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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栀子色

每一个哭泣者,

总是有更多替他擦去眼泪的人。

每一个幸福的人,

总是有满含悲伤的人,

在其幸福时刻试图温暖他们自己。

——耶胡达·阿米亥

最近的时间似乎过得飞快,常常理不清晨昏的交接,等注意到时已经是新一天了。

去炼狱家进行剑术特训与去蝶屋跟进特效药的研制占据了我目前大多时间,当然,这两件事也远比进行下午茶社交有趣得多。我深觉自己正奋斗在一项艰巨的任务中,自然也拿出比之平常双倍的认真干劲。

于是,当炼狱先生邀请我一起外出时,炼狱宅邸已经成为我很熟悉的一个地点。炼狱先生的家庭构成相当简单,宅院内的布置也偏向简约,花园内种植着常见的紫藤花和龙胆花。

大多数时候我上门拜访时只能遇见炼狱先生兄弟俩。只有极偶尔的一次,我曾在院子里远远瞥见过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与炼狱先生截然不同,那个仅仅用背影就能刻画出颓唐与死气沉沉的男人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然而站在我身侧的炼狱先生沉默了许久……又或者其实只有一霎?当他垂下双眼言简意赅地介绍道“那是家父”的时候,我感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攫取住思维。

西洞院路非常热闹。此处不同于花街,行走在街道上的大多是些年轻的少男少女,和洋折衷的服饰显得青春洋溢。

炼狱先生正根据我选择完毕的菜单让服务员增加些什么。我们坐在一家装潢新式的店内,炼狱先生极力推荐了他家的牛肉丼饭。他不开玩笑地说从前出完任务回来他能一口气连吃五碗。

于是我按照他常吃的口味进行点单,想试试这份与众不同的出色风味。

不同于寻常和食店,我们坐在临街一侧,半高的墙上安装有格栅的窗,能隐约看到一些街道上的景色,而阳光透过木窗栏投射在桌面上的阴影也显得秀美诗意。

炼狱先生把茶推到我手边,温度适宜的大麦茶略有回甘,咽下时喉中留有浅浅余味。

今天的行程是炼狱先生全权安排的。用他的话来说:是对我这段时间进步的奖励。

彼时我们刚结束剑道训练,并肩共坐在游廊上,千寿郎去收拾东西了,而肖恩去开车了,避开所有能避开的,我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轻声问他是给我的奖励还是给我和千寿郎的?

哦——这当然有所不同!如果是给我和千寿郎一起的,我就不用那么紧张……我是说,我就不用那么在意“剑道教室团建”活动,但如果这是给我一个人的……能和炼狱先生单独外出的体验绝对是独一份的,我暂时想不出有什么能够替代。

我有些压不下嘴角。

“只有我们两个,少女,我和你。”他用眼神在我们之间徘徊示意,“还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礼物,每次带的点心都很好吃。”空手上门不符合这个国家的礼仪,我自然也不会如此失礼。可炼狱先生家什么也不缺。这就得感谢我万能的女仆嘉泽乐,感谢她在我每次出门拜访时都能提前准备好样式精致、口味淡雅的点心。

显而易见,这是一份相当优秀的礼物!往往是在练完剑后发挥功效,容我们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偶尔静默,偶尔会说些什么。

于是我今天醒得很早。没有梦,也没有起床气,服装是昨天睡前就搭配好的,首选的当然是和服。炼狱先生似乎常穿着和服,我虽然不知道究竟要同他去哪里,但也不想和他站在一起时风格差异太大。

来日本后定制的和服大多是颜色纹样清新简雅的款式,大多是蓝绿色系,或者用色浅淡轻快的浅黄。黄色的衣裳总让我想起炼狱先生半长的发,好像为了染出这匹锦缎而特意从他身上偷了这份颜色。

当然,和服对我而言唯一的缺点也只剩下不便于行动,虽然我能穿着木屐快跑,但是一旦这层层衣料叠加在身,难免会被礼仪规矩束缚而不能迈开步子。

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的地点时,炼狱先生已经在了。他穿着红黑配色的和服,脑后依然束着发,今天甚至没佩刀,不枉我一路上虔诚地祈祷今天不会遇到鬼。边上时有路过的少女们偷偷打量他,他全然没有察觉的样子,不知是在放空自己还是思考什么。

肖恩听从我的安排让我在不远处的路边下车,这里算是闹市街区,人来人往,没有空地让他塞下一台车。于是我在他或者嘉泽乐开口之前提前与他们说了再见——再见,快点回去吧,不用接我,到时候炼狱先生会送我回家的——即使炼狱先生没有这样的安排,我当然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同意的。

无视了这两颗钉子的视线,我脚步轻快地向炼狱先生走去。

他已经发现了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多温柔,注视着我从一边走到另一边,慢慢向他靠近时,他的笑容也越来越耀眼。

“早上好,少女!”在他开口前,我就能在脑海中想象到他的声线。还不等我走近停下,他的观察已经结束:“这件和服很适合你,很明亮的栀子色,让你看起来……”他大概是在思考措辞,“很像秋天的阳光。”

“栀子色?”我当然没有在裁缝为我量体裁衣时专注地去了解什么样的配色什么样的纹样,于是这个陌生的名词被我不解地重新扔给炼狱先生,他点点头,“用栀子花果实染出的颜色,”

我确实不曾见过栀子花的果实,但是选择这件和服的初心却显而易见,我指了指炼狱先生的头发,一语道破:“炼狱先生的头发也是栀子色吗?”

他很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

能看到炼狱先生露出这种表情,真是难能可贵。

他反应过来,用自己也不是非常确定的语气道:“炼狱家代代都是这个发色,唔姆,我觉得可能是先祖吃虾吃得太多了。”他走在道路外侧那边,比起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绅士的间隔也显得如此贴近。

岔路口清晰标识出西洞院路的走向。从西洞院路一直往南就是土御门路。

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唤醒我幼时的回忆。我在遥远的大洋之外时,也曾听过、看过住在土御门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故事。小时候母亲甚至将安倍晴明降服玉藻前的故事当成哄我入睡的教材。如今这里已难寻当年阴阳头的踪迹,道路两边时新的各色铺子开得如火如荼。

我驻足在捞金鱼的摊位前时,炼狱先生体贴地主动询问道:“想要试一试吗?”今天是出来玩的,我摇摇头,即使确实有些心动。但是带着一条金鱼也太不方便了。

“炼狱先生以前有捞过金鱼吗?”

他点点头,“不过是在很久以前了,在祭典上帮千寿郎捞过。这是很讲究技巧的。”看得出来他绝对精于此道。

祭典!一个非常让人心驰神往的名词。

好想问一些关于祭典的事!心里正这么想着呢,炼狱先生已经开口道:“有栖川少女是想参加祭典吗?”

一语中的!

我毫不掩藏!

“下次有祭典的话,我带你一起去吧。”他的问句不带疑惑,正如他说的“下次”都有印证,而非虚伪的糊弄。他似乎从不说自己做不到的保证,一旦出口,就一定能达成。

我兴高采烈地同他述说我对祭典的期待,他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带我进入一家和食店。

店主是位中年男性,与炼狱先生应该是熟识,在他进门的时候就眼尖地认出他并且热情地向他打招呼。当店主好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时,炼狱先生将我介绍为他的朋友。

“敝姓有栖川。”我竟然读懂了店主熊熊燃烧的八卦心,他称呼我为“有栖川小姐”时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打量没让我觉得反感。

引领我们坐下后,店主递来一张纸质的菜单,玩笑道:“有栖川小姐想吃什么都可以让炼狱先生介绍一下,他可是我们店的熟客,每一个菜品都品尝过!只要是炼狱先生推荐的,准没错!”

于是我开始巡视那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菜单。而炼狱先生却看着店外?

透过格栅我看见被切分的世界,这一切的吸引力还没有我们桌上那朵装饰用的月季来得强烈。不过炼狱先生的敏感在于他总在我开口前就能猜到我想着什么。

当他指出街道上——我的八点方向——那两个戴着墨镜有些欲盖弥彰的人影,我不觉汗颜。是肖恩和嘉泽乐,谁能想到,这一路我都毫无察觉。

可是此刻炼狱先生指出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原本融入人群中的行径瞬间变得突兀了。而且无论我怎么忽视,都忽视不掉。

这是过保护吧?和炼狱先生出门难道还要担心什么吗?况且还是大白天!不知道为什么隐隐开始担心起,下一秒千寿郎会从某个角落突然出现开始和我们打招呼,啊啊啊啊啊不要!晚上回家我一定要控诉他们的行为,不给我保留一丁点**!

炼狱先生在添加完菜品后,再次询问我是否还要加些小食。我摇摇头,等到店主确认菜品完毕离开后,我才把自己的疑问诉诸:“炼狱先生为什么一直叫我少女呢?”

“啊!”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绝对没有意识到这点,但他还是反思道,“很奇怪吗?”

“不是!一点也不奇怪!”我急切地否认,向他解释,“就是……我更希望炼狱先生能叫我的名字!叫我朝和!”我一定露出了“来!叫我的名字试试看!”的渴望表情,不然他不会在与我接触到视线的那一刹那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朝和。”他甚至不需要时间准备,仿佛这两个字一直藏在舌尖,随时可以被吐露在人前。而这简短的咒已经成功击中我,在他燃烧的双目的注视下,我忍不住垂下眼睛,躲避对视。他会不会之前就想直白地叫我的名字了呢?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的包容是诱惑的鱼饵,每一次投喂都能打出连绵不绝的涟漪,总有一天这份包容会惯坏我。或许我会成为一尾贪心的鱼。

“土御门,就是安倍晴明住的那个土御门吗?”我转移话题。

“嗯,不过安倍晴明的故居修缮成晴明神社了,土御门路那边会很热闹。”他便应到。

说起来,之前我总觉得阴阳师与鬼杀队有着相似之处,而四处作乱的鬼则肖似百鬼夜行的妖怪。除却九尾狐玉藻前,不也有着罗生门艳鬼茨木童子这样爱吃人的妖怪吗?

不过距离现在更久远,如同存活在神话故事中的安倍晴明这样的阴阳师,恐怕也不曾经历过如今鬼杀队遇见过的险境吧。纵然鬼杀队的剑士每一个都是天赋绝尘的人,可是面对鬼时依旧需要赌上性命来抗争。

呼吸法没有桔梗印那么好用,十二鬼月也不比玉藻前那么好杀。

当我说起幼时母亲会和我说安倍晴明降妖的故事时,炼狱先生的眉眼柔和下来。“炼狱先生呢,小时候伯母会跟你说什么样的睡前故事?”他并不反感提起母亲,相反,每次说起母亲时炼狱先生都很幸福,一个温柔坚强的母亲形象跃然脑中,她一定一定给了炼狱先生全然无私的爱,才能让炼狱先生拥有如此健全开朗的性格。

炼狱先生摇摇头,“我小时候,母亲会和我说鬼杀队的故事。父亲是怎样杀鬼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母亲去世后,我照顾千寿郎时,同他复述过这些,但是更多时候我会与他说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不是我第一次察觉到。

热茶袅袅升起的烟幕后,名为炼狱杏寿郎的青年,即使维持着惯常的认真神情,也还是从眼尾溢出些许悲伤。

我想伸手穿过烟雾,至少要触碰到他的眉心。我想抚平他心中的不平静,与他分担这种寂静的忧愁。

我确实那么做了。但只是用指尖触碰到他的指甲,指甲是人体死去的细胞,本不该有那么剧烈的触觉,可他指上的温度比我紧张的指尖还要热烈。我总有一种错觉,他正向我传递出热量,而我依赖着这种温度。

“真好,”我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对他微笑,“等我以后也可以和我的孩子说鬼杀队的故事!告诉他有这样一群人,为了和平能献出一切,数百年不休止地奋斗着!”

我想,一定会是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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