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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野路子大师

老布莱克酒桶酒馆里那混杂着劣质麦酒、血腥和恐慌的空气,在穹掏出那块灰白石板的瞬间,仿佛被冻结了。

吧台昏黄的魔法灯光下,那块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的石板残片显得毫不起眼,看上去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碎石。但当穹用他那沾着油污的袖口仔细擦去表面的浮尘,露出断面上那几道扭曲盘结、如同用凝固的暗红血液蚀刻而成的古老纹路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沉重的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

那纹路带着一种原始的恶意,一种不属于现世的诡异感,让吧台周围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沉没圣所?唔……你说的是这个吗?老布莱克?”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近乎天真的轻松,金色的眼眸在灯光下亮得惊人,仿佛在展示一件有趣的玩具,“那地方啊……我知道怎么进去哦。就是路不太好走,林子里的树藤脾气有点大,老喜欢抽人玩。”

死寂。

巴顿队长张大了嘴,手里那杯浑浊的石蹄烈火差点脱手,酒液晃荡着泼溅出来。他像是看疯子一样瞪着穹,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板,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老布莱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死死钉在石板的暗红纹路上,锐利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那种近乎冷漠的平静,肌肉微微抽搐着,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眼皮,视线从石板移到穹那张带着点得意笑容的脏兮兮的脸,最后落在白厄身上。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混杂着难以置信、深沉的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你……”老布莱克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喉咙里堵满了砂砾,“你从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哦,这个啊?”穹浑不在意地掂了掂手里的石板碎片,仿佛那只是个普通的石子,“前些日子在林子边上,一个快被黑泥吞掉一半的破石头堆里翻到的。看着花纹挺别致,就揣兜里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说捡了块好看的鹅卵石。“明明就在那里,但是大家都不喜欢让手变脏。”

老布莱克的目光在白厄和穹之间来回扫视,最终,那抹锐利沉淀下去,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凝重。

他不再看穹,而是直视着白厄那双浅蓝底色、金色瞳孔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沉没圣所……是森林的‘心’。也是……腐化的源头之一。那地方被诅咒了。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连靠近它的入口都是死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警告,“带着这块钥匙碎片……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马尔萨斯……还有森林里的那些东西……它们会嗅到这上面的味道。”

“我们必须去。”白厄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他看了一眼穹手中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板碎片,金色的瞳孔中掠过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然。

“布莱克先生,我们需要知道通往入口最安全的路径,或者说……相对安全的路径。”

老布莱克沉默了。

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油腻的吧台边缘,灰蓝色的眼睛望着虚空,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酒馆里压抑的啜泣和低语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没有安全的路径。”老布莱克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近乎机械的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只有……死得慢一点的。”他转身,从吧台后面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摸出一卷用粗糙皮绳捆着的、边缘磨损严重的旧羊皮纸。他将羊皮纸摊开在吧台上,上面用炭笔勾勒着极其简略、扭曲的地形线条,像是某个醉醺醺的冒险者凭着模糊记忆随手画的。

“这里、是石蹄镇。”老布莱克粗糙的手指点了点羊皮纸边缘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圆圈。“往东,沿着黑水溪的支流走……别靠近主河道,那里全是腐化泥沼和食人水藤。顺着支流走大约一天半,能看到一片长满噗噗草的岩穴。”他的手指沿着一条代表溪流的扭曲黑线移动,最终停在一片用潦草的叉号标记的区域。“绕过岩穴,就是鬼哭林……那是进入幽影森林真正核心区的门户。林子里的树……会哭。声音能钻进脑子,让人发疯。”

巴顿队长听到“鬼哭林”三个字,脸色又白了几分,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穿过鬼哭林。”老布莱克的手指继续在羊皮纸上移动,指向一片用更加浓密的叉号和波浪线覆盖的区域,“就是腐心沼泽,那片黑泥地会动,下面藏着东西,能把人拖进去连骨头都不剩。沼泽中心……或者边缘,具体位置没人说得清,因为每次都不一样……但那里,就是沉没圣所的入口所在。”他的手指最终停在沼泽区域一个模糊的、打着问号的点上。

“入口被古老的魔法结界和活的藤蔓封锁着,像他说的。”老布莱克瞥了一眼正饶有兴致研究羊皮纸的穹,“那些藤蔓……脾气确实不太好。”

“传说幽影森林的深处居住着精灵一族,但几百年间都无人验证,地图也无从考究,如果你们幸运的话……反正那传说中纯洁的种群总不会比马尔萨斯更危险了,实在走投无路就向精灵祈求吧。”

他收回手指,将羊皮纸卷起,重新用皮绳捆好,却没有立刻递给白厄,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地图只能到这儿。后面的路……看你们自己的命了。记住,在森林里,水不能乱喝,路不能乱踩,连影子都要小心。别相信任何看起来正常的东西。还有……”他加重了语气,“小心马尔萨斯的阴影,他比森林本身……更致命。”

“多谢。”白厄郑重地接过那卷粗糙的羊皮地图。这份简陋的地图,每一道歪斜的线条都浸染着未知的死亡气息,却是他们目前唯一的路标。

“天快亮了。”老布莱克看了一眼酒馆窗外依旧浓重的黑暗,但东方天际似乎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趁着那些鬼东西刚退下去,还有点时间准备。巴顿,库房里还有几罐驱虫药粉和净水片,给这几位备上,算我账上。”

巴顿队长连忙应声,匆匆跑向后厨方向。

白厄转向穹,目光落在他依旧把玩着那块石板碎片的手上:“穹先生,你……”

“别这么见外,直接叫我穹就好了。”

白厄闻言笑了笑,继而说:“好的,穹。你……”

“我?”穹抬起头,金眸亮闪闪的,像是料到白厄要说什么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当然跟你们一起去啊!这么好玩……呃,我是说,这么刺激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决定去郊游,顺手将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板碎片塞回了鼓鼓囊囊的皮口袋,“放心,我翻垃圾……呃,我是说找东西的本事一流,说不定路上还能发现点有用的宝贝呢!”他拍了拍腰间的口袋,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白厄看着他那双坦荡而充满好奇的金色眼眸,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没有追问穹为何如此笃定能进入圣所,也没有质疑他那套“翻垃圾找宝贝”的说辞。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跳脱不羁的灰发青年,身上藏着秘密,却也可能是此行不可或缺的变数。

“好。”白厄只回了一个字。

“但是——”青年语调一转,“和我同行很危险的,老布莱克也说过的吧?”

“那是我们应承受的代价。”白厄回到。

“是的。”“是的。”“是的。”三名战士紧跟着表态。

“……但愿结束的时候你们仍旧能这么想。”穹的声音很低,没有人听见他的喃语。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也最为寒冷。

石蹄镇在经历了一场血腥的袭击后,如同一个遍体鳞伤的巨兽,在痛苦和麻木中喘息。空气中弥漫着烟尘、血腥和腐臭混合的刺鼻气味。幸存的镇民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尚未倒塌的窝棚里,或麻木地清理着废墟,眼神空洞,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哭泣,更添凄凉。

白厄、穹,以及三名仅存的精锐战士,牵着仅剩的两匹战马(白厄的银鬃马和另一匹驮着必要物资的驮马),悄然离开了这片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边境小镇。他们拒绝了巴顿队长派人护送的提议,人越多,目标越大,在这片被腐化侵蚀的土地上,只会招致更大的危险。

按照老布莱克那潦草地图的指引,他们沿着一条散发着铁锈般腥气的浑浊溪流支流,一头扎进了被当地人称为“幽影森林”的恐怖之地。

踏入森林边缘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便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光线被浓密得诡异的树冠彻底吞噬,明明是清晨,林间却昏暗如同黄昏,甚至更暗。空气湿冷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甜腥味,比石蹄镇外更加刺鼻。

森林的景象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的树木早已不是正常的形态,它们虬结扭曲,如同垂死巨人痉挛的肢体,树干呈现出病态的紫黑色,树皮皲裂剥落,露出下面暗红蠕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木质层。

巨大的藤蔓如同蟒蛇般缠绕着树干,有些藤蔓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色,表面布满细密的尖刺,如同凝固的血管。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粘稠滑腻的紫黑色苔藓,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每一步都仿佛陷在某种巨大生物的腐烂内脏里。

死寂,绝对的死寂。

没有鸟鸣,没有虫豸的窸窣,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他们踩在腐化苔藓上的粘腻声响,以及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这份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神不宁。

“这鬼地方……”一名战士低声咒骂着,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异常突兀,他立刻警觉地闭上了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那些扭曲的、仿佛在无声注视他们的树木。

“嘘……”另一名战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锐利如鹰隼,握着武器的手心满是冷汗。

白厄走在最前方,步伐沉稳,那双浅蓝底色、金色瞳孔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森林里无处不在的、混乱而充满恶意的魔力场,如同无形的蛛网,试图侵蚀他的意志。

他体内的光明魔力本能地运转着,在体表形成一层极其微弱的、肉眼难辨的净化光晕,驱散着试图靠近的腐化气息,也让他成为这黑暗森林中唯一的光源点。

穹则显得自在得多。他跟在白厄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灰色的脑袋好奇地左右转动,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如同两颗探照灯。他时不时停下脚步,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一把小巧骨刀,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的牙齿磨制而成,拨弄着路旁扭曲树根下露出的、某种闪烁着微弱磷光的怪异蘑菇,或是从粘稠的苔藓里抠出一小块形状奇特的、带着金属光泽的矿石碎片,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啧,这个颜色真丑……咦?这石头摸着有点烫手……”然后随手将那些“垃圾”塞进腰间的皮口袋。

他的动作在死寂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每次他停下翻找,负责断后的战士都会紧张地握紧武器,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引来什么可怕的东西。白厄也会停下脚步,耐心地等他,目光在他专注翻找的身影和周围死寂的环境之间流转,金色的瞳孔深处带着一丝探究和无奈。

“喂,贵族老爷。”穹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紧张气氛,一边将一块黑乎乎的、散发着微弱硫磺味的石头揣进口袋,一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苔藓碎屑,语气轻松地对白厄说,“别那么紧张嘛。这林子是有点闷,但你看这些树藤,”他用骨刀指了指旁边一根垂下的、布满尖刺的暗红色藤蔓,“它们现在挺安静的,只要不主动去招惹它们……嗯,大概吧。”

他耸了耸肩,一副“我猜的”表情。

白厄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他的目光掠过穹指向的那根藤蔓——那藤蔓表面覆盖的暗红色似乎在微微脉动。

队伍在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压抑中艰难前行了大约两个小时。昏暗的光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让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脚下的腐化苔藓越来越厚,越来越粘稠,行走变得极其困难。

空气中那股甜腥的腐臭味也越发浓郁,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低泣般的呜咽声,那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人的脑海深处,搅动着不安和烦躁。

“大人,前面……没路了?”走在最前面的战士忽然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惊疑。

白厄快步上前。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异常浓密的“藤墙”。无数根粗壮如手臂、颜色深紫近黑的藤蔓虬结缠绕,层层叠叠,形成了一道高达数米、厚实无比的天然屏障,彻底封死了前方的去路。藤蔓表面覆盖着粘稠的、散发着腥气的紫黑色浆液,一些藤蔓的末端还如同毒蛇的信子般微微颤动着。

“地图上标记的泣血藤峭壁,应该就在这藤墙后面。”白厄看着眼前这道散发着浓烈恶意和死亡气息的屏障,眉头紧锁。他抬起右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柔和却蕴含着强大净化力量的白色光晕。光晕照亮了前方狰狞的藤蔓,那些藤蔓在圣光的照射下被灼伤般微微抽搐着,表面粘稠的浆液发出“滋滋”的轻响,冒起细小的白烟。

然而,光晕仅仅在藤蔓表层灼烧出浅浅的痕迹,对于这堵厚实无比的屏障来说,如同杯水车薪。藤蔓深处,似乎有更加黑暗、更加粘稠的力量在涌动,抵抗着圣光的净化。

“用火试试!”一名战士提议道,从行囊里掏出引火的油脂和火石。

“别!”白厄立刻制止,“这些藤蔓蕴含的腐化力极强,强行点燃,可能会引起剧烈的魔力反噬甚至爆炸,而且浓烟会立刻暴露我们的位置。”

他尝试用佩剑去劈砍藤蔓,但剑刃砍在坚韧滑腻的藤蔓上,如同砍在浸透油脂的皮革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反而引得周围更多的藤蔓如同苏醒的毒蛇般缓缓蠕动起来,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空气中那股低泣般的呜咽声也陡然尖锐了几分。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三名战士迅速拔出武器,背靠背围拢在白厄和穹身边,警惕地盯着那些缓缓蠕动、仿佛随时会发动攻击的藤蔓。白厄掌心的圣光变得更加明亮,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啧,果然脾气不太好。”穹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点嫌弃,却没有丝毫紧张。

他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了藤墙前面,距离那些蠕动的、滴着粘液的紫黑色藤蔓不足半米!,微微歪着头,金色的眼眸眯起,像是一个挑剔的工匠在审视一件做工粗糙的作品,目光在那层层叠叠的藤蔓缝隙间快速游移。

“喂,别靠那么近!”一名战士低吼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穹却像是没听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没有去碰触藤蔓,只是隔空在藤蔓虬结缠绕的复杂结构上虚点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根太粗、这根太滑……这根的魔力乱得能打结……嗯?”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藤墙中下部,靠近地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的藤蔓缠绕得似乎稍微疏松一些,几根相对细小的藤蔓以一种奇特的、近乎几何对称的角度交叉在一起,在藤墙厚实的肌体上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极其隐蔽的节点。

这个节点周围的魔力流动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紊乱和……脆弱?像是一个复杂精密机器上一个快要卡死的齿轮。

“找到了!”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得意表情。他立刻解下腰间的皮口袋,动作麻利地在里面翻找起来。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后,他掏出了几样东西:一块边缘锋利、带着微弱电火花、像是某种魔法灯具的残骸的蓝色水晶碎片;一块通体漆黑、入手冰凉、隐隐吸光、之前在森林里抠出来的的怪异矿石;还有一小撮闪烁着暗绿色磷光、刚才顺手收集的的苔藓粉末。

“你要干什么?”白厄看着穹手里那些“垃圾”,眉头皱得更紧,但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纯粹的疑惑。

“修门啊!”穹头也不抬地回答,语气理所当然。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带着电火花的蓝色水晶碎片,用指关节轻轻敲打着,塞进了那个藤蔓节点旁边一条极其细微的缝隙里。水晶碎片接触到藤蔓内部涌动的紫黑色魔力,瞬间爆发出更强烈的电火花,发出“噼啪”的脆响,引得周围一小片藤蔓剧烈地抽搐起来。

“小心!”一名战士忍不住惊呼。

穹却毫不在意,紧接着将那块吸光的黑色矿石,用巧劲卡在了电火花水晶碎片的斜上方,正好抵住了节点处一股快速涌动的、粘稠如墨的魔力流。那黑色矿石似乎对魔力有着奇特的吸附作用,那股汹涌的魔力流撞上矿石,顿时像被堵住了口子,速度明显滞涩下来,在节点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淤塞。

最后,穹将那一小撮暗绿色的磷光苔藓粉末,用指尖捻起,轻轻地、均匀地撒在了被黑色矿石阻滞的魔力流表面。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暗绿色的粉末接触到粘稠的紫黑色魔力,瞬间爆发出更加明亮的磷光,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中和反应。被阻滞的魔力流猛地沸腾起来,颜色从深紫黑迅速褪变为一种浑浊的灰白色,并且剧烈地膨胀、鼓动,节点处的魔力平衡瞬间被打破。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从藤蔓节点的内部传来,有什么东西绷断了!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那片被穹处理过、原本厚实无比的藤墙区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魔力波动骤然变得极其混乱和脆弱,构成节点的几根藤蔓剧烈地痉挛、抽搐,表面的紫黑色迅速褪去,变得干瘪灰败。而它们周围紧密缠绕的其他藤蔓,也仿佛失去了支撑点,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动、枯萎。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边缘还在冒着灰白色烟雾的狭窄通道,赫然出现在原本密不透风的藤墙之上,通道内壁的藤蔓干枯如柴,失去了所有生机和威胁。

死寂的森林里,只剩下藤蔓枯萎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以及三名战士粗重的、难以置信的喘息。

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苔藓粉末,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看,这不就通了?就是有点窄,得委屈贵族老爷您弯弯腰了。”

他转过头,对着白厄咧嘴一笑,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纯粹的快乐光芒,仿佛刚才只是撬开了一把生锈的旧锁,而不是在死亡边缘打开了一道通往更深处地狱的门。

白厄站在枯萎的通道前,看着那还在冒着灰烟的洞口,又看了看穹那张沾着污迹、却写满得意和轻松的脸。他那双温和的眼眸中,浅蓝色的虹膜底层,金色的瞳孔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穹的身影,不再是单纯的观察和探究,而是混合着强烈的惊愕、无法理解,以及一种……近乎颠覆认知的、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你……怎么知道那样做能行?”

“嗯……直觉?”灰发青年无所谓地回答着,金眸已然从白厄的身上离开。

谁都没有继续追问。

不算剧透,穹失过忆,所以他说直觉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实话

故事发展到现在

白厄pov:《关于我招揽的好样貌村民竟有魔法大师的水平》《莫非是幻觉?他竟如此之强》

队友pov:《老大招揽了怪物该怎么办?》(怪物褒义)

穹pov:《见鬼,现在的贵族出来冒险都不懂魔法的吗?》

不是他们魔法水平不行,而是结界在艾瑟拉大陆属于冷门学科

一般人学习防身和攻击的魔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白厄所在的骑士团更看重退敌,一般出征会配备魔法大师,但此行出了各种意义上的意外,没想到会有魔力量无法打败的敌人

结界:哟~人类啊,可别想单通哦

而这样的边境、这样的年轻人、用这样简单且随处可见的物品破开结界,太不寻常了

普遍上的破界手段是对结界进行解析,类似于现实的解数学题,穹这种属于用加减法就得到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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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野路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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