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如愿以偿地将人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江清屿的发顶。江清屿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无奈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殿下,松一些。”
萧泽非但不松,反而变本加厉地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他肩上,闷声道:“不松,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江清屿失笑:“又说浑话,我能跑到哪儿去?”
萧泽不答,只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间尽是江清屿身上淡淡的墨香。
两人静静依偎,他忽然低声道:“在边关的时候,我总梦见你。”
江清屿轻声问:“梦见我什么?”
萧泽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梦见你在前面一直走,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回头。”
江清屿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脑袋:“我这不是在这儿吗?”
萧泽抬起头,眸光灼灼地看着他:“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不理我。”
江清屿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唇角微微扬起:“好。”
萧泽得寸进尺:“也不准躲我。”
“好。”
“更不准拒绝我。”
江清屿挑眉:“殿下这般得寸进尺并非君子所为。”
萧泽理直气壮:“我是小人。”
江清屿无奈,只得点头:“……好。”
萧泽这才满意,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笑得格外甜蜜。江清屿耳尖微红,别过脸去:“睡觉。”
萧泽乖乖躺下,却仍不肯松手,将人牢牢圈在怀里。江清屿被他缠得无法,只得由着他去。
窗外月色如水,树影婆娑,屋内烛火摇曳,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翌日清晨,江清屿醒来时,身旁的萧泽早已不见踪影。他撑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腰,心里暗骂某人抱自己抱得太紧一晚上都换不了姿势。
小四不知何时溜了进来,蹲在床边歪头看他:“丘丘,你醒啦?”
江清屿“嗯”了一声,问道:“萧泽呢?”
小四甩了甩尾巴:“一大早就被陛下召进宫了,说是要商议北境军务。”
江清屿点点头,起身更衣。小四跳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丘丘,昨晚东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小四压低声音:“楚明澜逃跑了,就在昨晚。太子大发雷霆,派了禁军全城搜捕,但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江清屿沉吟片刻,唇角微扬:“有意思。”
小四眨眨眼:“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江清屿摇头:“不必,楚明澜既然敢逃,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们静观其变。”
小四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太子好像气疯了,今早还杖毙了几个看守不力的侍卫。”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萧泽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食盒,见江清屿已经醒了,他眼睛一亮:“清屿,我给你从宫里带了早膳!”
江清屿瞥了他一眼,“殿下莫不是从陛下那里抢回来的?”
萧泽讪讪一笑,“清屿你猜得真准,反正父皇一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东西,我就先给你带了一些。”
江清屿无奈轻叹,萧泽将食盒打开,香气顿时弥漫开来。他献宝似的端出一碗莲子羹:“尝尝,这是父皇新召进来的厨子,莲子羹做得很不错。”
江清屿接过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甜而不腻,确实不错。萧泽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吃吗?”
江清屿点头:“好吃。”
萧泽顿时眉开眼笑,又递上一碟水晶饺:“再试试这个。”
江清屿被他殷勤的模样逗笑,无奈道:“殿下今日怎么这般殷勤?”
萧泽理直气壮:“好久没见到你,我当然要缠着你。”
江清屿挑眉:“果真?”
萧泽凑近他,低声道:“其实还想问问江大人什么时候同我成婚?我恨嫁啊!”
江清屿垂眸,“再过段时间吧。”
萧泽眸光一亮,正要再说什么,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殿下,陛下急召!”
萧泽皱眉:“又怎么了?”
侍卫低声道:“太子殿下……出事了。”
萧泽和江清屿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
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下方跪着几名禁军统领,额上冷汗涔涔。萧泽和江清屿快步走入,行礼后问道:“父皇,发生何事?”
“江卿也来了啊。”
皇帝将一封密信扔到她们面前:“你自己看。”
萧泽展开信纸,信中写道,太子萧珏昨夜私自调兵包围楚相府,逼问楚明澜的下落,楚相不堪受辱,当场吐血昏厥,如今性命垂危。
“朕已经下旨太医即刻前往楚府诊治,务必保住楚相的性命。”
皇帝看向江清屿:“江卿,此事你怎么看?”
江清屿垂眸,语气平静:“楚明澜出逃,太子方寸大乱,才会行此昏招。如今楚相若有不测,楚家必与太子势不两立。”
“他是昏了头,好好的太子不做,就想追逐他的爱情!”皇帝的声音里压着怒意,“堂堂储君,为了一个楚明澜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连朝臣府邸都敢带兵围堵——朕看他是嫌这太子之位坐得太安稳了!”
殿内侍立的宫人们屏息垂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段时日,太子萧珏与楚明澜的纠葛早已成了长安城权贵茶余饭后的谈资,从最初的诗会风波,到后来的强取豪夺,再到如今的闹剧,桩桩件件都被传得绘声绘色。
“啧啧,储君如此行事,实在有失体统……”
这些流言像长了翅膀,从朱门高户飞到市井街巷,再被添油加醋地传回宫廷。皇帝即便深居九重,也早已知晓得一清二楚。
“陛下息怒。”老内侍小心翼翼地递上帕子,“太子殿下年轻气盛,难免……”
萧泽轻咳一声,试探道:“父皇,要不要派人去找楚明澜?”
皇帝摆摆手:“不必,此事纯粹在太子,与楚明澜何干。”
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声:“太子殿下到——”
萧珏大步走入殿内,眼下青黑一片,显然一夜未眠。他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冷冷看着他:“逆子,你可知罪?”
“儿臣不知何罪之有。”
皇帝怒极反笑:“私自调兵,逼迫朝廷重臣,你还敢说无罪?”
“楚明澜是儿臣的未婚夫,楚家藏匿不报,儿臣只是要人,何错之有?”
“未婚夫?”皇帝气得拍案而起,“朕何时允过这门婚事?!”
“儿臣心意已决,非他不娶。”
皇帝缓缓坐下,声音冰冷:“来人,将太子禁足东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萧珏抬头:“父皇!”
皇帝不为所动:“带下去!”
几名侍卫上前,将萧珏架起拖出殿外,他的喊声渐渐远去,殿内再次恢复寂静。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萧泽和江清屿:“你们先退下吧,朕要静一静。”
两人行礼退出。
走出紫宸殿,萧泽长舒一口气,“父皇好凶。”
江清屿淡淡道:“情之一字,最易乱人心智。”
萧泽忽然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我不会。”
江清屿抬眸看他。
萧泽眸光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
江清屿心头微动,轻轻回握:“……我知道。”
“陛下,歇一歇吧。”内侍轻声提醒。
皇帝却摇了摇头,忽然开口问道:“你说,老五和江清屿,与太子和楚明澜,有何不同?”
老内侍斟酌着答道:“五殿下与江大人……情投意合,而太子殿下与楚公子之间,似乎还有得磨。”
皇帝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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