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友,那交友能力真不是吹的。
在路上随便拉个陌生人都能说上两句,第一次见面的人扯着聊不出一会儿,就真的像认识了10年的朋友似的。
厉害是厉害,但我好友有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她交友是荤素不忌的。
不好意思,听上去有点奇怪,我换个说法。
我好友是什么朋友都敢交的。
在这里我要点名一个戴墨镜的不良人士。
今天本来是一个同往常一样的日子,结果回家的时候出了岔子。
什么岔子呢?那就是我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家里有个陌生人。
我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下意识的就要搜寻身边的武器。
第二反应就觉得不对。
因为哪有贼穿的这么嚣张的。
站在客厅的那个男人,穿着黑皮衣黑裤子,一头短发,看身形大概是个足够强壮的家伙。
他听到开门声,就转头看过来,于是我就看见他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
不是,正经人谁室内戴墨镜啊?
这个陌生的男人所以说穿着低调的黑色衣服,还用墨镜掩盖了自己的面容,但他浑身上下有一种十分尖锐的气质,在我的感知中特别显眼。
我很难形容我看到他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一些很复杂的思绪我很难形容,但还是有一种最明显的感受占了上风,那就是我感觉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
这种危险的气息非常少见,我平时见到的老师同学是没有这种气息的,所以十分突兀,与这个大学生合租公寓气质相当不合。
这种人绝对不是个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贼。
我几乎是一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直直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不过,这个男人危险的气息并没有针对我的意思。
没等我开口,他反而先说话了。
“哟,你室友回来了。”虽然是看着我,但明显不是在对我说话。
这是……和好友说话?
没懂我疑惑,我就听见了好友的声音从房间传来,伴随着“哒哒哒”的拖鞋的声音。
“啊!三叶回来了。”话音未落,好友就从房间那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哎呀哎呀,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我没跟你说,吓到你了吧?”好友走到我面前,主动提过了我手里的菜。
“你也是,不说一声直接上门,不知道我这儿还有别人吗?”好友转头,责怪那个戴墨镜的。
“这成我的错了?我冤呐,不是你说随时欢迎我吗?”戴墨镜的还嘴。
“我不管,你吓到三叶了,所以是你的错。”好友发动技能“我不听我不听。”
“我吓她?她能被我吓到?你倒是看看小姑娘那样儿,你再不出来,我看她是要跟我打起来。”戴墨镜的又说。
“你还想跟她动手?我警告你哟,我室友我罩着的。”好友一边说,一边把不知所措的我拉向房间的方向。
“不是,你这心偏哪儿去了?”
在戴墨镜的人的叫冤声中,好友把我推进了房间。
我用眼神试图向她讨一个解释。
“咳咳,一位客人,这次找我来应该有事,你先在房间待会儿吧,等他走了我再喊你出来。”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个人很危险。
“这个,老齐他,哎,是的,这位姓齐,他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但其实呢他……”好友卡壳了。
我耐心的等她卡出来。
“……其实也不太靠谱……但是他今天应该比较靠谱,所以问题不大,你先安心地画你的工图吧。”
好友跟我说话并没有压着声音,卧室门离客厅也不是很远,很显然客厅那位姓齐的客人耳力相当好,听见了好友对我的交代。
“喂喂,不带这么编排人的,瞎子我很靠谱的好吧。”
“我和三叶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不是,我觉得问题很大。
那个戴墨镜的明明哪儿哪儿都是问题好吧。
虽然他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得他之前沉默是那种尖锐的气息就被削了个七八分,但人一开始的感觉往往是最准的,也就是说这家伙确实不是个善茬,他只是在用这种插科打诨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危险。
我试图用眼神向好友表达我的不满。
好友移开了视线。
喂!
我被好友无情的推进了门内。
这一下我也不敢说推门质疑什么的,一来很失礼,这是好友自己的事情,二来我不知道这个陌生人找好友是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的话,打扰到就不好了。
这栋房子的隔音还不错,他们两人在客厅也没有大声讲话,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更不知道会不会起冲突。
好吧,说白了我就是不放心把好友和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放一块儿。
退1万步讲,好友要是出事了就没人付房租了,所以我担心的很有道理。
心烦意乱,想不出结果,干脆不想了,开始画设计图。
学建筑的是这样的。
一画图就忘情了,发狠了。
然后时间就过得如握在手中的沙子一样,从不起眼的指缝中一点点的划走了。
说人话就是在我的感知中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好友终于来敲门。
“吃饭了,三叶!”
“来了!”
我答应着,放下手中的笔和尺子,起身去开门。
“你总算是说完……他怎么还在这儿?”我刚准备吐槽好友一个谈话谈了这么久,然后就发现餐桌旁还有个格外扎眼的东西。
你这位老齐怎么还没走?
我皱眉,看着这个仿佛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十分自然地坐到餐桌上准备吃饭的戴墨镜的社会人士。
他也扭头看我,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哟,室友小姐来吃饭了?”
我不理他,我看向好友。
“咳咳,我寻思着老齐来一躺也麻烦,就留下来吃饭了,反正马上就要过年了,就当提前吃个年夜饭,都是一家人嘛。”好友打着哈哈。
“一家人?”我愣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好友提到类似于家人的概念,“你们什么关系?”
“他算是我半个哥。”好友说。
“小画当然是我乖女儿。”戴墨镜的说,笑嘻嘻的看着好友。
好友被他的话震的一愣,停顿了一下也看向他,忽然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行啊,爸,打点儿生活费?”
“打扰了,老板。”对方收敛了笑容,做出了一个很正经的表情。
我寻思着你俩的关系听上去也挺不靠谱的。
“你别听老齐瞎扯,我俩是一家的,辈分没差,真的,不骗你。”好友在餐桌上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
我半信半疑的点头,心里还是有八分不信的。
好友的脸我已经很熟悉了,这位陌生的老齐虽然用墨镜挡了脸,那我也大约能看出几分模样,然而不管怎么看,我都能断定这两人绝对没有亲缘关系。
好友是比较典型的江南女子的长相,柔和可人,而这位老齐看上去很像小说里面描写的那种男主,棱角分明,五官深邃,一看就不是南方这边人。
但多的我也不好问了,毕竟好友都这么说了,那这也算人家的家事,我就一朋友肯定掺和不了。
至少好友的安全这方面我不用担心了。
我拿起筷子端起碗,就感觉到了有人的注视,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齐先生的视线。
我敢肯定就是他在看我。
“齐先生,你在看什么?”我直接问了。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看姑娘你长得挺眼熟,瞎子我就好奇问问啊,你家里有没有一个姓张的亲戚啊?”齐先生丝毫没有偷窥被发现的自觉,很自然的就问了。
话说有个事儿我很奇怪,他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自称瞎子?而他现在的问题就更奇怪了,要不是没有补上后面那个问句,听上去就像什么很土的搭讪语录。
我心里奇怪,却也没说出去,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啊,这样啊……”齐先生点了点头,没再问,只是挑眉看向好友。
好友说:“好好吃饭,别问些有的没的。”
我感觉他俩的对话中应该有一些别的意思,但我读不出来,这可能就是兄妹的默契吧?
后来的晚饭时间就真的没有再说话了,看来这位齐先生也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
令我惊讶的是,晚饭后齐先生居然还主动收拾碗筷。
他发觉了我的惊讶,还调侃我说:“惊讶什么?这晚饭还是我给你们做的呢。”
啊?你说什么?
我想不出来这个有着黑.道大佬气质的家伙切菜或者炒饭的样子。
可能是我惊讶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齐先生被我这副样子逗笑:“哈哈,你们这种人不全是闷葫芦嘛。”
我们这种人?这个说法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齐先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晚饭后,这位突兀的客人没有多留就离开了,我和好友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然而我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这位齐先生身上的疑点太多了,身份问题也很不明晰,说的话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有些在意他提到的“姓张的亲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我和他认识的某个姓张的人长得很像吗?但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到了餐桌上才说出来呢?之前应该也是好好的看见了我的脸的。
另外,好友和他的关系也有很多疑点,好友自称两人是家人,但一来长相上完全看不出血缘关系,二来两人也不是一个姓。
不是亲兄妹的话,难道是认的?我记得小说上还是有蛮多这种情节故事的,这是小说照进现实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同姓就很正常了。
……但这样的话这个关系就很不靠谱啊。
我纠结着,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人说:“作为朋友有必要纠正好友的交友作风,还是提醒一下吧,说不定好友根本就没看出那个齐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另一个人说:“还是算了吧,这是好友自己的事情,虽然她没有主动提过这位齐先生的事情,那大概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插嘴的话会让人反感的。”
我就这样纠结着,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齐先生都没有再出现过,而好友也是照常的生活着,没有出任何问题。
我一开始的警惕和纠结就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变淡了,慢慢放下了好友交友不慎的事。
瞎瞎登场!
有什么问题后面会交代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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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笔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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