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行平时一个人在家都是吃泡面，今天有栗原在，他破天荒点了外卖，特地选了家附近最好的餐厅。
等外卖的功夫，两人开始交流案情。
方谨行把杜林的遗书内容写在纸上递给栗原。
爸，妈:
对不起，我走了。
我曾经幻想过自己结婚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房子要怎么装修，会有几个孩子，可是没想到，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击。奋斗了这么多年，我居然连房子的首付都攒不出来。
小君，我爱你，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愿我死后你能找到幸福，我在天上也会祝福你的。
对不起。
栗原看向方谨行，“你全部记下来了？”
方谨行笑道，“过目不忘，是不是很厉害？”
“嗯，厉害。”
突然传来一阵吸气声，栗原又看了方谨行一眼，对方疑惑地回视，栗原撒谎，“你脸上有脏东西。”
方谨行信了，摸了一下脸，“哪里？”
栗原直接把手伸过去，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弹一下，“没了。”
“系统，你没事吸什么气？”
“上火了，鼻子疼，亲也注意身体哦。”
栗原哦了一声，“你们说谎会被雷劈吗？”
系统：“不会。”
“我今天下午回了一趟市局，刚好碰上杜林的父亲来认尸，”方谨行说，“他是C市人，重组家庭，跟后妈关系特别差，所以一毕业就来了A市，每年过年才回去一次。”
他指着信的开头，“这里有问题。”
又说，“但是很奇怪，笔迹确实是他本人的，如果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那就很可怕了。”
栗原抬头，“警方从哪弄到的他的笔迹对照？”
方谨行道，“陈队下午带人检查过他的出租屋了，房间里有不少他的笔记本，字迹确实是一样的。”
栗原蹙眉沉思，他在杜林家里呆了很久，后来也在小区的亭子里看笔记，那亭子正对着杜林家那栋的门，他并没有看到过警察。
“出租屋长什么样？”
“挺小的房子，看着就五十来平，堆放了很多杂物，很简陋，他女朋友跟着他住了那么久，也不容易。”方谨行说到这里指了指白猫，“当时我在客厅里发现了一包剩下一半的猫粮，还想着猫去哪了，原来跟着你呢。”
栗原摇头，“我去过他和罗君的另一个住所，环境要好得多，可能是婚房，这猫是我从那里带出来的，没人喂，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这几天两个人可能都不在。”
“这样啊，”方谨行摩挲着指关节，“遗书里提到‘首付付不起’，凶手好像并不了解杜林。”
栗原盯着他的手:“我觉得他女朋友罗君有点问题，警方联系到她了吗？”
“没有，既然确定是自杀了，后续调查只能靠我们自己。”
这时候门铃响了，方谨行起身去开门，是外卖到了。
栗原看到外卖小哥带来的猫粮，后退了几步，“我不吃猫粮。”
方谨行笑，“不是给你买的。”
栗原反应过来，看向趴在沙发上的猫，小白正用质问的目光打量他，无声地控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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