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在悠扬的终曲中渐渐落下帷幕,烛光熄灭时,夜色悄然笼罩城堡的每一寸轮廓。
我与德拉科没有再多言,只是默契地一前一后回到礼堂。潘西朝我递来一个眼神,我低头淡笑,不做解释。
德拉科走在我身旁,神情未变,但那双眼却不再像方才那般锋利,而是多了几分掩不住的炽热。
卢修斯已经站在礼堂门口等我们,肩披长袍,手持黑檀手杖,冷静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沉稳。
他目光首先落在我身上,略作停顿,又转向德拉科,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什么都已了然于心。
“我们走吧。”他平静道,语气一如往常的温和,却暗藏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点点头,轻轻吸了一口冬夜的冷气,随他们一同走出城堡。
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在片刻之后便带我们脱离了霍格沃茨的雪夜。
回到熟悉的灰白石阶与月色下沉寂的大宅。
庄园的壁炉早已点燃,我脱下斗篷交给家养小精灵,回头时却见卢修斯还立在玄关的台阶下,目光未离开我。
德拉科走在我们后方,抬头时正撞上我与卢修斯之间短暂的对视。他嘴角微抿,没说话,却绕过我们直接走上楼梯。
但脚步声没有持续太久。他在楼道转角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先回去了。”他语调不动声色,像往常每一个普通夜晚,“你……早点休息。”
我朝他轻轻点头。
卢修斯未置一词,只在我身边站定。
壁炉燃着,走廊静谧。夜深了。
我换下礼服,裹了件天鹅绒质地的披肩,在客厅壁炉旁的沙发上看书。
“还不打算睡?”身后的嗓音低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我回头,卢修斯站在楼梯阴影里,衣袍未解,银发散落在肩侧,眼神笼着一层冷色的光。
“只是……透口气。”我轻声说,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走近,步履从容,一如既往地将气场维持在那种令人窒息的从容与控制之中。
“今晚的表现很得体。”他说,“不管是舞池中的应对,还是你在被宣布身份之后的反应,都不像个年少的女孩。”
我抿了抿唇,“那我该谢谢你教得好。”
他顿住脚步,眉眼间浮现一丝似笑非笑:“你在怨我?”
“不敢。”我语气平稳,却也不肯完全服软。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披肩边缘,带着试探意味:“可你的眼神不像是完全信任我。”
我抬眸与他对视,心跳像踩在细薄的冰上。
“你今晚宣布那件事……没有提前告诉我。”我语气不疾不徐,“我不是不接受,只是——”
“只是你不确定,我是在借你之名行稳权位,还是……”他眼神微敛,语气忽地低沉了一些,“还是将你真正纳入未来。”
我沉默了一瞬,低声道:“你是政治家,卢修斯。我不笨。”
他突然伸手,扶住我肩膀,俯身靠近,声音压得很轻:
“是,我是政治家。但我更是男人——”
呼吸擦过我的耳后,那一句话像是一道在寒夜中迅速点燃的火光。
“而你,菲比·杰克曼,是我想留在我身边的女人。”
我望着他,那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回应。他太清楚如何将语言化作力量,又在不动声色中占据主动。
“你今晚与德拉科在外头待了多久?”他忽然轻问,语气仍然温和,却带着一丝太平静的暗涌。
我心跳微顿,知道他并非真的毫无察觉。
“只是……几分钟。”我轻声答。
“嗯。”他没有追问,只是注视我良久,然后低声道,“圣诞假期我们还有很长。你总要学着,将你的心收回来一些。”
“你是指……”我看着他,声音也轻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眼神深得几乎望不见底,“我给你选择,但你若走远了,就别指望我能再克制地等。”
我没再说话,只觉唇角隐隐发凉。
他伸手替我拢了披肩,温柔到几乎不像他:“去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拾阶而上。身后的楼梯一片沉静,只剩壁炉火光映在墙上晃动的影子。
推开寝室门的那一刻,我才发觉指尖微凉,披肩下的心跳仍未平复。
卢修斯从不多言,却总能在不动声色中让人沉入更深的漩涡。
今夜的火焰太近,温度却藏得极深。
我走向窗边,掀开帘子,雪正细细地落下,像无声的告白。
他没有追问,没有责备,只留下那句意味不明的“收回一些”,回荡在我耳边良久,像是一句藏在低温里的私语。
——————
【德拉科视角】
今年,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虽然从四年级开始我们每年都一起跳第一支舞,但那只是“默认”。一种不言而喻的习惯,一种像朋友又不止于朋友的默契。
但这一次,我想让她知道:这是正式的邀请。
不是习惯,不是例行公事,是我真正想要牵她的手,走进这个夜晚的开始。
舞会当晚,我比以往都更紧张。
连系领结时都手抖,布雷斯看不下去,把我按在椅子里重来一遍:“你能不能别像第一次约会一样紧张?你都跟她共舞几年了。”
可他不懂。
这次不一样。
我在期待某种改变,也害怕某种终结。
当她出现在礼堂门口时,我知道我完了。
那礼服太合她身了。深蓝衬得她眼睛像月光下的湖,鬓边落下一缕发丝,我看到她轻轻皱眉地将其别回去。
那是我熟悉的动作,我无数次在图书馆、在草坪、在走廊上看她这么做,却从没像今晚这样心跳失控。
礼服的款式风格是我父亲的眼光。是他亲自挑选寄来的,我一眼便认出。
我早该习惯这种感觉了吧。她身上有太多痕迹,属于他的,而我无法擦去。
但今晚,也有了属于我的一部分。
我迈步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愿意跳第一支舞吗?”
当她将手交给我,踏上舞池,我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音乐。
她笑着看我,轻轻说:“还是和你跳,最习惯。”
那句话温柔得几乎让人想落泪。
第一支舞结束后,我被叫去鼻涕虫俱乐部参加短会,心不在焉。
等我再回到礼堂,第二支舞已开始,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他。
卢修斯·马尔福,我的父亲。
站在她身边。
她挽着他的手臂,脸色有些不自然,而他看向她时的神情,我太熟悉那种冷静得过分却又藏不住的占有。
他在众人面前宣布:
“她——菲比·杰克曼小姐,是我即将迎娶的未婚妻。”
那一刻,世界像是静止了。
礼堂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后便是一片哗然与低语。有人惊讶,有人嫉妒,有人开始用眼神偷偷扫向我。
我站在人群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知道是一回事,听见他当着全场宣告,又是另一回事。
她挽住他的手臂,眼神没有逃避。
那一瞬间,我有些发怔。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疼。
那是一种早已准备好却依旧无法彻底接受的失落。
她属于他,也属于我。可人终归只有一颗心,一份未来。我们只是共存,而不是平分。
我不该嫉妒。我没有权利嫉妒。
我站在人群边缘,僵硬地看着,像个不速之客。
明明,我才是今晚第一个牵起她舞步的人。
出门时雪还在下。我看见她独自站在外头,抬头看着夜空。那一刻,我心跳紊乱到无法控制地走近。
我没有多想。
也许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太温软,也许是我们头顶那不合时宜出现的槲寄生。
我不愿承认是借口,但我真的无法忍住。
我吻了她。
没有人提醒,没有人推动,只是彼此靠近,然后落入那片不被允许的温柔。
那一刻,我知道我活着。我知道哪怕她属于他,哪怕那个宣布未婚妻的人是父亲,我也还是会贪恋这一瞬。
舞会结束,我们并肩返回。她回到他身边,而我只能遥遥站在旁边,假装波澜不惊。
但我的心,早就不是我的了。
【视角结束】
一个宣誓主权,一个偷偷亲嘴,菲比表示: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在下雪夜里被火烤热了点?。马尔福父子火力全开,求生欲强点都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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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雪藏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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