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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章 测试

在澪入住奈良家并适应了数日后,三代目安排的能力测试也随之展开。

首先是体检。

体检被安排在了一个特殊的医疗室内,空气里弥漫着和医院一般无二的消毒水的味道,澪换上了宽松的病号服,奈良鹿久站在观察窗后,看着资深的医疗忍者为澪开始进行全面的体检,一系列繁琐的检查留下了澪身体的详细数据。

然后又通过专用设备观察澪在使用能力时的大脑活动,发现在处理信息过程中,澪的查克拉流动复杂,所以才会给脑部带来较大负荷,同时,对澪的眼睛结构检查显示,虽然结构等等与常人无异,但当查克拉流经眼部时,发生的反应异常复杂,难以解析。

随后是初步的能力测试记录。

澪换回了训练服,能力测试的场地转移到了一处布有坚固结界的演练场。鹿久与医疗忍者站在场外的观察区,而场內,除了澪,还有另一位暗部忍者。

他看起来约莫十四岁上下,身形是少年的挺拔,银白色的头发有些乱翘。脸上戴着黑色面罩,遮住了大部分容颜,甚至他的护额也并非正戴在额头,而是斜着拉下,遮住了左眼。整张脸居然只有右眼露在外面。

两个人在鹿久的介绍下了解了对方的名字,旗木卡卡西,澪听过他的名号,“拷贝忍者”,一个同样拥有“复制”能力的天才,是唯一一个并非宇智波族人却拥有血轮眼的忍者。

旗木卡卡西接到这个测试能力的任务时内心并无波澜,只是又一个需要执行的命令。保护村子、完成任务是他的职责,即使对象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澪清晰可见这位暗部忍者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和压抑,两人交错站着,中间隔了一些距离,此时,奈良鹿久的声音从观察区传来,

奈良鹿久:“测试开始。第一阶段,基础忍术复刻。卡卡西,请依次演示。”

卡卡西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结印的速度快且精准,明明还算是个孩子,不愧是有天才之名的上忍。

“土遁·土流壁。”

一堵厚重坚实的土墙轰然升起,术式完成后,土墙又迅速消散。

“水遁·水阵壁。”

“火遁·豪火球之术。”

……

从C级到B级,卡卡西一丝不苟地演示着。而澪在一旁全神贯注的观察,对她而言,理解并复刻这些忍术并不困难,跟随着卡卡西的动作,她依次结印,调动查克拉。

“土遁·土流壁。”

“水遁·水阵壁。”

“火遁·豪火球之术。”

……

和当时鹿久所看到的一样,每一个被澪复刻出的忍术,都与卡卡西所演示的别无二致,甚至在查克拉的控制精度上显得更加精妙。

观察区内的鹿久快速在纸上记录着。

不过,查克拉的消耗虽对于澪来说不值一提,但鹿久明显可见澪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因为伴随着复刻忍术而来的,是卡卡西并未表现出来的掩藏在心底的巨大痛苦——失去挚友的撕心裂肺、手刃同伴的绝望梦魇、以及无尽的自我憎恶与麻木。这些沉重黑暗的情绪碎片通过“朧業”的链接,汹涌地冲击着澪的大脑。

当再次复刻了一个忍术后,澪终于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呼吸急促地举手向鹿久示意。

澪:“…请…请稍等片刻。”

澪的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但吐字时那细微的颤抖是无法完全掩饰住的。她迅速从忍具包里抓出糖丸,看也不看地塞进了嘴里咀嚼吞咽,试图用大量的糖分快速压下大脑因吸收了过多负面情绪而产生的眩晕感和针刺般的头痛。

她闭上眼,试图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令人窒息的情绪剥离出去。

奈良鹿久:“澪,报告情况。”

卡卡西在澪举手时就停下了动作,那只露出的右眼看向她,表情似乎细微地动了一下。

在缓解了情绪冲击一阵后,澪重新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如实汇报。

澪:“我之前汇报过,在复刻忍术时,我会同步吸收感知到…施术者强烈的情绪,而我确实低估了来自情绪的打击,没有预想到卡卡西前辈的忍术里…附带的情绪非常沉重,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澪没有具体描述,但那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是第一次直面复刻忍术时这样深刻的负面情绪,还不知道该如何转换心情或者消化。

鹿久眼神一沉,看向澪。

奈良鹿久:“需要延长休息时间吗?”

澪摇了摇头,又吃了一颗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澪:“不用,可以继续,鹿久叔叔。”

看着澪那明显强撑的样子,鹿久的嘴角紧绷,转而发出短暂、几乎难以察觉的叹息,默许了澪的坚持,重新提笔进行详细记录——在复刻忍术时,会被动接收并承受施术者的情绪冲击,造成显著精神负荷。

短暂的停顿后,测试进入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阶段。

鹿久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奈良鹿久:“下一阶段,瞳术。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地抬手,将护额推起,终于露出了他的左眼。

和宇智波一族自然拥有的血轮眼不同,澪看到那只血轮眼的查克拉运转,察觉到旗木卡卡西似乎没办法完全控制血轮眼,因为查克拉被动的不断供给给(gongjigei)这只眼睛,血轮眼猩红的底色上是黑色勾玉,被同伴赠予的眼睛似乎与澪的“朧業”有着同病相怜的命运。

澪与那眼睛对上视线,看着卡卡西将血轮眼缓缓从一勾玉一直转换到三勾玉,最终,漆黑的勾玉扭曲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而独特的图案——万花筒写轮眼,和曾经无意识刻录下的白眼有所不同,又或许是当事人不同,此刻,血轮眼那庞大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这只眼睛里的哀伤、憎恨、与近乎疯狂的执念,所有这些情绪又与卡卡西自身的负面情绪痛苦地交织在一起。

澪:“呃…!”

澪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哼,猛地后退一步,一手捂住头部,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瞬间的剧痛仿佛要撕裂大脑。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涌出,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澪的训练服上,迅速晕开。

奈良鹿久:“立刻停止!”

鹿久厉声喝道,第一时间冲入训练场,扶住摇摇欲坠的澪。

卡卡西几乎在同时瞬间拉下了护额,血轮眼消耗的大量查克拉让他也有所不适。他看着那个痛苦地蜷缩起来、鼻血直流的小女孩,面罩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抿紧了一瞬,眼中闪过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澪:“…等等。”

澪缓缓将鹿久推开,她重新站了起来,从忍具包里摸出一只苦无抛起于空中,查克拉随之运转,空间忽而扭曲,苦无随之消失,这是——神威!而澪的眼睛果然如同她自己所说的,复刻了瞳术却并无任何变化。

虽然在执行任务前已经被告知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但看到这一幕,卡卡西还是有些震惊,鹿久则是眉头紧皱,澪已经完全演示出她暂时能做到的最好的状态了,陪在一侧的医疗忍者迅速上前检查澪的状况,用医疗查克拉帮她稳定紊乱的精神。

奈良鹿久:“测试结束,已经足够了,澪。你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到极限了。”

他语气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这一场测试,证实了澪的可怕潜力与能力的隐蔽性,当然,这也意味着她未来一定会承受更多的来自情绪的冲击,学会如何调整减轻症状,也会成为训练培养的重要课程。

鹿久叹了口气,用纸巾轻轻擦去了澪脸上的血渍,然后抬头看向卡卡西。

鹿久:“任务结束,卡卡西。辛苦了。”

卡卡西点头,目光在澪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半秒,应答的声音透过面罩。

卡卡西:“…是。”

没有多余的问候,他身影一闪,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演练场,仿佛从未出现过。

鹿久抱起因为精神透支而有些虚脱的澪。小女孩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鼻翼旁是干涸的血迹,长睫毛上沾着生理性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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