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德拉科脚步急促地穿越草地,一道淡金色的月光在云缝中洒下,将禁林的黑影拉得诡异而漫长。那神秘人正朝林中深入,像是有意引我们进入那片古老的迷雾之地。
我的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未知的预感攥紧了胸口。我一边奔跑,一边从斗篷里掏出双面镜。
“卢修斯。”我低声而急促地呼唤。
镜面闪过一阵模糊,下一秒,他那张熟悉而冷静的面孔出现,那双灰眸立刻捕捉到我不寻常的神色。
“怎么回事?”
“我在舞会现场遇到一个戴面具的人。他留下了我家族的徽章……我们追他到了禁林边缘。他好像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卢修斯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低声道:“不要再深入,我马上过去。保护好你自己。”
我刚要回应,一道绿光却倏然自右侧树林中激射而来——
“Avada Kedavra!”
“快闪!”德拉科一把拉住我,两人翻滚着避开,咒语擦着耳边轰在树干上,爆出一团碎屑与火花。
周围的空气陡然一紧。
我和德拉科立刻反身拔出魔杖,而就在我们前方的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影子正缓缓显现。
六个、七个……八个身影,身着黑袍,脸戴银面具。
“他们有组织。”德拉科低声说,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是个圈套。”
我咬紧牙关,站在他身侧,指尖紧紧握着魔杖。
“菲比·杰克曼。”其中一人开口,那声音被咒语扭曲得低沉又模糊,“你是唯一能打开封印的人。跟我们走,不然你会连今晚的月亮都看不到。”
“做梦。”我声音冰冷。
下一瞬,双方几乎是同时发起了攻击。
魔咒交错在空中,如流星雨般在林边炸开。火光与绿芒混杂,树木应声炸裂,火星飞溅。
德拉科眼神锐利,动作迅速,以一记 “Protego”打落左侧敌人的攻击,随即闪电般反击:
“Stupefy!”
“不要让他们合围!”他低喝,“我们要撑到我父亲来!”
我点头,同时快速挥动魔杖,将铁甲咒展开护在我们周围。
但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竟然连续围攻,一时间魔法网四面八方袭来。
我的护盾在连续三道攻击下开始震颤,我几乎能听到魔法层崩碎时的低鸣。德拉科及时挡在我面前,为我挡下一道紫色的咒光,脸上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德拉科!” 我眼底猛地一震。
“我没事。” 他咬紧牙关,瞥我一眼,强撑着站稳。
咒语交错飞舞,林中响起一连串爆炸声与破碎声,树枝、落叶与尘土纷飞,空气仿佛被火药烧灼过,灼热且焦躁。
我和德拉科背靠背抵御,默契几乎无需多言。只是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太久。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Stupefy!”
我猛然侧头,却正看见一道红光击中了德拉科的手腕——他的魔杖从指间脱落,滚落进灌木丛中。
“德拉科!”
我惊呼。
可还不等我冲过去,一名带着银灰面具的男人倏然现身,快如鬼影般绕到德拉科身后,一把钳住他的手臂,猛地将他压倒在地。
“别动。”那人声音沙哑,透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沉稳。
我下意识举起魔杖,却在下一刻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撕裂了呼吸——
“Crucio!”
钻心刻骨咒如黑蛇一般撕裂了空气,直直击中了德拉科的胸口。他猛地弓起身子,身体被痛苦扭曲,唇齿紧咬,却仍强撑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的心脏像被利爪扯裂。
“住手!”我怒吼,魔杖指向施咒者,却发现另一名面具人已经举起了魔杖对准我——四周已是死局。
银灰面具的男人像是看出了我的反应,声音低沉地开口:“继续动手,他会死得很慢。”
我一动不动,手指颤抖着握紧魔杖,却不敢再出手。
“你就是他们要找的女孩。”另一个面具人缓缓走来,步伐稳而沉,“菲比·杰克曼……血脉未断,钥匙仍在。”
“放了他。”我咬紧牙关,声音几乎沙哑。
“我们并不想伤害他。”他说着,偏头示意一旁的施咒者停下。
钻心刻骨咒骤然断开,德拉科重重倒在地上,浑身像脱了力般抽搐,他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仍旧带着挣扎和不愿屈服。
“你若现在跟我们走,”面具人继续道,声音如冰,“他就活着。”
“你要我做什么?”我低声问,手指几乎嵌进了掌心。
“把你带走,仅此而已。”那人声音缓慢,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已经提前编排好的命运剧本,“不抗争,不逃跑。你若听话,他无恙。你若反抗——”
他说着,抬起手。
德拉科的身体再次微微一震,仿佛疼痛依旧在余烬中灼烧。
我闭上眼,心跳几乎快要撞破胸腔。
“好。”我声音微颤,却清晰坚定,“我跟你们走。”
“菲比!”德拉科咬着牙唤我,眼中写满挣扎与否定,他用尽全力想要起身,可身体却在抽搐中倒了下去,“不要——”
我向他摇头,努力挤出一点安抚的微笑:“我没事。别担心。”我抬起手,缓缓放下了魔杖,眼神仍旧锁着德拉科。
银灰面具人上前一步,将一块冰冷的金属镣铐扣在我手腕上,那咒文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像冰封一样锁住了魔力。
“Stupefy!”
一道红光闪电般击中德拉科胸膛。他连挣扎都来不及,便重重倒在了地上,睫毛颤了两下,失去了意识。
我想冲过去,脚腕却被魔咒猛然一紧,整个人被束缚得动弹不得。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按住我的肩膀,将我生生拉回现实。
“走吧。”那名银灰面具人低声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宣布命运的必然。
他们带我穿过浓密的禁林,林间的夜风仿佛带着腥气,星光被层层树影隔绝,只剩树枝在头顶交错如牢笼。
我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停下脚步。只有心中某个坚定的声音不断重复:
卢修斯会来的,他知道我在这里。
他一定会来,而我,必须撑到他来。
“你们到底是谁?”我盯着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但毫不畏惧。
面具人中一人发出一声近乎讥讽的笑,随后抬起手指了指我胸前佩戴的、曾在舞会上被偷偷留下的那枚家族徽章。
“杰克曼家族,纯血中的炼金后裔,自你母亲在封印中献祭之后,血脉就成了我们唯一所需的钥匙。”
另一个面具人接道:“我们是【艾勒福斯炼金会】的继承者,曾被魔法界诛灭,如今回归的代价……需要重构生与死的边界。”
“艾勒福斯……”我微微睁大眼。那是我曾在家族封存书籍中看到的名字。
一个在十九世纪末期被列为“禁术研究极端组织”的存在。
“你的祖先曾是艾勒福斯炼金会的创始家族之一。”他缓缓开口,“但在意识到组织意图重构死与生命界限之时,你的祖父背叛了我们,将终极阵法封印、逃离、藏匿。”
另一个戴着深铜色面具的巫师接过话语,语气中带着冷意:“那段历史从未被魔法部记载,但我们知道杰克曼家族留下了炼金术中最接近真理的路径。”
“重构死亡……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喃喃。
“死亡,不是终点,而是下一段结构的重组。”第三个面具人缓步上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执念,“只要这条路完成,我们将超越巫师的范畴,抵达神明也无法触及的门扉。”
“这不是炼金术的意义。”我冷声道,“我母亲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这条道路。”
“是的,她是可敬的炼金术师。”银灰面具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而疲惫的面容,却带着病态的虔诚,“所以她留下你,作为延续。你将成为第二枚血钥——最后一块阵核。”
他朝阵法中心一指,随着他轻唤出咒语,地面符文中浮现出一道巨大而熟悉的图腾——是我家族徽章的变体,被血咒重塑,成为了阵法的心脏。
我终于明白,他们这些年追踪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上所继承的那一部分家族炼金术血脉与精神遗志。
他们要让我“归位”,像我母亲当年那样,成为阵法中灵魂与符文的媒介。
而那将意味着,我将不再是我。
我眼底倏然一颤,猛地咬紧后槽牙,体内的魔力开始悄悄聚集,我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控制。我必须拖住时间——直到援军到来。
“献祭者必须自愿。”我强撑着声音说,“你们不可能完成阵法。”
“你会愿意的。”深铜面具人冷笑,他抬起魔杖,一道“Doloris”打在我身上。那种痛楚是灵魂被硬生生抽离的痛,我咬着牙没有叫出声,但眼角却失控地滑落泪水。
“再来一次。”他低语。
“等等。”银灰面具人伸手制止,“若她死前灵魂不稳定,阵法无法完成。不能逼迫,只能引导。”
他低下身来,用几近温柔的语调开口:
“菲比·杰克曼,你是否知道,你体内流着的是炼金术的最后一滴纯血?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追随真理的人,而你,是那道真理之门的锁芯。”
“你母亲试图关闭它,但她失败了。她只延缓了这个过程。而我们,将替她完成更高级的演化。”
我咬紧牙,几乎快要笑出来:“你们不配提她的名字。”
“那就用你亲自的死亡,为她完成未竟的献祭吧。”他站起身,向四周的面具人点头。
下一刻,整个祭坛周围的光芒猛地升高,交织成牢不可破的束缚,最终在我的胸前汇聚成一枚燃烧着的印记。
我知道,如果下一步他们将那把匕首刺入我的心口——我的灵魂将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变成阵法的一部分,永远困在这座炼金结构中。
“准备。”面具人举起那把匕首。
我闭上眼,脑中浮现的——不是恐惧,而是卢修斯·马尔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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