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超人恋爱了？

克拉克因为两篇超人相关的报道得到了来自主编佩里的嘉奖，仅仅入职一个月就从实习转正，但这事儿仅仅停留在佩里和克拉克之间。就像他的入职悄无声息，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新来的小记者已经轻松的跨过实习期。

超能力退化导致克拉克根本没办法处理一些紧急事务，这也是他最终决定启动S型来化解联盟这次舆论危机的主要原因，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完全放弃作为正义联盟主席的身份，安心地把联盟事务全都交给S型。克拉克多年的超英生活让他即便是退居二线的情况下，仍旧做出某些合理部署——尤其是他选择将S型替代自己回归联盟这件事瞒下来的情况下。

值得庆幸的是，克拉克的超级大脑仍旧拥有着身为超人的那部分「超级」，他分心听着右耳里那个氪星通讯器里的内容，手上的工作处理得也并不慢。

他预想过如果连从一开始就有的超级大脑的能力也失去的话，S型就会以超人的身份对外宣称离开地球，最后在孤独堡垒被按下电源开关彻底关停。又或者他始终保有超级大脑，一直到他彻底过完普通人一生之前，再执行这份「超人退休计划」。

但说到底，他其实只是不想离开他这份做了多年的主业，并且想要能做多久就做多久。

而作为一名新入职的记者，他出色的选题和撰文能力在入职之初就受到主编佩里怀特有些惊讶的瞪视。他有超过二十年从业自由记者的经验（虽然那是克拉克肯特1.0的履历），而他又没办法在对待新闻这事儿上故意弄虚作假——伪装缺乏写作经验什么的，这就听起来有些太糟糕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特意掩饰过他的工作能力。

那本该让他在职场里收获一部分合理的瞩目，但克拉克有些孤僻的行动轨迹让大部分试图接近他的人望而却步。他的工位本就处于角落边缘的位置，如果他自己选择那样龟缩着的话，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注意到他。

克拉克看起来腼腆而又容易害羞，还有点笨手笨脚，却又固守着他的座位，好像入职后得到的工位就是他的「孤独堡垒」。

露易丝莱恩的工位离他的很有距离，但克拉克为数不多的人际关系留给了这个星球日报的金牌女记者。

最初的时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校对任务。

露易丝临时接到线人的一条线索需要外出，而当天的稿子却还差最后的检查才能提交，倒霉蛋克拉克刚从楼下的咖啡厅拿着两杯咖啡进门。露易丝打量着他，然后伸手拿走一杯咖啡。

“欠你一杯咖啡，我需要出去，能帮我做个校对吗，”露易丝在回想克拉克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放弃，“小镇男孩？”

克拉克无意间营造那股一直萦绕在他周身的孤僻氛围在一瞬间被撕破了一道口子，他看起来就像是被女记者强势的魅力搞得有些呆愣的样子，傻乎乎地点头。

露易丝满意的朝他笑笑，把存着稿子的U盘放在咖啡托空下来的那格里——一个小巧颜色鲜艳的依照超人胸口徽记制作的U盘。

克拉克沉寂的胸腔里有点细小的骚动，他就像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那颗氪星心脏还在好好跳动，这种……感觉他一时间觉得很难描述，他一直都在被需要——作为超人，但他现在「被需要」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填满胸口的位置，它陌生又熟悉，宛如高傲的猫咪转身离开前轻轻扫过他手掌的毛绒触感，温暖、脆弱……弥足珍贵。

“嘿，肯特，露易丝已经走了。”吉米奥尔森拍拍克拉克的肩膀，将他从失神的思绪里拽出来，吉米笑中带着点了然，他拍拍克拉克的肩膀悄声说道，“我知道她很女神，但你呆呆地看着人家，她也不会回头注意你的。”

克拉克镜片后的蓝眼睛眨了一下，被吉米语言中的暗示逗乐，他咧开嘴笑笑蓝眼睛闪着光，将手里剩下的那杯咖啡直接塞进吉米手里，顺手拿走那个U盘，又拍拍吉米的肩膀，“咖啡归你，吉米，我得先去忙了。”

校对稿子事件之后，克拉克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办公室里某几位的专属校稿员——首先当然是露易丝，当之无愧的金牌女记者，除了她在急忙赶稿和烦躁下的文字拼写错误极其可怕。然后是娱乐版的凯特格兰特，她跟露易丝关系不太好，这大概是克拉克因此被她注意到的原因，然后就像是一种属于她俩之间微妙的竞争，克拉克同样被迫接下了她的那份校对工作。

“所有人，给我干你们的活去，都以为没有截稿期吗！”佩里怒火冲冲地吼了一嗓子，整个办公室气氛一滞，紧接着就是有序的兵荒马乱，佩里还算满意地环视一圈，冲着克拉克，“肯特，来我办公室。”

克拉克心情极好地保存两份刚校对完的稿子，正打算开始他那篇今早刚从警局拿到消息的失踪案的报道，慌慌张张地起身小跑进那间独立办公室，“老编，有什么事儿？”

佩里幽幽地看他一眼，“大概半小时之后布鲁斯韦恩要来参观，你去接待他。”

克拉克迅速在脑内过了一遍已知的信息，皱眉，“老编，为什么……？”

“别废话，你资历最浅，我雇佣你来是工作的，不是来问问题的，肯特，好好接待。”佩里没好气，“合理的费用支出之后可以报销。”

“我手上还在跟进那个失踪案。”

或许是看克拉克仍旧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佩里叹口气决定再给一点职场新人建议，“最主要的是韦恩指名要你，而且韦恩有收购星球日报的意愿，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克拉克在听到‘指名’的时候决定放弃反驳，闷闷不乐地应下，半小时，好吧，半小时他来得及把初稿弄出来。他掏出那本被他写满奇怪符号的速记本摊开在桌面上，打开文档。

一场发生在不算偏远街区的离奇失踪案，受害人是一位叫玛姬泰勒的24岁女性，当时刚下了夜班走在回家的路上。但那条巷子，并不是玛姬的常规路线。

是什么让她偏离路线，在深夜进入那条巷子？而巷子明明是一条死路，巷子口的监控也并没有拍到她从巷子里出来的样子，那么她究竟是怎么失踪的？

克拉克在文档里打下几个问号，将这个问题直接高亮。

在他速记本那堆速记符号记载的内容里，并没有太多警方提供的东西，警方勘探现场的效率并不比他高，甚至他以记者身份走访采访邻居得来的八卦信息可能都比警方查到的某些东西有用，更何况他小小地动用还剩下的超级听力还听到了不少事情。

克拉克将所有的资料都进行取舍，只在初稿里放上一部分能够查到的公开信息（以化名和手动打码方式表现），再配合几个问题，用相对平和的文字来吸引一定的社会关注度。他写得十分专心，甚至没注意到原本嘈杂的办公室突兀地安静下来。

“这个失踪案，看起来跟我们哥谭最近发生的有点像。”这句话在克拉克耳边炸响，慢条斯理的语速和略带沙哑的好听音色。

他转过头才注意到布鲁斯韦恩正凑在他身边盯着他电脑屏幕看。克拉克被吓了一跳——字面意义上的，他几乎像是被椅子烫到屁股似的跳起来后退撞到小隔间边上的柱子。

克拉克嘴唇上残留了一点点热度，刚才转头的时候绝对是因为靠得太近所以不小心擦上布鲁斯韦恩的脸庞了！

布鲁斯直起身，嘴角挂着哥谭王子式的浅笑看着他，“我还从没被人这样偷亲过呢，你可真热情，甜心。”

克拉克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一抹红色，他那副局促又害羞的模样倒是让布鲁斯心下有些惊诧，一个和氪星人关系紧密的男人，看起来却如此的……平庸，这会是伪装嘛？

“很抱歉，韦恩先生，我没发现你靠得这么近。”

小记者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么无害，潜台词直接将这事儿怪在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头上。布鲁斯专注地看着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丝观察对方的机会。他刚才那样靠近，将克拉克耳道内藏着的氪星通讯器瞧得清清楚楚，加上那些有细微修改痕迹的社保资料和信息。布鲁斯几乎已经确定，克拉克肯特绝不是普通人，至少在他显露出来的普通里绝对隐藏着更‘超级’的部分。

布鲁斯低笑一声，“认真工作的人总有别样魅力，我只是情不自禁，克拉克，别对我这么苛刻。”

“无论如何，很抱歉。”克拉克伸出手，为了终结这个有些尴尬的「偷亲」话题，他表现得就像是真的觉得十分抱歉，“韦恩先生，容我正式自我介绍，我是克拉克肯特，接下来将由我为您展示星球日报的魅力。”

“叫我布鲁斯。”哥谭王子眨眨眼，“我都喊你克拉克了，公平点。”

小记者不为所动，顺手保存稿子合上电脑，“您想先从哪里开始呢，韦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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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对待他的态度始终谦和有礼，任凭布鲁斯如何用尽手段去亲近他，克拉克始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恰到好处。相当完美的边界感，很容易就能使人获得好感从而信任，这一点上克拉克跟卡尔给人的感觉很像。

甚至，过于相像了。

布鲁斯皱眉，内心深处的不安一直在扩大，强烈的危机感烧灼着他的内心。

究竟克拉克肯特跟超人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从一开始就没放弃跟克拉克**这件事儿，甚至已经开始暗示他对他的感觉非同一般，克拉克每次都会有些羞涩的笑意，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正轨，以至于他为了接近克拉克肯特而策划整个「探访星球日报寻求收购可能」的行动可以说是失败了大半。

“乐观地说，您好歹跟他见上面了。也许是布鲁斯韦恩也终于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显然对布鲁斯的行为模式有些不满，“韦恩老爷，如果这位肯特先生跟我们的超人先生在某些地方有相似之处，我想您应该好好学习下怎么交朋友。”

“我正在交朋友。”坐在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头也没抬。

“那看来是我的教育方针出了错。”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您可以请教下您的秘密小伙伴们都是怎么交朋友的。”

布鲁斯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可行性，要不是脑内刚才闪过招募闪电侠时，那孩子的一句「想要朋友」就成为让他轻松入伙的理由，或许他真的会去求助他们？

不，绝不会。蝙蝠侠不需要朋友。

电脑上联盟的通讯提示已经闪了好一会儿，紧接着通讯器也响了起来，另一头卡尔的声音传了过来，“B，上次你说的通讯器，我放在值班室你的座位上一个蓝色的盒子里。”

卡尔的语气不自然，甚至有些微妙的躲闪。布鲁斯回忆了一下值班表，他跟他正好是交接班，按理说超人完全可以亲自交给他。如果是原本的卡尔，他甚至会在没有其他事情的情况下延长值班，跟他一起分享阿福的小甜饼。

所以，超人在避开蝙蝠侠？为什么？

蝙蝠侠应该跟他谈谈，但布鲁斯还没计划好，于是他只是简单的表示他知道了就随手挂断通讯。

当晚的值班是蝙蝠侠和闪电侠，布鲁斯竟然有短暂的冲动想要问巴里是怎么跟哈尔熟悉起来的。

联盟里闪电侠和绿灯侠的身份差不多就是公开的秘密，哈尔乔丹大概是因为绿灯戒的原因从而知晓几乎全员的真实身份，于是他以他的秘密身份作为交换。巴里对‘交朋友’的**十分强烈，在能加入正联的时候就几乎算是半公开的介绍过自己。结果就是巴里和哈尔迅速地熟悉起来，甚至到了快住一起的程度。

布鲁斯早就针对联盟内的职场恋爱作出了预案，好在关于职场关系这一点正义联盟远比一般的职场要单纯，最需要注意的部分大概是感情破裂和吵架时的预案——关于超人的感情生活万一引发他能力失控等危机的问题一直是布鲁斯的最高关注点之一。

“最近蓝大个好像不太对劲，他是失恋了吗？”巴里抱着一大桶的薯片吃着。

蝙蝠侠转头看着巴里的侧脸，“他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我不知道，但他最近几乎没离开瞭望塔，听他说的，没在瞭望塔的时间也一直都在孤独堡垒，蓝大个以前可不是这么……额，孤僻的，他还会跟我还有哈尔一起去酒吧，吃披萨，但最近邀请他一直被拒绝。”巴里放下抱在手里的零食碗，“我以为你知道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