望。”
星穹舰冲进那条缝,宇宙在后面合上了,前面,是一片不知道啥样的星星大海。
热血,可不在于打打杀杀,而在于明知道前面是啥样都不知道,还敢往前迈那一步。
我们,正在写新的故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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