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行是开车过来的，他看着栗原坐上副驾驶，熟练地系好安全带，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收回打算帮他开车门的手。
栗原把大白猫抱到腿上有以下没一下地摸着，问他，“这么晚过来找线索？”
方谨行过了好半天才慢半拍地嗯了一声，“你有名字吗？”
栗原顺口接道，“你猜。”
方谨行想了半天，吐出一个毫无创意的名字：“小黑？”
“我叫栗原，西木栗，原来的原。”
开到半路上，母猫又开始叫，方谨行头皮发麻，“它这是发情了？”
“你跟它商量一下，让它憋一下行不行？”
可是我本质上是个人，听不懂猫语也不会说。
栗原道，“我说了它也听不懂。”
方谨行：“不都是猫吗，你喵一声？”
“它是普通猫，”栗原把最后一点面子也扔到地上，“我比较高级……”
这话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方谨行的笑点，他把车靠边停下来，撑着额头笑了半天。
栗原嘴角一抽，“要不你接着笑，我来开车吧，你这样容易出车祸。”
方谨行诧异，“你会开车？”
我不仅会，我驾龄都快满七年了。
栗原没法跟他解释，“你要是停不下来就换我，我技术还行。”
“有驾照吗？”
“……没有。”
方警官遵纪守法，“那就算你技术比我好也不行，违规。”
这话听着怪怪的，栗原干脆闭嘴。
方谨行还想跟他说说话，见栗原已经闭上眼睛，只好继续专心开车。
大晚上来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该找的地方白天都找过了。他不过是想试试，能不能再次碰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青年。
栗原并有没睡着，只是坐在副驾闭目养神，白猫已经在他腿上打起呼噜。
他又想起了陆群车祸当天的情景。
陆群出车祸前还在跟自己打电话，栗原并不知道他在开车，否则绝对不会接那个电话，直到听到激烈的碰撞声和嘈杂的尖叫哭喊，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出事的地点距离他们住的别墅不远，栗原比救护车更早到车祸现场，当时现场很混乱，陆群的车撞到一棵树上，唯一的伤员满脸是血躺在车中，破碎的玻璃扎进肉里。
如果当时开车的人是他……
栗原用力晃几下脑袋，赶走这种不切实际又马后炮的想法。
陆群带血的手按住他的头，声音还带着调笑，“小栗子，不舒服啊？”
栗原猛地睁开眼睛，方谨行的手按在他额头上，“不舒服？怎么出这么多汗？”
自己正躺在沙发上，栗原说了声没事，坐起来，发现头有点痛，估计也是技能的副作用，他并不在意地四处看看，“这是你家？”
“我叫不醒你，只好把你背上来了，不信你问它。”方谨行指着白猫，母猫配合地叫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这猫叫什么？”
“不知道，小白？”说完栗原有点想笑，他刚才还嘲笑方谨行取名没创意，自己还不是一样。
趴在一边看两人说话的白猫听到这个名字叫唤了一声，栗原又叫了声小白，白猫直接跳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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