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踏进大礼堂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坐在斯莱特林长桌靠窗的一侧。
他身旁的座位空着,似乎理所当然地留给我。四周暖光柔和,天花板映着夜雪未歇的苍穹,我的脚步不自觉放轻。
“圣诞过得怎么样?”我刚坐下,扎比尼就递来一杯热南瓜汁,一如既往地懒洋洋开口。
“比往年热闹些。”我轻声说着,接过杯子,余光瞥见德拉科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啧,不就是在马尔福庄园过的节。”米莉森托着下巴,“还热闹?你身边两个马尔福,能清静才怪。”
“别说得好像我们打架了一样。”德拉科慢悠悠地往后一靠,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防备,却仍不动声色地把话接了过去。
“打架倒没有,”潘西咬着叉子上的烤土豆,忽然瞥了我一眼,“但我听说……舞会上,马尔福先生当众宣布你是他未婚妻。”
她一字一顿,语调不轻不重。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我能感觉到远处格兰芬多桌有人抬起头偷看,也有人窃窃私语。布雷斯吹了声口哨,懒懒道:“这招真是够直白。”
“你们不是早知道了?”我声音平静,指腹摩挲着杯壁,“他只是让别人也知道了。”
“是啊。”潘西意味深长地笑笑,“但我们也知道——你不是只有一个马尔福。”
我转头看向身侧的德拉科。
他没有避开,反而望住我,眼神像夜色中静静燃着的火焰。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面前的盘子,把我最爱吃的土豆浓汤往我碗里舀了一勺。
“我没有意见。”他说,语气平静却带着压抑的某种情绪,“只要她觉得那是她想要的。”
我心口一滞,低下头去喝汤,耳尖却泛出一点热意。
“真羡慕。”米莉森故作叹息,“一个是未来丈夫,一个是青梅竹马……麻烦你别在饭桌上撒糖。”
“是啊,太过分了。”布雷斯揶揄道,“说吧,杰克曼小姐,今年圣诞你到底是跟谁共眠的?”
德拉科微微一顿,脸上的神情几乎不可察地变了下,而我只是抬眼,淡淡一笑:“我和圣诞树。”
众人愣了一秒后哄然大笑,连德拉科都低头失笑。
“真不愧是你。”布雷斯慢悠悠笑着撑着下巴,语调带点戏谑,“连圣诞树都能抢走你,啧,德拉科你不急么?”
“圣诞树不说话。”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挺有优势的。”
“你是在说自己还是我?”我轻轻一挑眉,回敬他。
“都不是。”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我说的是潘西。”
“哈?”潘西回头瞪了德拉科一眼,刚要反驳,布雷斯已经侧过身来替她挡道,“哎哎,别牵扯她,她最近正处于‘审美过剩期’,才刚勉强勉强接受了和我一起看画展。”
“所以你是画展还是展品?”我笑。
“我是那幅挂歪的,潘西看了两秒说不想扶正。”布雷斯一脸认真地补充,“结果我们在卢浮宫门口吵了一架。”
“不是因为你迟到两个小时?”潘西冷哼一声。
“我那是研究路线。”布雷斯狡黠地挑眉,“麻瓜交通可不比你坐飞天扫帚那么任性。”
“好了好了。”我好笑地举手投降,“听起来你们比我和圣诞树更有圣诞氛围。”
“圣诞氛围?”达芙妮笑得肩膀一抖,“你不知道吧,他们两个在法国魔法街头,吵着吵着最后还被路人以为是艺术情侣在排练新剧本。”
“他们那副样子?”米莉森咂舌,“简直是马尔福庄园版本的《傲慢与偏见》。”
“哇,谁是傲慢谁是偏见?”我瞪大眼。
“当然我是偏见。”布雷斯摊手,“她是傲慢。顺便说一句,潘西这次挑的冬装很好看,真的。别问我怎么看到的,五分钟前才把她魔法照片从行李里翻出来。”
“你看我照片干什么?”潘西眉梢一挑。
“我看画展后遗症还没治好。”布雷斯耸肩,“看到什么都觉得是静物肖像。”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潘西忍不住别过脸去嘴角却明显翘起。
我看着他们笑闹,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下,心口像是被什么柔软地拂过。
“不过说真的,”布雷斯忽然又凑过来,语调一转,微微压低,“我们都知道你最近这圣诞节不止和圣诞树共眠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潘西已经替我推了他一下:“你还说你不是偏见?嘴欠。”
德拉科却只是望着我,神色宁静,低声补了一句:“她愿意讲,自然会讲。不需要逼问。”
那一刻,我忽然不再需要言语,只是轻轻朝他笑了笑。
大礼堂的灯火温暖了夜雪,而我听着朋友们的笑声,觉得不管外面的雪多厚,心里都是暖的。
——————
从大礼堂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我笑着从怀中掏出几只小巧的盒子,分别放到他们面前。
“圣诞节我跟德拉科在麻瓜世界的时候给你们挑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很合你们。”
潘西、布雷斯几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地拆开盒子,满是惊喜与调侃,连德拉科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看着他们的反应颇有几分得意。
火光晃动间,那些小而细腻的心意一一落位,像冬日夜里一盏盏悄然点亮的灯。我看着他们打开盒子、惊讶或打趣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柔软的暖流。
等大家都拆完礼物,话题慢慢转到假期的趣事与返校前的烦躁安排,德拉科握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扯,低声在我耳边说:“该回去了,你看起来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点点头,和朋友们道别,然后在他拉着我指尖的牵引中,安静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级长寝室依旧安静,低调奢华的银绿配色让人一入门便沉入安宁。夜还没深,窗外黑湖波光倒映着星星,像是睡着了的世界。
我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把脑袋埋进靠垫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叹息。
“累死我了。”我声音被绒布掩去,带着一点笑意。
“是你坚持要亲手送每一份礼物。”德拉科将门关上,解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就算是麻瓜世界的购物狂,也会感动得给你颁奖。”
“他们都很喜欢,我听得出来。”我侧过脸看着他,唇角翘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选得不错?”
他挑了挑眉,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将我的靴子一只只脱掉放好:“你本来就很擅长记住别人说过的话。”
我看着他低头替我解系带的样子,心里忽然安静下来。习惯了他在外人面前的桀骜与冷傲,每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小心又贴心的动作,总会轻易击中我。
我侧头看他,他的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也有几分深藏的倦意。
“今晚你太累了。”他说着,伸手拉住我,像抱小孩一样将我轻轻拉倒在他腿上,“闭一会儿眼,我给你暖着。”
我蜷缩着,头枕在他膝上,听着火焰噼啪作响,屋外黑湖流动的水声轻轻回荡。
“圣诞节过去了。”我轻声说,“我希望这学期……不要太快结束。”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指尖缓慢地梳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用这安静的动作承诺着什么。
“不会的,”他低声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完成。”
我轻轻闭上了眼,梦境像潮水般漫过夜色,而他的掌心,一直没有松开。
夜静如墨,我们躺在那片不见阳光的地下静谧中,彼此心跳清晰。没有热烈的亲吻,没有高涨的**,只有一种缓慢却深切的陪伴,如同深冬里炉火悄然升腾的温度。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直到夜色将我们完全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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