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行的线人每天跟踪那对黑皮父子，他们没有地方住，每天晚上睡桥洞里，白天就去劝刘静回村，然后反复被赶走。
他们态度并不强硬，气势也不如刘静那么生猛。
栗原观察了几天，觉得这群人可恨又可悲。他们把用女儿换钱当成一种传统，觉得就该是这样，结果自家女儿突然觉醒，打破了传统，他们不理解，觉得有问题的是刘静。
又过了几天，父子二人灰溜溜离开，刘静欢呼，觉得自己解脱了。
栗原从刘静那里知道他们翻山越岭回去需要三天。
方谨行有工作走不开太久，栗原决定单独行动。
他定了一条晚上发送的短信，上午还是看店，刘静来的时候他喊了一声老板娘。
刘静被这个称呼取悦，说要让吴能给栗原加工资。
栗原拒绝，他没干什么事，吴能也不该白花钱。
刘静给他看自己的金手镯，还要晃几下，“他特别有钱，一天赚好几万的那种！”
栗原祝福她，在下午离开。
黑皮父子在桥洞收拾东西，他变成猫在一边听着，系统帮他把方言转成普通话输入大脑。
“这个混账东西，别人家都愿意嫁，就她个怪胎。”
“她肯定是中邪了，下次叫大壮哥来把她绑回去，找个神婆给她做法！”
“绑什么啊，小心她男人又叫人拿车撞你！”
吴能还找人撞过他们？
栗原想着人不可貌相，跟着他们一路走着，半路口渴，又变成人去小卖部买了瓶水。
公交站全是人，那对父子坐到水泥地上，眼睛往车来的方向瞅着。
旁边的游戏厅外也站着一个人，是吴能，正鬼鬼祟祟盯着那对父子。
他也看到了栗原，震惊，“你不会喜欢小静吧！”
栗原冷漠地转过头，恋爱脑真可怕。
黑皮父子要走了，吴能拍他，“跟我一起去追，我要看着他们上火车。”
栗原本来也要去火车站，答应了，他们追着公交，吴能问栗原为什么也要跟踪。
“为了正义。”
路程有些远，栗原一开始还能撑着去看外面的风景，后面撑不住睡着了，系统在他脑子里敲锣打鼓，没能把人叫醒。
吴能停下车。
“栗原？你睡着了？”
栗原眼皮都没动一下。
吴能把熏香扔到路边水沟里，开着车朝火车站反方向的郊区煤气罐仓库驶去。
黑衣胖子站在工厂门口，看见是熟人来了，叼着烟打招呼，“吴哥今天又带什么消息来了？”
吴能把栗原抱下来，扔到工厂里的一张破床上。
“看看这品相，能卖多少？”
那胖子一脸□□，拿出手机对着栗原的脸各个角度来了一张，发到交易群里。
系统小声提醒，“亲，有人出一百万搞你耶。”
胖子忙着做生意，吴能在外头看门。栗原眼皮下的眼珠动一下，“你大声点也没事，这个世界的人听不见。”
系统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入戏太深。”
要不是闻到一股子熟悉的催眠香味道，栗原压根就不会怀疑吴能。
这味道他可太熟悉了。
陆群刚开始创业那会儿得罪了一个大佬，栗原整天守着他，怕他被报复，陆群怕他体力透支，偷偷弄来这种香，每天都点两人就一起被迷晕。
“亲，你不该感谢我帮你嘛？不然你就要**了。”
栗原叹气，“谢谢你。”
他想不通，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总不能就是一副欠操的样？
可是那胖子的手机一直滴滴着，系统更新进度，“亲，你想被关小黑屋吗？不穿衣服那种哦。”
栗原手臂上起了一串鸡皮疙瘩，还是努力露出一副安详的神情。
胖子把吴能叫过来，说谈好价了，马上老板就会拿着首付来接人。
还特么首付？栗原心里冷笑，听着两个人商量怎么让老板入会。
第一次来他们手上买人的需要先付首付，进群，然后跟群主交代**信息，从此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哟，这人买过一个小孩了，是白金会员。”
栗原右眼皮狂跳。
“009，是方谨行吗？”
系统擦着鼻涕看爱情电影，“你的心上人一定会驾着七色的云彩来救你的！”
栗原嘴角一抽，把系统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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