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萧泽接过侍从递来的钓竿,熟练地挂上鱼饵,转头看向江清屿,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江大人,我们来比一比,看谁钓的鱼多!”
江清屿接过钓竿,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竹竿,“殿下想怎么比?”
萧泽眨了眨眼,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如何?”
听起来像是什么烂俗话本子里的情节。
江清屿抬眸看他,“殿下似乎很有把握?”
萧泽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我常来这里,溪里的鱼都认得我的钩。”
江清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头答应了萧泽的挑战:“好。”
两人各自选了一处位置坐下。
萧泽动作麻利地甩出鱼线,鱼钩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他回头瞥了一眼江清屿,见他正专注地调整鱼漂,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迷人,不由得心神一荡。
“殿下,我们可是在比赛。”江清屿头也不抬,淡淡提醒道。
萧泽这才回过神,慌忙看向自己的鱼漂,果然已经微微颤动。他手忙脚乱地一提竿,却只钓上来一簇水草。
“失误,失误!”萧泽干笑两声,重新挂上鱼饵。
江清屿唇角微扬,目光落在自己的鱼漂上,不再多言。
溪边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萧泽起初还耐着性子等待,可没过多久,他的目光又忍不住飘向江清屿,他的神情专注而沉静,仿佛与这山水融为一体。
萧泽看得入神,忽然听到江清屿轻声道:“上钩了。”
只见江清屿手腕一抖,鱼竿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尾银光闪闪的鱼儿破水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入他手中的鱼篓。
萧泽瞪大眼睛:“这么快?!”
江清屿将鱼篓放在一旁,重新挂上鱼饵:“毕竟是在比赛,下官还是很想赢的。”
萧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专心盯着自己的鱼漂。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清屿的鱼篓渐渐装满,而萧泽的鱼篓里依旧空空如也。
“这溪里的鱼是不是偏心?”萧泽小声嘀咕,眉头紧锁。
江清屿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鱼竿递过去:“殿下要不要试试我的钓具?”
萧泽欢天喜地立刻接过鱼竿,借机摩挲江清屿的指尖,带来一丝微妙的战栗。
然而,即便如此,鱼儿似乎依旧偏爱江清屿的钩。萧泽的鱼漂始终静默,而江清屿换了他的钓竿后,很快又钓上一尾鱼。
日头渐高,萧泽终于泄气地放下鱼竿,无奈道:“我认输。”
江清屿收起鱼竿,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殿下承让了。”
萧泽凑到他身旁,整个人几乎要贴上去,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像只讨食的大狗,连睫毛都可怜兮兮地垂着。
他故意将声音放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手指还不安分地勾住江清屿的衣袖轻轻拽了拽。
江清屿沉吟片刻,目光轻飘飘扫过萧泽期待的表情,“殿下日后不可再擅闯我的院子,更不可撞坏我的门。”
萧泽顿时垮下脸来,方才还闪闪发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去。“就这?”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方才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江清屿或许会红着脸要他一个拥抱,或是默许他凑近亲吻,最不济也该是让他每日都要来见自己——全都化作泡影。
萧泽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嘟起,连带着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方才还神气活现的锦衣此刻都显得皱巴巴的。手指泄愤似的揪住身旁的野草,声音闷闷的:“我以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耳尖悄悄红了。
江清屿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装作没察觉他的失落,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殿下若是答应,今日我钓的鱼都归你。”
萧泽眼睛瞪得更圆了:“谁要你的鱼!”
半晌还是不甘心地转回来:“换一个嘛!比如陪你读书,陪你赏月,或者……”他忽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或者亲你一下?”
江清屿别过脸去:“殿下若不愿遵守约定,那便算了。”
萧泽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答应你!”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若是你主动邀请我进门,那可不能算我擅闯。”
江清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侍从们已经在一旁架起了火堆,将钓来的鱼清理干净,串在树枝上烤制。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萧泽凑到火堆旁,接过侍从递来的烤鱼,吹了吹热气,递给江清屿:“尝尝,这可是你的战利品。”
江清屿接过烤鱼,轻轻咬了一口,鱼肉鲜嫩,带着淡淡的松木香。他点头赞道:“不错。”
萧泽笑得眉眼弯弯,仿佛这赞美是对他的一般。他一边啃着自己手中的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下次我们去南山狩猎,那里的野兔才叫一绝!”
江清屿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吃着鱼,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萧泽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计划着未来的行程,仿佛他们已经有无数的日子可以一起度过。
与此同时,丞相府。
楚明澜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这是底下人根据自己的方子新烧出来的。
小厮阿福匆匆进来,低声道:“公子,那位萧大公子派人送来帖子,邀您明日见面。”
楚明澜眼皮都没抬:“不去。”
阿福急得直搓手:“公子,那位萧公子身份不简单,我们怎么能直接拒绝呢?”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和那位萧大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我懒得出去。”
阿福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退下了。
楚明澜望着手中的玻璃,看惯了现代形形色色的工业产品,这个玻璃的品质实在是平平无奇,配方还得再调整一下。
太子萧珏站在东宫书房的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卷《日月集》,眉头微蹙。
他昨日在胡姬酒肆见到的楚明澜,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在昨天见面之前,萧珏早已派人查过——楚明澜,楚相家的庶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偏偏是近来风靡长安的《日月集》的真正作者。
那些诗句,或豪迈如《将进酒》,或清丽如《春江花月夜》,字字惊艳,句句绝妙。萧珏本以为,能写出这样诗篇的人,必定是个清高孤傲的才子,或是心怀天下的隐士。
可昨日在胡姬酒肆一见,楚明澜那副懒散随性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隐世才子”大相径庭。那人倚在矮桌旁,连眼皮都懒得抬。
——莫名地……不惹人厌。
萧珏看见那双清透的眼睛里既无谄媚,也无畏惧,只有一种淡然天真的无所谓。
“殿下,可要再派人去请楚公子?”身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珏摇头低笑道:“不必了。”
“孤亲自去。”
内侍手中的拂尘险些跌落,他慌忙躬身,声音都在发颤:“殿下,这、这于礼不合啊!您贵为储君,怎能……”
萧珏抬手止住他的话,“不必多说,去备车吧。”
“诺。”
亲自动手做了叫花鸡的楚明澜还不知道那位“萧大公子”马上就到,正在和阿福席地而坐一人半只享用美味,反正偌大的楚相府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们这个小院子里是死是活。
写馋了,点了一个窑鸡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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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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