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巷道,来到外界,我找到了一个年代感极重的飞路网站点——青铜雕刻门前站着一个穿老式高帽的管理员,打量我一眼:
“去哪,姑娘?”
我稍顿了一下,答道:“杰克曼古堡。”
他皱了皱眉,但没有多问,只将我推进火焰中。
火光卷起。
下一刻,我重重落地在一片柔软的地毯上。
我抬头。
那熟悉又陌生的、庞大的哥特式古堡轮廓,正巍峨地矗立在晨雾中。
与我记忆中断壁残垣的废墟不同,如今的杰克曼古堡灯火通明、墙垣平整,甚至远处的魔药花园也栽种得整整齐齐,空气中漂浮着山楂与松柏的香味。
我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我的家。
但它还未曾失去它的辉煌。
我缓步走上门廊,手指轻轻触碰那扇古老的家徽铜门,正准备敲门之际,门却“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一个身穿制式长袍的女仆神色警惕地看着我:“你是……”
我垂下眼帘,掩饰情绪:“我是远方的亲戚,从法国那边回来的……我想见你们的家主。”
她打量我良久,却没拒绝,只低声说:“请跟我来。”
我轻轻颔首,踏入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家族大厅。
回到从前的杰克曼古堡,是命运,还是代价,我还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必须回到自己的时代,为我爱的人们。
我静静走在女仆引导的长廊上,脚下厚实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墙上悬挂着一幅幅魔法肖像,几位衣着华贵的巫师画像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我,似乎察觉到了某种血脉的共鸣。
我垂下眼帘,刻意保持沉默,不让任何异样泄露出去。
“请在这等候,家主很快会见您。”女仆轻声说道,指了指前方的一道巨大的红木门,然后小心关上了门外。
我站在廊道尽头的候客厅,四周是被魔法保存得一尘不染的古董家具,空中漂浮着淡淡的檀木香与夜来香,窗外阳光穿过彩窗,落在我发梢。
片刻后,红木门缓缓开启,一道身影从门内而来。
他身形挺拔,年约四十,银灰色长发束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刀,正是我在笔记残页上见过无数次的那人——艾格文·杰克曼
我的外祖父,此时尚处于盛年。
他身披墨绿色绣金家袍,肩上别着一枚完整无损的杰克曼家族徽章,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审慎与克制。
“来者何人?你身上的徽章……是哪位旁支所持?”
他未认出你。
但我认得他,认得那眼角轻微的笑纹,认得他低头翻阅炼金术书籍时的神情,认得那枚日后会留给你、藏着封印秘密的笔记——就在他怀中的古革炼金书册中。
银发略乱、眉眼锐利的艾格文·杰克曼正凝视着你。那目光初时带着提防与怀疑,但随着他视线落在你脸上,神色逐渐变了。
“你说,你来自法国的分支。”他慢慢开口,声音低沉,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磁性,“可你身上,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你轻轻点头,尽量让声音平稳:
“是的,家主。我姓杰克曼,来自西欧西北方的诺曼底一带。我的家系几代前远嫁法国,因此我从未踏入过这座祖地。只是……家族的记载太过稀薄,我想回来寻些原始资料,也想看看——血脉真正的归属地。”
艾格文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起身,走近你,站在光影交叠之处,眉目中浮现一种几乎压抑的震动。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语气柔了些。
“菲比。”你答。
他说不出话,只看着你。
片刻后,他抬手,像要触碰你却又收回。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你和我女儿,艾薇拉……简直一模一样。”
你心中猛然一震。
“她今年刚满十五岁,正在霍格沃茨。”他说,嘴角浮出罕见的温和,“可我记得她小时候常常缠着我要讲杰克曼的历史,一边听一边歪头写笔记。你......与她的模样,竟如此相似。”
你轻声笑了一下,眼里却隐有水光。
“或许这也是我该回来的原因。”
艾格文看着你,缓缓点头,终于放下了心头的疑云。
“无论你来自哪里,菲比,”他说,“你既是杰克曼的血脉,这城堡与这片土地……自会容你。”
艾格文落座于高背椅中,掌心轻扣着权杖上的银蛇装饰,目光已不再锐利,而是带着一丝探究的沉思。
我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恭敬却也坚定的清晰:
“我有一个请求。”
艾格文抬起头来,灰蓝色的眼眸落在你脸上,仍带着一种温和的考量。他放下羽毛笔,指尖扣住那本书的页角:“说吧,孩子。”
我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他年岁打磨出的深邃面孔。
“我想去拜访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校长。”
话音一落,书房的空气似乎微微顿住了。
艾格文没立刻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双指交叠在唇前。我知道他在评估:你的身份、你的请求、你的动机。
我继续解释道:“我听说他是现任校长,一位……极富智慧与远见的巫师。我有一些关于家族历史与时空观测的疑问,或许,只有他能给我解答。”
“时空观测?”艾格文挑眉,那一瞬间的眼神带着一丝锋利,却很快化作沉静。
“您也察觉到了吧,我的到来……并不寻常。”
我抬起头,望进他眼中,“我不想编织太多谎言。我的确带着疑惑与使命而来。但我不想扰乱家族的秩序,也不会留下什么不可收拾的痕迹。我只是想找到回去的方法,回到我原本的位置。”
艾格文安静地注视我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如木老藤般厚实低沉:
“阿不思·邓布利多……确是这个时代最值得信赖的巫师。他曾在我女儿入学时给予过不少指引。”他说着,眼角浮现一抹淡淡的情绪,像是回忆,又像是牵挂。
“他也是我认可的朋友。”他站起身,披上了肩头的深绿色斗篷,“我可以给你一封引荐信。明天一早,送你去霍格莫德,再前往霍格沃茨。”
我怔住,随即低头行礼,声音低却坚定:
“谢谢您,艾格文先生。”
他却摆摆手,语气少有地带上些许温情:“你不像是来乞求庇护的人,更像是在寻找归途。而我,不会阻拦血脉走向它应去的方向。”
我抬起头,看见他正定定地望着我,眼神深处,仿佛透过我看到了更久远的影子。
“你真的很像艾薇拉。”他说,“只是她现在还太年轻,尚未意识到肩头的命运。”
我怔了一下,心头涌出百感交集——想起母亲未来的命运、你的出生、她的遗憾与孤独……
而此刻,她还只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女孩,或许在图书馆捧着书,或许正与同窗在草地上闲聊。
我不由轻声说:“那我……可以在学校远远看看她吗?”
艾格文看了你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若能控制好一切,避免干扰——我不会阻止你。”
——————
翌日清晨,马车已候在石阶下,由两匹通体墨黑的夜骐拉着。
我着一袭藏蓝长袍,披风绣着杰克曼的徽章。晨风拂起袍角,我攥着那封引荐信,抬眸望向即将启程的方向。
邓布利多,霍格沃茨,还有——卢修斯和德拉科。
如果还有机会……我想回去。哪怕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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