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陷进一场绵长的金色梦。梦里没有污染物，没有废墟，只有V的羽翼拢着我，像一条永不熄灭的晨辉长河。
醒来时，窗棂透进淡金色的曦光，连尘埃都发着亮。我低头看，时间指向07:30，塔石木学院的晨铃正在隔壁街区回荡。
我套上洗到发白的校服，一路小跑冲进教室。脚还没踏进门，尖细的嗓音就劈头盖脸砸来——
“哟，贫民窟的零神眷也敢来上学？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祈祷，求哪位瞎了眼的老天爷施舍你一分亲和度？”说话的是班里神眷值46的蒋大福，他托着腮，指尖转着一支镀银的笔，“可惜垃圾星来的耗子，再祷告也只是耗子。”
周围一阵哄笑。我攥紧袖口，刚要开口，一个身影挡到我面前——
“蒋大福，你神眷值再高也填不满嘴臭的黑洞，省点力气吧。”
是林澜，原主高中时唯一一个玩的要好的同桌。她把我往后一拉，声音不高，却让全班瞬间安静。
课间十分钟，我跑去办公楼。朱老师正端着速溶咖啡，见我进门，朱老师把一次性纸杯推到我面前，热汽在冷白的灯光里打着旋。
我双手捧着杯子，指尖在杯沿来回蹭，像要把那点温度全刮下来。
“别慌，”她声音低而软，像旧毯子，“体检报告我看了，零就零，天没塌。”
我低头盯着鞋尖，脚尖蹭着地板的裂缝，一下又一下。
她叹口气，伸手替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真不打算走文考了？安安稳稳的。”
我停住脚，摇了摇头，声音轻却稳：“不，我走武考。”
她看了我两秒，“行，”她拉开抽屉，取出一张薄薄的银色卡片，扣在桌面，“那就去闯。学费我先垫着，等你以后出息了请老师我吃顿好的。”
我攥着杯子，指节发白，喉咙却烫得厉害，只能用力点头。
放学后，我直奔港口的报名点。终端机吐出一张银色船票——“联邦大学·第79期武考先遣队，航次FT-07”。
登船口冷白的灯管下，我回头望了一眼灰扑扑的街道，像把一口锈铁色的呼吸咽进胸口。
刚走出港口，三名披着白金长袍的圣光教徒拦住了我。他们胸口绣着炽焰般的圣徽，语气礼貌却强硬：“堇芊小姐，请配合调查。”
不远处停着一艘流线型飞行器，通体雪白，翼展如刃，浮在离地半米的空气垫上，侧面漆着五个鎏金小字——“曦曜号”。
我被请进舱内。舱壁以淡金纹路勾勒经文，中央悬浮着一枚发光的水晶球。为首的执事声音温和：“昨夜07:42，主神光明神在F星降临，波动坐标与您的所在地重合。能否告诉我们，当时您看到了什么？”
我垂下眼，指尖在口袋里掐进掌心，脸上只剩茫然：“昨晚我一直昏睡，醒来就在医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水晶球的光闪了两下，像无声审视。执事们对视一眼，最终礼貌地送我离舰。舱门合拢前，我余光瞥见他们调出了我的体检报告——神眷亲和度0。那行数字像一道完美的伪装。
夜色降临，我揣着仅剩的十几枚星币，登上前往联邦大学中转站的夜航巴士。车窗外，F星的灯火一点点被抛在身后，像燃尽的火柴梗。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船票，又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V的温度。
下一站，D星暮苍森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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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次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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