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门口，刘静叉着腰跟一个男人骂架，那个男人脸黝黑，看着不是善茬，后面跟着个年轻男人，也是黑炭一样，刘静一喷二，没落下风。
她看见栗原，呸了那两男的一声，用普通话说，“你们爷俩有多远滚多远，别影响我做城里人。”
说完立刻笑眯眯对栗原打招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个年轻男人用蹩脚的普通话喊了一声姐姐，栗原猜测这是刘静的亲爸和亲弟。
吴能蹲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乐呵呵地看，招手让栗原先进去收银。
栗原走过去，吴能让开位置，被挡在外面没法进去买东西的两个女生这才跟着进了便利店。
栗原一边留意着外面的情况，一边扫着雪糕问，“您好，现金还是扫码。”
一个女生笑着说，“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栗原脸盲，但听力敏锐，记得这就是那天穿白裙子的女生。
女生扫码付款，他问，“罗君在哪个平台唱歌？”
女生语气变得奇怪，“你不会喜欢她吧？你不是关注她了吗？”
栗原随口编，“她注销了。”
女生报了个软件和昵称，作为交换，栗原告诉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
刘静站久了腰疼，进店里搬了椅子出去，栗原要等那两个男人离开才能问刘静问题，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他就站在收银台看着。
吴能进来拿了几根关东煮，栗原拦住他，“海带卖得好，你吃别的，把海带放下。”
吴能把海带放回去，“你这么敬业，应该加工资。”
两父子终于走了，刘静进便利店，从货架拿了一瓶可乐，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完了。
她跟栗原说，“这就是我家里人，来找我回去结婚，说他们已经收了村里另一家的彩礼。”
“人都没见就可以收彩礼了？”
刘静冷笑，“我们那都是这样，只要你给钱，人家女儿就是你家的。”
孩子是独立的人不是商品，栗原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事，刘静老家难道与世隔绝，自己定了法规？
吴能本来看热闹看的很高兴，现在认真起来，“他们刚才是在跟你说这个？这样吧，你这几天去我家住，等他们走了再来上班。”
刘静性格泼辣，不怕事，“让他们来，来一次我赶一次，再不行你们给我撑场子，我去跟他们打一架。”
栗原很欣赏她，表示愿意帮忙。
他找还在上班的方谨行要罗君的照片，方谨行过了半小时发过来，问他要照片干什么。
栗原说有线索，方谨行打了电话过来，要旁听。
栗原戴着耳机，拿着照片问刘静，“你觉得好看吗？”
刘静对着照片看了半天，“这是你的女朋友吗？挺美的，一看就是城里人。”
栗原蹙眉，刘静不认识罗君，这不对。
总不能还有个山跟刘静老家说一模一样的方言，难道是相邻的？
“你们家那边有几座山？”
“好多啊，但是就我们这个山岭住了人，别的山上有熊，还有野猪，会吃人。”
栗原陷入沉思。
方谨行说，“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买卖人口。”
栗原问了，刘静很茫然，说没有。
“父母卖女儿的倒是多了去了，这个算不算买卖人口啊？”刘静说起她父母就想吐口水，“他们还老说别人家把女儿关起来当猪养，他们就没有，还觉得自己是大好人，我呸！”
栗原眼神一动，“谁家把女儿关起来了？”
“我家后面那家人，我从来没见过他家女儿，每天晚上就听一个女的在家里哭，跟闹鬼一样。”
刘静回忆起过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谨行站警局门口抽烟，听着这话觉得蹊跷，陈刚强走过来训他，“工作时间在外面抽烟，真该扣你工资。”
方谨行掐了烟，“您这是去哪？我送你。”
陈刚强眼里精光一闪，“你想升职？我决定提拔小李，你现在奉承我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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