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难得清透,午后照在雪融后的石板路上,霍格莫德村重又恢复了热闹。
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而来,蜂拥进蜂蜜公爵和三把扫帚,我披着斗篷独自走在街上,脚步不疾不徐。
德拉科今天要在魔法部加班实习,潘西和布雷斯...好吧,他们昨晚的对视已经让我决定今天不去当那个“第三人”。
我最后还是走进了“三把扫帚”。
店里灯火暖黄,空气中飘着奶油啤酒与松树脂的香味。我选了靠窗的高脚桌,褪下手套,手指还没完全回温,酒保就走了过来。
“小姐,今天想喝点什么?”
我望着酒单,视线落在那一行熟悉的字眼上——火焰威士忌。
“火焰威士忌,一杯。”我下意识地说,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自己的情绪。
“你确定?”熟悉的低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我一顿,回头看去。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昏黄灯光下,一身黑色风衣,银发整齐束起,手中还握着刚摘下的手套。他的视线落在我肩膀隐隐露出的绷带边缘,语气不轻不重:“伤口没愈合,不适合饮酒。”
我微微张口:“……我只是想暖暖身子。”
“还有更温和的办法。”他走近几步,不由分说地坐到了我对面,抬手对侍者说道,“给这位小姐上一杯黄油啤酒,少糖,热的。”
侍者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退下。
我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也来了?”
“我今天本来有会,提前结束了。”卢修斯淡淡道,目光却仍停在我身上,“德拉科呢?他不是应该陪你来?”
“他在魔法部实习加班。”我低声说着,又忍不住轻轻一笑,“你查岗查得还挺紧。”
他没有否认,反而轻轻挑眉:“我不是查岗,只是刚好出现在你最不该一个人喝酒的地方。”
我一时语塞,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
黄油啤酒端上来时,他将那杯推到我面前,顺势靠过来些许,低声道:“下次若你想一个人出门,不妨先告诉我。”
我抬眼看他,唇角微微勾起:“那你会立刻出现?”
他语气缓慢而笃定:“只要你在这里,我有求必应。”
这句话像雪后初融的溪水,沿着心口悄然滑落。
我指尖绕着杯沿缓慢转着,眼神却悄悄攀上他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优雅、不可侵犯。
炉火映在他铂金色的发丝上,仿佛一点微光,微不可察地落进我胸腔。
“霍格沃茨的那间浴室,”他忽然轻描淡写道,“以前也有不少级长觉得夜晚是清净时刻。”
我一愣,抬眼看他。
他仿佛没有察觉,只是目光停在我未饮的那杯酒上,语气仍然温和,却叫人无处可逃。
“当然,没人规定,双面镜旁必须放在干燥的地方。只是……泡在热水边太久,容易漏掉不少讯号。”
我心头微颤,那晚与德拉科缠绵的画面顿时浮现,脸颊泛起微妙的热。
他终于看向我,那双灰蓝色的眼中不带质问,只有深不见底的探查。
“我敲了好几次。”他说,“后来才明白,大概是你不方便接。”
我呼吸微滞,唇角轻轻抿起。
他却没有逼问什么,只是将手掌覆上我握杯的那只手,温度透过掌心缓缓渗进来。
“你受伤的地方还疼吗?”他低声问,像是提起一件与此刻无关的事,语气却沉得像落入水底的石子。
我摇头,“已经好很多了。”
“酒就先别喝了。”他轻轻收回手,将我那杯黄油啤酒推向一边,“跟我回庄园,我有办法不留下疤痕。”
我轻轻点头,握住他的手,像是试图以这样微小的动作回应他。
他站起身,扣上大衣外套,一如往常那样冷静地带我离开。
外头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夜风依旧冷冽,而我走在他身侧,竟觉得这一夜比炉火还要温暖。
一路无言。
马车停在庄园门前时,暮色已彻底吞没了天空。家养小精灵替我们打开门,卢修斯只是简短吩咐了一句:“不必打扰。”便带着我穿过寂静的回廊,直接走向主楼东侧那间私密书房。
我早已习惯这间屋子的氛围,地毯柔软,木架上是成排的古书与炼金手札,仿佛连空气里都混着陈年纸张与沉香的味道。
我刚坐下,卢修斯便取来药膏和细布,动作一贯利落而沉稳。
“脱下斗篷。”他说。
我没动,只是看着他递来的小瓶,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你说得就像我们在做什么仪式。”
他没笑,只垂眸拆开布卷,拿出几张柔软纱布和一罐透明的膏体。
“你本来就该当回事。”他低声道,指尖轻轻触及我肩上的斗篷扣,“霍格沃茨边界不是安全的地方,更别说你还带着那群学生探查阵。”
“他们不是普通学生。”我反驳,语气轻缓,“而且我不是一个人。”
“但你确实没告诉我。”
他语气仍不高,却带着一丝久违的压抑。他已经解开了我肩膀处的纽扣,轻柔地将伤处的绷带褪下,一点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动作稳重得像一场精密仪式。
我低垂着眼睫,静静地看着他的手指蘸取药膏,将那冰凉清润的膏体一点点抹在红肿处。
“你怕我担心。”他突然开口,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自问。
我没有否认,只轻声道:“你一直都很忙。”
“我再忙,”他停顿一下,指腹贴上我肌肤最烫的那一点,“你也不该替我决定我有多担心。”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似乎停了一拍。
屋中一时间安静极了,只剩火光偶尔跳动的噼啪声。
我伸出手,缓缓地、认真地握住他涂药的那只手。
“卢修斯,”我低声唤他,“对不起。”
他看着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在翻涌,最后却只是将手从我掌中抽回,用拇指指腹轻轻抹过我的唇角。
“不要再让我等。”他说,嗓音低沉沙哑。
我点头,在他怀里靠了靠。
他的手覆上我的后背,将我圈进怀中,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发间,那一刻我觉得,雪夜也好、疤痕也好,都可以被他温柔地覆过、替代、抚平。
“今晚别回去了。”他在我耳侧轻声道,“留下。”
他的话落下时,壁炉的火光正跳跃地映在他眉眼间,像掩着一层绒光的夜。
我望着他,没有说话,只轻轻颔首。
他眼神一沉,似是确认,又似是在忍着某种冲动。他起身伸手,我将手递给他,他握得稳妥有力,带我穿过书房柔软的地毯,走进那间熟悉的卧室。
门轻轻合上的一刹那,屋内只剩我们两人,还有燃着白檀香气的空气。
我站在落地窗前,身上是霍格沃茨的常规制服,内层毛织衫微微贴着伤口的位置。他从身后靠近,长指搭在我肩上,轻轻拨开领口,看清伤处的同时,也低头贴近我的发丝。
“你不怕疼,也不怕冷。”他喃声道,“却总是低估自己有多脆弱。”
我没有回答,只是在他靠近的一刻,感受到自己心跳逐渐失序。
他的吻轻轻落在我颈后,像是羽毛扫过,却瞬间撩拨起一层细密的颤意。我轻轻转过身,仰头望他。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那般克制,像是暗涌的海,在夜色中翻腾,掀起潮浪。
“你今晚……喝醉了吗?”我轻声问,语气几近挑衅,却带着不自觉的颤音。
他低笑一声,嗓音暗哑,“不需要醉,就已经足够不理智。”
下一秒,他俯身吻住我。
唇齿交缠的一瞬,他将我整个人揽入怀中,掌心贴在我背部的护带外缘,那道吻不再温柔,而是沉稳地加深,带着宣告般的专注与掌控。他的舌轻巧而精准地探入,搅动着我本已因伤势与心绪而疲惫不堪的情绪。
我有些踮脚去回应他,那一刻,身体里的热意不再与酒有关,而是源于某种深植已久的渴望。
他将我轻轻压向床沿,单膝跪地,指尖扣住我的侧腰,嘴唇离开时,还低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我摇头。
“那就别挣扎。”
话音刚落,他的手已从我的制服领口一路向下,轻轻解开扣子,动作熟练却不急躁,仿佛每一次触碰都是为了确定我此刻真的、完全属于他。
衣料滑落在地,寒意扑来的瞬间,他却已将我推入床铺,温热的气息落在我的锁骨上,一寸一寸吻过去,每个吻都带着他惯有的控制与审慎,但却偏偏让人无从逃避。
我的手指握紧他衣袖,他低头看我,指腹擦过我泛红的颊边,轻声说:“今晚我会很温柔……除非你希望我不温柔。”
我睁大眼,心口像被揉乱。
“你有选择。”他说。
“可惜我想放弃选择。”我低声回应,指尖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拉下来,主动吻上去。
那一夜,我们没有任何人打扰。
也不再有伤口、禁忌或过多言语,只有彼此的回应,体温交融中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哪怕白昼会将一切重新唤醒,但这一夜的缠绵,是不可磨灭的痕迹。
直到月色高悬,他才将我紧紧搂进怀里,轻轻地、像是在告诫我,又像是在告诫他自己:
“记住……我是唯一不会走的人。”
我闭上眼,听见窗外雪落无声,炉火渐暗,而心跳依旧温热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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