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之国腹地,一支木叶的忍者小队护送着什么与他们的雇主正在往深处行进。
云隐小队关注这支小队有几天了,那群忍者的实力恐怕不怎么样,几天下来都没能发现任何异状。这样也好,动手时也能省去很多力气。
又几日过后,那一行人即将到达雷之国边境。一个晚上,他们的任务地点到了,雇主与护送的东西平安抵达,结算报酬后就与忍者告别了。木叶忍者往回走,寻了个荫蔽处休息,篝火熄灭,云隐小队的队长一挥手,一名忍者迅捷地跃了出去。
随着己方忍者潜入敌阵,不一会儿,敌阵发出一阵骚乱。而后,一声凄厉的嘶吼划破长夜。队长心头一跳,皱眉握紧武器,随时准备发动突袭。
待打斗动静结束,队长率人前去敌阵。半路,他与方才派出的忍者迎面撞上,那忍者还背回来一个昏迷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队长用雷之国语言谨慎地试探,同时打开查克拉感知。感受到来人熟悉的查克拉,他暗地里松了口气。
“妈的,那群混账设了隐蔽的陷阱。”来人恨恨地骂,用得也是雷之国语言。队长略一低头,这才发现同伴身上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帮你紧急处理一下?”队长已经准备叫医疗忍者了,受伤忍者却拒绝了。
“不打紧,得快点走,他的同伴醒了,马上就追上来了。”他急切催促。
的确感受到两股不同的查克拉正朝他们所在之处赶来,队长也不多加劝告,收队走人。
一路上,他们刻意给木叶忍者留下踪迹,方便他们追。很快,两股势力不断拉锯下,最终,他们顺利到了雷之国边境。
眼见雷之国的忍者包围了他们,两个木叶忍者识相地放下了武器。一名老师一样的人上前一步,开口。
“诸位,我们并没有恶意。”他努力平复情绪,态度谦卑诚恳,“诸位带走了我们的同伴,而我们想带回他。还请诸位看在你我两国情谊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定然会当今日的事是一场误会。”
“你以为你们还有得选吗?”队长露出嘲弄的神情,“我们雷影想请三位去我云隐坐坐,若三位不想丢了性命还请赏个脸前去赴邀。”
闻此,被云隐包围的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同意了。
一行人将木叶三人压入云隐的地牢中,队长给清醒的两人打上封印查克拉的雷封印,转头一看,还受着伤的忍者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的。那位同伴的状态不是很好,身体摇摇欲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队长忙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
忙着警惕木叶忍者,他都忘了这名同伴受了伤。同伴摇头想挥开他的搀扶,他刚想劝同伴扔下木叶忍者,剩下的交给自己处理。突然,同伴背上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给我松开你的脏手。”
队长一惊,下意识侧头的瞬间,他对上了一双猩红妖冶的写轮眼。与此同时,一道影子从背后打昏了余下二人,砰的一下又消失不见。
注意到云隐小队队长的眼神由清明逐渐转为呆滞,斑知道自己的幻术成功了。他从队长方才还搀着的“同伴”背上下来,那名“同伴”的身体顿时双眼翻白,身躯直挺挺倒下了。扉间的灵魂从那具尸体中钻出来,脸色很难看。
低级忍者小队都是伪装,三人早就注意到了云隐的人,为还原真相不动声色装作不知。他们派出掳走木叶忍者的人被斑用写轮眼控住,再被扉间撕碎灵魂夺舍,扉间由此操纵那具行尸走肉带走斑,宇智波镜与猿飞日斩则配合着演戏。
“你还好吗?”见扉间状态很差,斑又急又担心,“早让你换一种方法了,就不听,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没有,我没忘。”扉间摇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心里有数,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去给镜他们解开封印吧。”
“你……唉。”
斑深知自己从来拗不过扉间,叹了声气。他黑着一张脸向被写轮眼控制住的队长询问解开雷封印的方法,得到结印顺序,他为狱中二人解开了封印。
“老师这位特殊朋友,果真是不同凡响。”
从狱中走出,镜笑盈盈赞扬,日斩也一阵点头,眼睛都在发光:“杀人于无形,这也太强了。”
斑对此则冷哼一声,阴沉的脸色没有半分好转:“你们再夸他他尾巴可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才翘尾巴。”纵使身体不适,扉间仍不忘回怼。
三人此趟来一是为了还原小队失踪真相,如今已经得到了解答,还有就是为了找到失踪小队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此之外,斑还有一件私人的事,想去质问一个人。
把被打昏的守卫绑在一起丢进狱中,日斩用了复杂且表面没有异状的封印术将他们封印在里面。三人在狱中低声交谈着计划,这动静惊动了深处的“客人”,他们敏锐地听到了异于三人的声音。
“你们……是木叶的忍者吗……”
这是火之国的语言,斑一个激灵,当即就想到在雷之国失踪的人,往声源处寻找。
牢狱中没几个活人,三人顺利找到藏在最深处的说话者。看到他的惨状,他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的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双目被刺瞎,脸上尽是可怖血痕。他的双腿双臂都被打断了,整个人瘫在脏兮兮的地上,身下一片恶臭污秽,宛若一具死尸。昏暗火光下,几人看到了他破烂衣服上宇智波的族徽。
最初失踪的忍者小队里有一名学生就是宇智波人。那少年只有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华,如今却是以如此一副可悲姿态躺在异国的牢狱里。斑攥紧拳,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你是谁?”镜的权限还不够得知太多信息,他谨慎地问。
“木叶忍者……”少年声音嘶哑,气若游丝,“老师和……咳咳……我的同伴……已经被杀了……他们被丢去……乱葬岗……不要再……寻找了……”
“他们……想要我的写轮眼……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就……刺瞎了……眼睛……”
“杀了我……他们……折辱我……请……杀了我……杀了……我……”
短短几句,结合少年的处境,不难在他身上看出云隐的人到底做了怎样惨无人道的事。
镜还在犹豫,斑忽然上前,一拳打裂了连封印都没有的铁门。他像是没有看见少年身下的污秽之物,迈过去蹲下,将少年抱在怀里。
“辛苦了。”他尽力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意,掏出身上的苦无,抵在少年心口,“我是宇智波斑,还有什么想和家人说的吗?我会转达。”
“告诉父母……能当他们的儿子……我……很骄傲……不要告诉他们……我这幅样子……我不想……他们难过……”
“帮我……和妹妹道歉……告诉她……哥哥……回不去了……对不起……今年冬天……没办法……堆雪人了……”
“记得……给她买颗糖……苹果味的……她……最喜欢了……”
“麻烦您了……族长……大人……咳咳咳……”
因情绪激动,少年猛地咳嗽起来。斑温柔又哀伤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全部记住了,在少年的浅笑下,他微微用力,苦无刺进了少年的心脏。少年很乖,不挣扎,一动也不动,脸上的笑容都未曾褪去半分。
很快,一个饱经折磨的孩子在斑怀里沉沉睡去,再也不会疼痛了。
地牢里霎时死一样寂静。
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斑良久没有说话。
老实说,他见过太多的死亡,多到他已经见怪不怪,对死亡感到麻木。少年的死依然没有让他麻木的心感到有一丝疼痛,只有怒火愈发猛烈,几乎要烧干净他的理智。
“一个很了不起的孩子。”他轻声道,抽出染血的苦无,别回腰间,“镜,日斩,你们把这孩子尸体烧了吧,骨灰带回木叶,还给他的家人。剩下的,我去和他的家人说,”
“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是。”二人低声应道。
在镜的帮助下,日斩背上少年的尸体,二人先行离开了。走之前,日斩按斑的意思解开了昏迷中云隐忍者的封印,恨恨地剜了他们一眼。
后面,在扉间的默许下,斑隐去面貌,将包括队长在内的几人折磨得不成样子,吊着他们一口气离开了。
“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别做傻事!”
斑要前往的方向是雷之国都城,扉间再愤怒也不能看斑在都城大开杀戒,这般下来无异于与雷之国直接开战。
“我还没不理智到要大开杀戒,只是要去找位故人问一件事。”斑看穿了扉间的猜测,淡声道,“只要一天我还是木叶的宇智波斑,我就不会做这种事,不用替木叶担心。”
“谁替木叶担心?我担心的是你。”
经年累月的相处让扉间对斑的了解不比作为挚友柱间浅。斑越是表现得理智,内心越是往崩溃边缘靠近,少年的死对他的刺激恐怕不止一星半点儿,否则他不会有要离开木叶的意思——“只要一天他还是木叶的宇智波斑”,他是这么说的,扉间再听不出他什么意思就白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
对于扉间的担忧,斑只是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闷头赶路。扉间知多问无益,无奈地不再开口。
到了雷之国都城大名的王宫,扉间大概明白他要找谁了——雷之国,故人,大名的王宫,除了火之国嫁过去的公主夏希不会有别人。
夏希是雷之国斑认识的最靠近王权的人,对雷之国态度的转变应当有一定了解。斑大抵是想问她发生过什么,为什么雷之国无端单方面破坏和木叶的关系,想寻求一个说法。然而,他潜入后找遍了王宫也没找到夏希。
心里冒出不好的感觉,斑随手抓了一个下人,写轮眼控制住下人询问。在下人机械的回答中,他得知了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夏希已经死了。
那个逃离火之国、委身于他人、仅仅只是想活命的夏希,她死了。
好,好得很。
斑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扭断了下人的脖子,潜入大名的寝宫。耐心蹲守到晚上,他如愿以偿蹲到了雷之国的大名。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年轻的雷之国大名也变成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定然想不到自家寝宫有人在蹲守,熄灯后,斑扼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轻而易举用写轮眼控制住了他。
在雷之国大名的记忆里,斑得知了一切真相。
雷之国大名在夏希之前已经有了未婚妻,当初火雷联姻本就是两国大名为了杀斑制造的阴谋,他们都笃定斑在任务中会“意外身亡”,而夏希也会按计划被刺杀,届时雷之国大名仍会娶心爱之人为正妻。
可谁知,他们制造的麻烦只是重伤了斑,根本没能杀了他。出于忌惮,雷之国大名娶了夏希为正妻。他原本想娶心爱之人做妾,待杀了夏希再扶正,可他心爱之人伤心欲绝,与他断绝了关系嫁了人。从那之后,他也不再信任火之国大名,连带着憎恨上夏希。
几年里,火雷两国的交好从来只浮于表面的形式。各大国和其忍者村都在建设中,所有忍者村加起来都不及木叶,雷之国大名和雷影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不一样了,各国国内都已稳定,野心都已暴露。谁都想要火之国这块肥肉,但谁又都不敢先出手,生怕自己孤立无援。但火之国先出手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联手,打输了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到好处,打赢了瓜分好处,最终还能落一个自保的好听名声。
于是,雷之国便开始暗地不断挑衅火之国,见木叶忍气吞声,这种挑衅才又表现在明面上,最后发生了中忍小队被抓走、侦查小队被袭击的事。
至于夏希,夏希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雷之国大名的折磨里。雷之国大名恨她至极,一个她的子嗣都没有留下。
接受记忆其实也就一瞬间的事,消化记忆却需要很久很久。斑遏制住掐死雷之国大名的冲动,缓缓松开了在他脖子上的手。
当然,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掏出苦无,面无表情用力在他脸上划下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雷之国大名被疼得清醒了——当然斑也有意减轻了写轮眼的控制——当他对上一双阴森血红的眼眸,他恐惧地尖叫起来。
“记得你做了什么,我会再来找你的。”
冷冰冰扔下这么一句话,斑灵敏地跃出窗子,趁着夜色昏暗离开了。
他蹲守的时间太久,不知什么时候,都城下起了雨。他在大雨中奔跑,没有去火之国的方向,直至到了大名记忆里他草草葬下夏希的地方,他才停下脚步。
暴雨如注,毫不留情将斑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初冬的雨水已经很凉了,然而他却好像感受不到刺骨的寒意一样,木讷地站在夏希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前,目光空洞。
早知如此,夏希不如死在他们去雷之国的路上,一刀毙命也好过几年折磨至死。
扉间不知道自己昏迷后斑和夏希发生过什么,见斑失了魂一样呆站在夏希的坟前,而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酸涩。
“再淋下去,会生病的。”
他迈上前一步,站在斑的身侧,有意想让斑离开。斑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他张了张嘴,声音在暴雨里轻得如同一片枯叶被打落在地。
“这是你想看到的和平吗,扉间?”他如此问,言语中的悲哀像看不见的雨,一下又一下沉重地砸在扉间心上,“中忍小队那群孩子,什么都没做的夏希,争斗与无辜的牺牲从未有过止息,只不过从家族上升到了村子与国家,你认为这是真正的和平吗?”
他在问扉间,也在问自己。
这真的是他们最初想要看到的吗?
对此,扉间答不上来,沉默地垂下头。斑知他也没有答案,没有追问,发出一阵令人心碎的低笑。
“这样虚伪的和平,不要也罢。”
“扉间,你说过的,梦境最终都会以醒来为结局。”
“但我想说,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是会有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去实现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