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卫队创建初期的那个冬天, 冷得刻骨铭心。
位于南街尽头的这间由木材店老板费洛慷慨借出的木材仓库,是这片战火频仍区域里难得的栖身之所。
G背靠着布满毛刺的木头墙壁抽烟,赤红眼眸扫过仓库内横七竖八蜷缩着的人们——妇孺、伤兵、饿得哭声微弱的婴儿。
这些都是他那慈悲过度的首领一次次顺手捡回来的重担。
他们这群半大的少年,凭着Giotto那份几乎能灼伤人的热血和不切实际的愿景聚集于此,试图在这片被战火,帮派与腐朽贵族割据的土地上,为无力自保的普通人撑起一小片得以喘息的天空。
可这谈何容易?
资金捉襟见肘,那几个可怜的木钱箱底都快被G翻得发亮。药物、食物、御寒的衣物,每一样都极度匮乏。
然而,比物资短缺更让G感到窒息的是Giotto那仿佛没有边际的慈悲心肠。这份慈悲像一把双刃剑,既照亮了黑暗,也常常将Giotto自己割得遍体鳞伤,而G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们救不过来!Giotto!”
G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堵在仓库门口,对着刚刚从废墟中带回两个瘦弱孩童的挚友低吼,他赤红的眼眸里早已布满血丝。
Giotto的脸上带着连日劳累的疲惫,金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但眼神依旧坚定如初。他不动声色地将身后瑟缩的孩子往更安全的位置护了护。
“G,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死在街头。如果连我们都转身离开,他们还能指望谁?”
“指望神明!指望那该死的命运!”
G的拳头狠狠砸在门框上,震下一蓬灰尘。
"我们只是自卫队,不是救世主!我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你清醒一点!"
Giotto只会用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我们建立自卫队,不就是为了在神明缺席的时候能做点什么吗?”
G吵不过他,从来都是。
言语上占不到丝毫上风,目光一触及Giotto那张混合着美丽与悲天悯人仿佛自带圣光的面容时,全身心便不争气地叫嚣着投降。
Giotto的逻辑建立在一块他无法撼动的理想主义高地上,这让他所有基于现实的考量,都显得格外卑劣。
更让G烦躁的是,他们不仅要负担这些不断增加的累赘,还得时刻照看着一个娇气无比的小少爷——蓝宝·波维诺。
那个被Giotto从绑匪手中救出来的小少爷,不知怎么就黏上了Giotto,几乎成了他的小尾巴。明明自己家有着温暖舒适的庄园和吃不完的美食,却三天两头跑到他们这个简陋,拥挤,充满汗味和药味的据点,美其名曰帮忙,实则大部分时间都在添乱。
嫌地板硬,嫌毯子粗糙,嫌食物难以下咽,然
后理直气壮地只想往Giotto怀里钻。
每一次,看到蓝宝仗着年纪小,肆无忌惮地霸占着Giotto的注意力,甚至试图爬上Giotto那仅铺着干草的简陋床铺时,G就感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恨不得立刻把这娇气包拎起来丢回他那富丽堂皇的庄园去。
而蓝宝往往会被他凶恶的眼神吓到,借机假哭或真哭,Giotto总会放下手头的事,耐心地去哄他。
最让G憋闷的是,Giotto明明很多时候也能看出蓝宝的小把戏,却依然纵容。
“他还是个孩子, G。” Giotto总是这样解释。
“孩子?Giotto,我那个年纪都跟着你在街上拼命了!”
G没好气的反驳,但是看着蓝宝那因为娇生惯养而显得过分幼稚的行为,觉得实在是心理不平衡,愤愤地补充了一句。
“该死的少爷,孩子就该待在他该待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碍手碍脚!”
G的语气硬邦邦的,像块石头。而Giotto有时竟然还会因此取笑他,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说:
“你不是照顾他照顾得蛮好吗?我看到你把仅剩的那块糖喂给他了。”
“那是不想让你再为这种小事操心!Giotto,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找机会把他扔了!”
G会咬牙切齿地反驳,然后Giotto会再次对他讨好的笑一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让他硬生生把火憋回肚子里。
然而,所有这些与另一件事带来的焦躁相比,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那就是西蒙·科扎特的存在。
那个男人,是Giotto极少数能真正称之为知己的存在。每当西蒙到访,Giotto那双因沉重负担而时常显得疲惫的金色眼眸,会焕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光彩。
他们会长时间交谈,分享关于未来、理念与土地命运的思绪,有时仅一个短暂眼神交换,就能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相视而笑,仿佛共享着一个没有G的秘密世界。
G郁闷地意识到他与他们两个不同。
与Giotto一样,西蒙·科扎特也是个理想主义的家伙。G会直言不讳地指出Giotto计划中的漏洞,会为了物资和生存空间与他激烈争吵,而西蒙,似乎总能毫无保留地理解并支持Giotto那些近乎天真的构想。
切,他当然可以轻松地说“好”,G在心底愤愤地想。
那些需要流血流汗,得罪人,精打细算才能落地的脏活累活,又不需要他去干!
最终扛着压力把Giotto不切实际的梦想变成现实的人,永远是他!是他替他挡住明枪暗箭,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吞下所有委屈和愤怒,只为了守护他眼中那簇不灭的火焰!
但西蒙那家伙的定位,永远是Giotto可以安心停靠的温柔乡和避风港,而Giotto也心甘情愿往那个地方跑,特别是在每次又往据点里捡了些麻烦回来,或者又把自卫队所剩无几的物资分给了外人,而被G黑着脸训斥一顿之后。
G郁闷得要命,但自卫队是他们三人共同建立的,这份羁绊重于一切。他只能将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默默咽回肚子里,然后认命地转身,去为Giotto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扫清一切障碍。
但长久的压抑不代表他不会爆发。
那些日积月累的焦虑,不被理解的憋闷,以及某种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酸涩,终于在今日抵达了临界点。
白天,为了安置一批新涌来的流民,他们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储备。就在这捉襟见肘的时刻,西蒙·柯扎特如同及时雨,带着他的人送来了一批救命的紧急物资,有食物,衣物,被褥,干净的饮用水,还有一些极其宝贵的药品。
G本该心存感激。事实上,在理智层面,他确实感激。柯扎特是可靠的盟友,他的援助无疑解了燃眉之急。
然而,当他看到Giotto因为连日的疲惫,竟毫无防备地靠在柯扎特肩头沉沉睡去时,阴暗的情绪便开始在他心底发酵,更让他血液倒流的是,他看见西蒙极其快速地将一个吻,印在了Giotto的额头上。
那个吻轻得像一片雪花,却重得如同一块巨石砸在G的心上。
他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甚至连Giotto被对方温热的呼吸微微拂动的金色发丝,都像用刀子刻进了他的脑海。
他看着Giotto对此一无所知地醒来,揉了揉眼睛,便继续投入那仿佛永无休止的忙碌;看着那个绿头发的娇气小鬼依旧不识趣地围着Giotto打转,试图吸引注意;看着这破旧寒冷的仓库里,仿佛永无止境般被送进来的新的无家可归者和伤员……
一股闷火在他胸腔里灼烧了一整天。
夜深人静,仓库里的呼吸声终于变得平稳悠长,筋疲力尽的人们都已沉入梦乡。那个吵嚷的小少爷蓝宝,也被Giotto用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半块糖哄着,蜷缩在旧毯子里睡着了。
G靠在墙边,指尖夹着一支燃着的烟,试图用尼古丁麻痹翻涌的思绪。烟却被一只伸过来的手轻轻拿了下去。
“G,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都怪怪的。”
Giotto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却依旧执着地看着他,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没什么,就是累。”
G别开脸,避开那过于透彻的目光。Giotto却锲而不舍地追问着,眼神格外专注,带着非要弄清楚不可的固执。
“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只能靠抽烟来排解的?你今天已经抽了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G的语气带着刺。
“说了也没用,说了,你听吗?你会改吗?”
Giotto这才隐约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猜测着。
“是因为南街那边今天又被炮火波及,我们收容的人更多了,仓库更挤了,压力太大了吗?G,我们不能放着他们不管,柯扎特今天不是正好送来了一些补给吗?情况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柯扎特!又是柯扎特!”
这个名字像一根点燃的引信,瞬间引爆了G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
“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柯扎特?他什么都好,什么都对!他送点东西来,就能解决所有根本问题了是吗?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人,那些永远不够分的物资,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未来!光靠他送几次东西就能消失吗?”
Giotto被他突然爆发的怒气吓得有些愣神,但意识到那火是冲着柯扎特发的,顿时十分不解。
“我知道未来很难,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柯扎特今天辛辛苦苦送来了一大批物资,这些都是他费尽心力才找到的,你这到底在闹什么矛盾?”
其实Giotto年少时的脾气并非总是如表面这般温和。
他骨子里又固执又冲动,那些看似理想化的决定背后,常常是G咬着牙,一点点替他扫清障碍才勉强落地。
G是他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坚固的盾,是他的依靠。而此刻,G这反常的抗拒,这种仿佛不再信任他,不愿与他沟通的态度,让Giotto感到一阵深切的慌乱。
其实他们之间激烈的争吵在过去并不罕见,只是Giotto逐渐学会了用更温和的方式,此刻,被G的态度刺伤,Giotto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压低声音,一把拉住G的手臂
“我们出去说,别在这里吵到大家休息。”
他们来到了后方堆放木材原料的仓库,这里更加拥挤,杂乱的原木堆叠着,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绊倒。
“G,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吗?”
Giotto的声音放缓了些,试图沟通。G在Giotto不悦的注视下点了根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声音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西蒙·柯扎特比我这个只会跟你唱反调,给你泼冷水的部下强多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过部下?”
Giotto的眉头瞬间紧锁,声音里带着些难以置信。
“你和科扎特,都是我无可替代的挚友!”
“可是他亲你了!就在今天下午,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终于一口气将憋在心底的话吼了出来。
Giotto彻底愣住了。他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茫然,似乎完全没料到G这场爆发的根源,竟然埋藏在这个他未曾察觉的瞬间。
他看着G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英俊脸庞,看着那双赤红眼眸里,此刻竟然含着如此清晰的委屈和嫉妒。
“我……不知道这件事。”
他有些无措地解释。
“我睡着了,完全没有察觉。柯扎特为什么要亲我?”
G像是看白痴一样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茫然的反应让他更加怒火中烧,他猛地转过头,不想再看那张让他心烦意乱的脸。
Giotto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在几秒的沉寂后,忽然像是有一道电光划过脑海,慢慢转变为一种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明悟,又夹杂着些许哭笑不得的复杂神情。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有点难以置信。
“G,你……你该不会是在为了柯扎特亲我那一下生气?”
这句话问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却又奇异地贴合了G此刻的状态。
这句话像是一盆滚烫的油,毫不留情地浇在了G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
“我他妈才没有!” G羞愤交加地低吼否认,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气Giotto的迟钝,更气自己竟然真的为了这样一个连当事人都未察觉的细节,像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怨夫一样失态。
他看着Giotto那张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愈发漂亮也愈发可恨的脸,看着他似乎还想继续追问或解释的柔软嘴唇,一个疯狂的念头窜上脑海。
他想堵住那张嘴,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
这个念头如此强烈,让他几乎要付诸行动。他身体紧绷,手甚至已经掐住了Giotto的下颚。
但他硬生生停住了。
上一个敢对Giotto实行非礼之事的狂徒已经被Giotto掰断了手臂,虽然这个圣母心到离谱的家伙还丢了药给他。
并不只是因为惧怕反应过来的Giotto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记足以让他变成猪头的重拳。
只因为那双眼睛。
即使此刻被他用如此冒犯的姿势禁锢着,即使他眼中翻涌的**几乎要将人灼伤,Giotto看向他的眼神里,依然没有丝毫的防备。
就是这种该死的,愚蠢的,毫无理由的信任,像最坚固的锁链,瞬间捆缚住了他所有即将脱缰的冲动。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去玷污这份信任?
他猛地转过身,不想让Giotto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表情。
“切……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的声音泄了气。
“忘了刚才那些话。”
就在他迈开步子的瞬间,Giotto坚定地拉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不容拒绝,指尖却泄露了一丝颤抖。
G能感觉到对方有些凉的手指因正紧贴着自己狂跳的脉搏。他听到Giotto的声音响起,带着某种纵容,甚至妥协的语调。
“G,你说吧,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G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然后,他听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话语。
“我真的不知道科扎特的事。如果你在意这个……你要我亲你一下吗?”
G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金发首领。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因愤怒而出现了幻听。
Giotto看着他,金色的眼眸里没有戏谑,没有玩笑,只有一种纯粹想要弥补隔阂,解决问题的认真。他微微偏着头,那神情像是在思考一个关乎生死的战术部署,然后,他用一种近乎天真却又带着某种不自知的致命诱惑的语气,轻声提议。
“还是说……你想再对我做些别的?只要是你想做,我都可以。”
G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所有的委屈和嫉妒都在Giotto这句轻飘飘的话语面前土崩瓦解。
他看着Giotto,看着他那张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只要你消气怎样都好”神情的脸。这一刻,G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似乎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在战场上洞察先机的首领,在情感领域或许真的是一片空白。
对他而言,亲吻,拥抱,或者其他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可能都只是表达信任,安抚重要伙伴的一种方式。
他长着这么一张美丽到近乎罪孽的脸,从小到大,围绕着他的妄想与贪婪目光难道还少吗?他并非一无所知,他只是不介意,他不介意对象是G。
他甚至主动解开了G的衣扣,然后抓着G的手,引导着放置在自己的衣领上。
他甚至在主动索求。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G心中弥漫的阴霾。
他没有被排除在外,而是被Giotto以一种近乎蛮横的信任,赋予了某种独一无二的特权。
Giotto看着他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有些忐忑不安地抿了抿唇,像是在等待一场重要的审判结果。他这副罕见的脆弱模样击碎了G最后的防线。
“……这是你说的,Giotto。”
对于Giotto而言,明白了G生气的症结,并且能对症下药,让这个最重要的青梅竹马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消除隔阂,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他不能承受失去G的后果,哪怕一丝一毫的误解与疏离,都让他比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都要慌乱。
他并没有对G陌生的行为感到害怕,他甚至生涩地给予了回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用来表达亲密的方式吗?
与童年玩闹的亲吻不一样,更加灼热,也更加……令人心慌。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似乎听人隐晦地提起过,如果都是男人,承受的一方可能会有些不适?
那他是不是应该和G商量一下,交换一下位置?但看着G那双近在咫尺的赤红眼眸,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
他想,这次终究是自己理亏,没有及时察觉到G积累的情绪,还被他看到了那个自己毫无印象的吻,这似乎本身就像是一种背叛。
在这种时候,他似乎没什么立场去挑剔或要求更多。
他们身处堆放木材的小仓库,四周是粗糙的原木,只有一小片勉强清理出的空地,Giotto的后背正靠着一叠冰冷的木板上,而前面在G的怀里。
或许是怕他受伤,G的动作太磨叽了,Giotto在忍受着身体传来的不适之余,居然开始走神。
他想到了仓库里所剩无几的药品库存;想到了蓝宝那孩子今天似乎有点咳嗽,明天一定得把他送回庄园;想到了下一批武器补给的线路是否安全;想到了以自卫队目前的战力,还能承受敌人几次规模不小的冲击……
他满脑子都是自卫队繁琐的事务,那些需要庇护的脆弱面孔,以及如何在这片残酷土地上带领大家生存下去的严峻问题。他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仔细思考“喜欢”或“爱”这种过于私密复杂的情感?
他只知道G是不同的。
G是早已深深融入他生命与骨血的一部分,如同呼吸般自然,如同影子般不可或缺。他并不讨厌此刻与G的亲密,尽管这一切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G身上那熟悉的,带着烟味与硝烟味的气息,让他感到一种深切的安心。
只要G能消气,能重新变回那个会对他吼叫,会跟他争吵,也永远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G,那么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然而,当真正感受到G,Giotto还是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抽气。
这种体验对他而言是全然未知的,确实带来了远超他想象的不适感。但奇怪的是,在那阵最初的疼痛之后,身体深处竟然违背理智地萌生出一丝隐秘的悸动。这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体验让他感到困惑,甚至有一丝本能的慌乱,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他与G之间那种早已刻骨铭心的联结。
天气明明很冷,他却感觉有汗珠从额角滑落。他有些脱力地靠在G坚实的怀抱里,气息尚未完全平复,却还是抬起眼,小心翼翼的问:
“消气了吗?”
G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将他抱得更紧。
或许是觉得危机已然解除,Giotto那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的思维又开始活跃,不知死活地补充了一句。
“好像……确实不太舒服。要不下一次,我们换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他就立刻后悔了。他被G啃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改口,声音都带了点可怜的颤音。
“其实、其实挺舒服的!要不……我给你试一下?”
G:“……”
很快,Giotto就为这句不过脑子的提议付出了更为惨烈的代价。
他到底说了什么蠢话?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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