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煌煌,一道绰约的影子被投射在地上。
杜婉白正在弹箜篌,她头一次接触这种,刚开始弹奏的断断续续,但这具身体本就学过箜篌,自带的肌肉记忆慢慢复苏,曲子越来越流畅。
后背贴上一具灼热的躯体,将杜婉白从那种忘我入迷的状态中惊醒。手指不小心划拉一下琴弦,出现铮的杂音。
她能感受到男人带胡茬的下巴贴着她的颈窝,有些刺,有些痒。
魏申注视着美人如玉的侧脸,忍不住赞叹道:“夫人的箜篌,弹的真好。”
“那我再为王上弹一曲。”杜宛白笑意盈盈,下一刻她惊呼出声,只因魏申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她下意识用双臂抱住男人的脖颈。
他们挨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魏申目光沉沉,双眸里透出一种直白而原始的**:“如此良辰美景,寡人只想和夫人做些别的事情,至于这箜篌,下次再弹也不迟。”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杜宛白对于疏解**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抗拒。她笑面如花,脸庞宛若洁白的美玉,在明亮的烛光下展现出一种扣人心弦的美丽。
侍女纷纷退下,将房间留给他们。
直至天明蜡烛燃尽。
侍女们鱼贯而入,服侍二人。
“今日王上不去上朝吗?”杜宛白看着已经穿戴整齐,高大英武的魏王。
“今日去打猎?夫人也随寡人一同前去。”
或许是考虑到了杜婉白的身体,魏王又说了一句:“夫人在旁边好好观看寡人的英姿便可,我今日要为夫人猎一张白狐裘。”
魏王果断下令让人做好准备,杜婉白不好拒绝,权当郊游赏景罢。
宫殿外停着一架马车,魏王毫不费力的上去,他伸出了一只手。
杜婉白迟疑了一瞬,最后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宽大粗糙的手掌紧紧的包住她的手。杜宛白感觉自己就像一片羽毛,轻巧的被拉了上去。
“走吧。”
魏王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弓,上面绘制着古朴的花纹,杜宛白虽然不通武艺,但也知道这绝对是一把好弓。
“夫人打过猎吗?”
“没有,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从没有参加这类活动。”
“那真是可惜,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莫过于狠狠咬住猎物的咽喉,看它拼命挣扎,却又不得不在惊恐中死去。”魏王说起这话时有些心潮澎湃,就像一只猛虎露出了满是獠牙的嘴。
“夫人不认可我的话?”看着杜宛白没有任何反应的脸魏王挑起眉,这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漠危险。
“那样到处是血,为何不设置陷阱,以诱饵吸引猎物乖乖跳进陷阱里。”杜宛白好似不曾感受到魏王话语中蕴含的危险,而是用一种天真的口吻说。
魏王突然大笑
“夫人不愧是宣人。这样自然能获得猎物,可也不能称之为打猎了,打猎是要见血的。”
“宣人没血性,夫人如今入了我魏国,那就得按我魏国的方式去做。”他的话很霸道。
杜宛白随魏王下车,几位魏国的公卿早就候在原地,见到魏王纷纷行礼。
“今日天气凉爽,和风习习,正是打猎的好时节,诸卿是否准备好大展身手了?”魏王说。
“臣弟早就准备好了,陛下拭目以待吧。”
杜宛白循声看去,只见一穿着猎装的青年,面冠如玉,身姿卓然。正是公叔相夷,魏王唯一存世的直系亲属。
“如此甚好。”魏王看上去很高兴。
男人们都去打猎,杜宛白留在营地,除她之外,还有一些女眷,应该是公卿们的妻女,她们有的熟练地翻身上马,加入打猎的队伍。
“杜姐姐。”宁荣见到杜宛白面露喜色。她小跑过来,脸颊上带着刚运动过后的红晕,“陛下今日带你过来了。”
“小姐,慢点。”好不容易跟上她的侍女说。
她对着杜宛白行礼:“安阳夫人。”杜宛白颔首。
宁荣没把侍女的话放在心上。
“还好不是徐昭,要是她来,我就托病回去了。”宁荣颇为任性说。
杜宛白约莫猜出徐昭是谁,不接话茬换了一个话题:“翁主是跟谁来的?”
“别叫我翁主,多生疏。姐姐叫我阿荣就好。”宁荣说,“我跟哥哥,父亲来的,我身体不好,故而陛下每次狩猎都点哥哥跟随。”
杜宛白:“原来如此。”
“姐姐既然来了,不妨出去跟我一起玩。”宁荣指了指外面的马。
杜宛白以前跟客户学过骑马,如今也有些技痒:“好呀。”
宁荣这次来带来两匹马,她让人将一匹白马牵过来:“白云性子温顺,不怕生人,姐姐骑它吧。”
那是一匹很漂亮的马,浑身雪白无一杂色,鬃毛顺滑,四肢强健,显然它的主人将它照顾得很好。
杜宛白小心地走进,试着摸了摸马头,白马的眼睛亮亮的,就像两颗浸了水的棕色石头。
她张开手掌,露出侍从给的大豆。
白马果然如宁荣所说,不怕生,凑近杜宛白的手心,用舌头卷起大豆。
杜宛白摸了摸它背上的鬃毛,见它没有应激反应。翻身上马,这一干脆利落的动作惹得宁荣惊呼。
“你叫白云是吗?”杜宛白略略俯身,摸了摸马头,一手抓紧缰绳,“走吧,我们去跑几圈。”
白马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扬蹄嘶鸣一声。接着小跑起来,风将衣服头发往后吹,周围的风景往后撤去,杜宛白一直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所有不好的负面情绪都离她而去,这一刻她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享受当下。
宁荣好不容易追上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原以为杜姐姐你长得一副安静的相貌,一定不善骑术,我还打算教你来着。”
宁荣似乎对不能教杜宛白骑马感到可惜:“我兄长说我不是个好老师,我还想将姐姐教会来证明给他看,我也能教人呢。”
“我虽然会骑马,但不会射箭。不如你教教我。”这话是真的,现代射箭是有钱人有闲的人玩的转的运动,她一个社畜根本没条件也没时间去学,如今有机会,倒可以尝试一下。”
宁荣一扫失望,跃跃欲试:“云织,快去将我的弓和箭拿来。”
等侍女将弓箭拿来,宁荣先兴致勃勃地给杜宛白讲解弓箭的构造,和射箭的要点,她教的认真,杜宛白也学得认真。
“姐姐来试试。”
杜宛白握住弓,这张弓是专为女性设计的,重量没那么重。
慢慢拉开弦,杜宛白瞄准远处的树,一箭射出去。
“中了!”宁荣激动大喊。杜宛白看到树上的箭,虽然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离开树,杜宛白还是很开心。
经过几次练习,她已经能射中那些不动不太远的东西。
宁荣说:“姐姐以前真的没学过射箭吗?”她当初学可是学了大半年才达到这个程度。
杜宛白确实没学过射箭,但她曾经在去一个治安不稳定的国家出差之前临时学过三个月的射击。这个原因自然不能告诉宁荣,她结合原主的过去经历说,“不曾,不过曾经在宣国无聊时,常常与人玩投壶解闷。许是它们都有些相同点。
宁荣听完大受打击。
“难怪兄长总说我笨,也许他以前教的都是像杜姐姐你这样聪明的人。”她有些闷闷不乐。
“阿荣很优秀,令兄一定不是真的这样想的。”与宁荣接触,杜宛白也看出了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心眼,天真纯粹,想来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
宁荣有些不好意思:“那他就是在捉弄我,我回去一定要找他麻烦。”
杜宛白见她执着,也不劝,反正是她的家事。
她打算继续,正好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兔子,杜宛白驾马跟了上去。
兔子蹦蹦跳跳,突然停下在原地吃草。杜宛白松开手,箭擦着兔子的身体而过。
“就差一点。”
还未等她重整旗鼓,重新拉弦。就听旁边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
就见魏王骑马停在树下,身后跟着公叔相夷和一个陌生的披甲青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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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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