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面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看在同僚的份上,我替你出手了却这因果,不要九万九,不要九千九,只要九十九,童嫂无期。”
青木川坐在组织的研究院里,拉住面前黑衣男子的手,殷切的说着。
黑衣男子默默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发青,近乎恳求:“大人,咱别玩了好吗,朗姆电话,要求见您。”
推销失败,青木川撇撇嘴表示不满,他接过电话没好气的说道:“朗姆,我现在心情很不爽,如果没什么大事,我会非常生气的。”
周围的研究人员,对于自己上司青木川的说话态度早已习惯,只有旁边负责传话的黑衣男子脸色愈发惨白。
电话中的朗姆轻笑一声,忽略掉青木川的怨气,“有任务了,你和琴酒一起行动,具体情况,他会用邮件传给你。”
“哦。”电话挂断,青木川归还手机,正打算重振自己的算命大业,却不料“创业未半中道崩殂”,自己的潜在客户,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机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研究院。
“真是的,跑这么快,我有这么恐怖吗?”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青木川嘟囔着,又凑到旁边研究员身边拉住他,“你要不要算一卦?”
旁边人视若无睹,仿佛没有听见青木川的话,站起身继续做自己的研究。
连续问了好几人都不搭理自己,自找没趣的青木川也不愿过多纠缠,他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离开实验室。
“啧,没一个懂我的。”他嘟囔着来到门口,熟稔地支起小摊,旁边立了个牌子,虽说是摊子,却也仅仅只是在地上铺了一块布。
在研究院门口算命,对于青木川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这里的人既不敢撵他,又可以累了直接回去睡觉,最妙的是这不算是擅离职守,boss那家伙都没理由训他。
青木川坐在门口,不断地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呀,专业算命15年……”
突然,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青木川,他看着从面前走过的少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
自己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如果今天不拉住她,自己的人生可能将面临致命错误。
少女明显愣了一下,脚步顿住,转头看向拉住自己的少年。那少年生得面容俊美,皮肤苍白,黑色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搭在衣领边缘。
面对这般容貌,少女的耐心也多了几分,她顺势蹲下身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青木川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所不妥,他放开手,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可以为你算一卦吗,不会耽误太久,不收钱,请您一定要答应。”
少女顿了顿,没想到这位少年居然真是算命的,还以为又是组织人员伪装的。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着急,要不就帮这位少年算上一卦。
少女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手递给少年。
“姓名?“
“宫野明美。”
“年龄?”
“25岁。”
青木川点燃摊上的油灯,让宫野明美拿着,火焰随风不安的晃动。
伴随着青木川的声音,那火焰在灯盏里剧烈挣动,几欲挣脱,灯芯噼啪作响,焰舌被拉成一道细长的金线,倏然“啪”的一声轻响,火焰直指中间的木签,存留片刻便消失在空中,只余下缕缕白烟。
宫野明美被这超乎常理的景象惊得呼吸一窒。
青木川紧闭双眼,眼前不断闪烁着一幅幅画面,混沌的,漆黑的,他的意识仿佛沉入一片粘稠无光的深渊,自己,琴酒的人影互相交替重合,直至一位高中生侦探站在面前,这场幻境才戛然而止。
睁开眼,青木川看着手中的签,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嗓音沙哑:“抱歉,你的未来我无法干预……不过,我叫青木川,这是我的电话,如果遇到困难直接打,不要犹豫,我会尽我可能去救你。”
随即青木川撕下便签本上的一页纸,写下自己的电话。
宫野明美接过纸条,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们仅仅见过一面。”
青木川笑了笑:“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我们有缘,救一有缘之人有何不可。”
宫野明美看着手中的纸条道了声谢,进入研究院。
青木川坐在摊前,一只手低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木签陷入沉思,从结果来看,宫野明美的未来一片死寂。
而自己却出现在她的未来里,也就说两人的命运已然相连,自己注定走向死亡,如果想要改变结局,唯一变数就是那位高中生。
想活命,他必须找到那个高中生才行。
但怎么找呢,这样盲目的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想得出神的青木川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托卡伊阿苏,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邮件。”
被打断思考的青木川不悦地抬起头,来者正是琴酒。
完蛋了!他竟把琴酒的事给忘记了。
青木川内心警铃大作,尬笑着打开手机,邮箱里的前几条赫然就是琴酒的短信。
【托卡伊阿苏,11:30,我在研究院往北300米处的过道里等你。】
【托卡伊阿苏,你怎么还没过来。】
【你死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时间12:10分,青木川绝望的关闭手机,难道自己还没有找到救命之人,就要死在琴酒的枪下了吗。
为避免自己出现在明日的社会头条,青木川努力调整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底气,“抱歉,有事,走吧。”
琴酒盯着青木川,这人还真如传闻中一般,除了算命时像个疯子,其他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走吧。”琴酒冷漠回应。
青木川不可置信的抬抬眼,在内心默默窃喜,他放过我啦?居然真的放过我了。
走到车前,青木川抢先一步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副驾驶座,示意琴酒抓紧坐下。
琴酒看到自己的位置被抢,无奈问道:“你有驾驶证吗。”
“三个月前刚到手。”青木川系好安全带语气笃定,“放心,我开车很稳,去哪?”
“西区剧院”,琴酒也不过多争论,坐在副驾驶享受方向盘的豁免权。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青木川瞥了眼身旁静坐的琴酒,想到幻象中同样出现的身影,忍不住说道:“琴酒,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看在搭档份上我给你友情价。”
“好好开车。”琴酒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得不承认青木川的开车技术确实很稳,稳到30分钟内就仅仅走了4km。
……
终于到达目的地,青木川看到稳稳当当停在车位里的车,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稳如泰山,不愧是我。
琴酒则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趟路途带来的精神损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去的方向盘,死也不能让这家伙再碰一下。
两人走进昏暗的观众席通道,青木川低声问道:“为什么来剧院?”
“交易人定的。”琴酒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径直走向座位。
青木川紧跟其后,在他旁边的位置落座:“这次任务如果只是交易,为什么需要我出场。”
“boss的安排,托卡伊阿苏,安心看戏。”琴酒的目光落在前方紧闭的幕布上,嘴角上扬,只是那笑容里感受不到丝毫笑意。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青木川只好抬头环顾四周,妄图获得点线索。
这座剧院装饰华丽却略显陈旧,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旧幕布的味道,舞台上大幕紧闭,只有几盏幽暗的头灯亮着。
观众席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又是他主演?据说他得罪了某个大人物?”
“不可能吧,他口碑挺好的啊,不是说前几年还给贫困儿童捐款来着。”
“说不定就是因为太好了才得罪的。”
“也是,这么好的人可不多见了。”
青木川垂下眼睑,指尖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轻微地捻动着。
观众席的灯光彻底暗了下来,厚重的幕布在悠扬而略带诡异的序曲中,缓缓向两侧拉开,刺眼的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照亮了布景和演员。
戏剧开始了。
青木川抬眼无声地注视着舞台,台上的演员演绎着悲欢离合,夸张的台词在剧场里回荡。
等到男主上场,青木川微微皱眉,这个人,他见过,是在一份外围人员评估报告中。
报告里提到他利用组织洗钱,擅自截留大量款项,得罪他人时甚至愚蠢地想用组织的名头给自己撑腰。
青木川看向琴酒,他一动不动,但能感觉到空气中浓厚的杀意。
那位迟迟没有出现的交易对象,朗姆的特意指派,还有面对这么明显的组织敌对目标琴酒却没有行动。零碎的线索像拼图在他脑中组合,答案呼之欲出。
青木川确定了,这次没有交易,只有清理,这是一场测试,如果他判断失误,或者犹豫不决,那么琴酒的枪口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对准自己。
上半场演出在掌声中结束,演员退场,观众开始休息,他知道时机到了。
“我去透口气。”青木川平静地起身,琴酒一言未发,默许了他的离席。
身影融入流动的人群,通往后台的走廊,青木川避开闲聊的工作人员,随手拿起一顶帽子,混入其中,他推开一扇堆放道具的储藏室,闪身而入。
目光快速扫过,旧的吊灯、绳索、替换下的布景板,他的视线落在一套即将在下半场使用的威亚装置上。
一顿操作过后,钢丝看起来完好,但连接演员腰背部的那个快拆锁扣内部的弹簧卡扣已经因锈蚀而变得异常脆弱。
这自然是青木川操作的结果,他用棉棒沾染了一点腐蚀性药剂抹在弹簧上,不出片刻,原本崭新的弹簧卡扣就如同年久失修一般摇摇欲断。
中场休息即将结束的广播响起,青木川悄然离开后台,回到观众席自己的座位,静等好戏开演。
下半场开幕。
伴随**戏的展开,男演员在观众的惊叹中缓缓升起。
就在此时,咔嚓,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断裂声。
那个被动了手脚的锁扣猛然断开,男演员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惊恐,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尖叫,从半空中直直坠落。
“砰!”
沉重的□□砸在舞台地板上,发出巨响,紧接着,是台下观众的尖叫声。
一片混乱中,琴酒缓缓站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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