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服金饰,美人依然是美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单薄的衣衫勾勒女子玲珑的身形,长发披散,衬得修长的脖颈如玉般白,晚风吹来诱人的女儿香。
魏申大笑出声:“寡人总算知道为何总有人要金屋藏娇。”
“为何?”杜若白故作疑问。
“夫人这样的美人,寡人只想日日相对,刻刻相见。”
魏申揽住杜若白的纤腰,将人横腰打抱起来,杜若白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下意识揽住男人的脖颈,她能听到男人自喉管喷涌而出的雄浑笑意。
魏申捏起一束头发,发丝半干,上面还残留着淡淡花香。他嗅着发丝的味道,心里却垂涎着女子身上的女儿香。
心动不如行动,他果断将头凑近女子的脖颈,想要去吸吮她身上的香气。
葱白的手指抵在男人的胸膛,轻轻往后推了推,这样小的力度可撼不动一个英武的男子。
所以杜宛白用那双沉静的眼睛与男人对视。
魏申本该不愉的,但他又生不起气来,而是握住女子挡在他胸前的手,他的手比她大一圈,只消轻轻握着就能完全包住。
“夫人不愿意。”
杜宛白将头靠在男人的胸膛,温香软玉在怀,魏申心猿意马:“我身体不好,喝不得酒。”
魏申失笑,他刚刚在宴上喝了不少酒,如今浑身都是酒气:“娇气,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埋汰寡人的。”
他轻轻刮了下杜若白的鼻梁。
他此刻已经从一个帝王变成了一个男人,而男人嘛,贪花好色实属常态。杜宛白平淡想到。
“陛下不愿意。”杜宛白仰起脸,露出那张清丽的容颜,眼尾晕染了一抹红。魏申用手指抚摸,粗糙的指腹让女子拧起细眉。
“想让寡人做事,夫人总要给我些好处。”
“陛下为魏王,还需向我这样的小女子讨要酬劳吗?”
“夫人呀。'”魏申拖长调子,慢悠悠的,让人琢磨不透。
“夫人可把自己想的太差了,你可是第一个让寡人一见钟情的女子。”
杜宛白在兴中嗤笑。
杜宛白在男人的下巴留下一个吻:“陛下满意了。”
最后一个音被男人堵住,灼热的气息要将杜宛白的舌头都要融化了。
不过一会儿,女子无力地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轻轻踹气。
“陛下。”
男人等她气顺,倒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去洗了一个澡。
这一夜双方都极为舒适。男人想到的是少女柔软的腰肢,莹白的肌肤。杜若白对男人的持久力稍感惊讶,比她前世的男友还要强,魏王还有八块腹肌呢,一点不亏。
“夫人。”见她醒来,一群侍女鱼贯而入,伺候她穿衣,见着她身上的红痕,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宫人面色如常。
“王上去上朝了,离开时王上让人送来了一箱珠宝还有一箱书籍画卷。”
罗衣让人将箱子抬上来,杜婉白展开一幅画卷,只见一丛芍药,两片蛱蝶,天高云淡,一派悠闲。
杜婉白看到了落款,她念出声:“徐卿子。”
侍女在一旁讲解:“徐卿子曾是丹国的丹青大家,尤擅仕女图,夫人若是喜欢,可招他来为您作画。”
“徐卿子一个丹国人,不在丹国挥毫泼墨,为何来魏国?”
杜婉白挑了一只白玉兰簪子,对梳头的侍女说,“用这只。”
这几日,杜婉白大致了解了一下魏国情况,知道魏人尚武,不喜文白之事。
徐卿子一个画家,是想来过来受冷眼吗。
侍女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徐卿子触怒丹王,不得不离开丹国,是公叔相夷收留他,然后引荐给了陛下。”
“陛下竟也是一位惜画爱画之人。”
杜宛白突然一笑,眉目盼兮,令众侍女侧目。
难怪早晨陛下心情极好,得一如此美人,自是乐不思蜀。
侍女摇摇头:“陛下爱围猎,留下他是因为昭夫人爱画。”
待侍女们退下,罗衣说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这位昭夫人出自魏国卿族,魏王格外喜爱她,常带她狩猎。”
“喜爱?”
“不过是浅薄的喜爱。”杜宛白将画卷随意扔到一旁,“珠宝锁入宝库,这些画挑几个显眼的地方挂起来。”
“夫人为何这样说?”罗衣不解。
“若真爱她,她现在应当是王后,而不是一个如夫人。”
对杜宛白而言,一个男人若是真心爱一个女人,必然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魏王或许对这位昭夫人有几分喜爱,但这爱未必会有很多,否则徐卿子的画就不会出现在这次赏赐之中。
“傲慢的君王,“杜婉白感慨,“他一次同时侮辱了两个女人。”
索性她并不真的爱他,就算他将朝夫人的耳坠递给她,她也能笑意盈盈地接受。
用过朝食后,杜宛白让人重新布置淑兰殿。
原本淑兰殿的装饰布置十分沉闷,撤去一些笨重的架子,将家具调换位置,又换上清爽的卷帘后,整个宫殿的模样大变,处处雅致,又不失庄重。
想到之后的日子要在魏国宫廷度过,杜宛白不想在日常起居上委屈自己。
“夫人,管夷叔大人和乐正大人来了。”
杜宛白放下书本:“请他们进来。”
管夷叔是使团名义上的负责人,乐正是他的副手,但杜宛白早就发现所有的决策都出自乐正之手。
管夷叔说:“殿下,明日我们就要离开魏国,返回宣国。今日我来,是要将一些事情告知于您,请您谅解王上送您来魏国,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作为兄长,他在意你也关心你。”
杜宛白觉得这话有些冠冕堂皇,对于真正的那位被送来和亲的公主而言,这是何等残酷的话语,是他们用亲情和家国的利益裹挟着她背井离乡,如今又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不过纵然如此,她并没有打断管夷叔的话。
“魏王心性残暴,却极好美色,以您的容貌必会使他折服,魏王的宫中也有几位夫人,他们的地位皆不如您,您无需担心。唯有一点望您谨记,世间难有真情,这句话虽然冷酷,却是一句至理名言。”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对魏王动真情。”杜宛白笑着说。
魏王虽然残暴,但长着一副英俊的皮囊,若是放下身段对女孩子说几句好话,也有人会喜欢上他。
“君王的宠爱犹如镜花水月,殿下还是要早日诞下子嗣,如今魏王膝下空虚,若您能诞下长子,宣国必会助他成为下一任的魏王。”
杜宛白一笑,让管夷叔停下滔滔不绝的话语:“看来几日前的光景你们都忘了?魏王是於菟,而非泥塑。”
魏王的恶名,宣国使臣只是听说过,上次亲眼目睹了一次,但危机很快解决,还不足以在他们的心中留下大的影响。
魏王又对杜婉白十分满意,连带着使团也得到了几分好处,更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杜婉白理解他们,却不惯着他们,毕竟他们张张嘴随意畅想未来,为此殚精竭虑的却是她。
“而且我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他为我神魂颠倒。”
顾及一些事对杜婉白的影响,乐正拉住了想要继续说的管夷叔,他斟酌话语:“我知您心中犹有怨气,管大人的话虽然可能令您不喜,可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便是如此,宣国希望能够迎来一位拥有宣国血统的魏王,这不仅符合宣国的利益,也符合您的利益。”
杜宛白神情淡淡:“宣国是我母国,自是同气连枝,只是大人们说的简单,我一人只身在魏国,手中既无人也无势,若是遇到突发情况,千里之外的宣国又能给我多大帮助,你们也说了,魏王残暴好色,他今日能因容貌爱宠我,明日你又能因容貌爱宠别人,更不用说世间还有色衰爱驰之说。”
言下之意,空口说白话谁不会,来点实际的,否则成不成我可不管。
乐正管夷叔都是混迹官场的老人了,一下就听懂了杜宛白的潜台词。
“这是涂朱。”乐正让站立在一旁的宦者上前,他细眉白肤,面容清秀,可存在感极低,若非乐正喊他过来,杜宛白差点忽视他的存在。
“见过殿下。”宦者说。
“擅医亦擅毒。背景清白,殿下可放心用他。”
见杜宛白面色毫无变化,乐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鱼符:“此次随殿下一同来往魏国的人中,有一百人皆是甲士,有鱼符在手,他们都将听您号令。”
杜宛白话语尖锐:“若无今日,这一百人人是不是根本没打算交给我。”
乐正:“并非如此,只是您之前的状态并不适合被告知此事,不过从这几日来看,臣认为还是将甲士的指挥权交给您,相信您会让他们发挥该有的作用。”
他的话杜宛白只信一半,谁知道他们打算用这一百甲士真正干什么呢?说不定他们就是对原主俘获魏王不抱希望,打算将这些甲士转变成打入魏国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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