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显得格外响亮。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抽光了力气的可怜虫,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刚才被乙夜影汰那个“忍者”耍得团团转,又被乌旅人抓来当苦力捡球,体力彻底告罄。现在别说踢球了,我连走去食堂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喂,蹲这儿干嘛?装蘑菇?”乌旅人把最后一个球踢进球筐,转过身看到我还赖在地上,皱着眉走过来。他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但呼吸平稳,显然这点训练量对他而言只是热身。
“……我饿了。”我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而且没力气了。”
乌旅人闻言,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点嫌弃,但意外地没有继续毒舌。他啧了一声,伸出那只刚刚完成精准射门的手,递到我面前:“起来。蹲这儿饿死了我可不管埋。”
我看着眼前骨节分明、带着运动后微红的手掌,愣了一下。这家伙……居然还会主动拉人?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糟糕。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稍微一用力,就把我从地上轻松地拽了起来。
“谢、谢谢……”我小声嘟囔,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食堂在那边,”乌旅人收回手,随意地指了个方向,“赶紧去补充点能量,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碍眼。”
“我知道食堂在哪……”我下意识地反驳,但想到自己刚才确实迷路了,底气又有点不足,“……我可以自己去员工餐厅。”
毕竟我不是蓝色监狱的正式成员,老是跟球员们挤在一起吃饭好像也不太合适。
乌旅人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划分界限不以为然,但他也没坚持,只是摆了摆手:“随你便。走了。”说完,他真就毫不留恋地转身,双手插进裤袋,迈着那双长腿,晃悠着那头标志性的嚣张发型,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稍稍松了口气。虽然这家伙脾气暴躁,说话难听,自我感觉过度良好,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嗯,勉强算是个……能沟通的正常人吧。
拖着依旧有些酸软的身体,我凭着记忆和来时偷偷记下的路标,总算顺利摸到了专供工作人员和访客的小餐厅。虽然菜品选择没有球员食堂那么丰富,但味道也还不错。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份咖喱猪排饭,感觉消耗殆尽的能量终于慢慢回来了。
吃饱喝足,身体是舒服了,但脑子却闲不下来。坐在安静的餐厅里,上午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糸师凛。
那双冰冷剔透的松石绿色眼睛,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写满厌世和疏离的脸,还有那句毫不留情、甚至带着不耐烦的拒绝。
“我没兴趣指导外行人。”
外行人……
这个词像根小刺一样扎在心里,细细密密地疼,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和不甘心。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和蓝色监狱里这些为了成为世界第一前锋而拼命的怪物们相比,我这个半路出家、动机不纯、连基本功都还在磕磕绊绊摸索的人,确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行人。
我也知道他没有义务指导我,甚至没有义务对我客气。他的世界似乎只有足球和那个需要超越的目标,其他一切都被视为干扰和噪音。
道理我都懂。
可是……可是被这样直白地、几乎是轻视地贴上“外行人”的标签并拒之千里,我就是觉得……非常、非常的不爽!
凭什么啊?就因为我现在踢得不好?就因为我不是你们蓝色监狱的正规军?外行人就不能进步了吗?外行人就连得到一点基本的、礼貌的回应都不配了吗?
想起雪宫剑优的温和有礼,想起乌旅人还算正常的交流,再对比糸师凛那能把人冻僵的态度……这种落差感让那股不甘心越发强烈。
我猛地吸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橙汁,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浇灭心里那点莫名火气。
可恶……
不就是射门吗?不就是踢球吗?
你们能练,我凭什么不能练?
你们能变强,我凭什么就不能进步?
外行人又怎么样?谁还不是从外行人开始的!
一股倔强劲儿猛地冲了上来。我唰地一下站起身,把餐盘送回回收处,脚步坚定地朝着临时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我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那个安静待着的足球。之前被凯撒远程加练的疲惫感似乎还在肌肉里残留,但此刻却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覆盖了。
我抱起足球,再次走向房间里那面特制的网格训练墙。
打开手机,调出之前凯撒远程指导时,我偷偷录下来的几个重点片段——关于支撑脚的位置、摆腿的幅度、触球的部位、还有跟进动作。虽然那个家伙脾气恶劣,嘴巴毒辣,但不得不承认,在射门技术的要点讲解上,他确实一针见血,极其精准。
还有洛基的提醒,关于重心的调整和发力顺序。
甚至……连乌旅人刚才那几脚角度刁钻、力量十足的射门,也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
我把球放在点球点附近的位置,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
支撑脚踩稳,微微侧身,目光锁定网格墙上那个小小的中心点。摆腿,转动胯部,核心发力,脚背绷直,狠狠地抽在足球的中下部!
砰!
球笔直地飞出,撞在网格上,发出一声闷响。力量尚可,但角度有点偏了。
没关系,再来。
捡回球,再次摆好。回忆要点,调整了一下支撑脚的角度和身体倾斜的幅度。
砰!
又一脚。这次好了一点,但触球部位好像还是没吃准,球带着一点不规则的旋转。
继续。
砰!砰!砰!
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重复,不断地调整,不断地寻找那种正确的“感觉”。
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发,顺着脸颊滑落。手臂和肩膀因为反复的摆腿动作而开始发酸,支撑腿的膝盖也承受着压力。被加练的后遗症开始显现,肌肉发出疲惫的抗议。
但我没有停下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练下去。
外行人又怎么样?
只要练得足够多,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
砰!
又一脚抽出。这一次,足球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直线,精准地命中了我所瞄准的那个区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感觉对了!
我心里微微一喜,但不敢松懈,立刻跑过去捡回球,继续重复。
枯燥,疲惫,甚至有些机械。
但每一次成功的命中,每一次细微的进步,都像是一点点微小的火星,短暂地驱散着心头那因为被轻视而产生的不甘和憋闷。
我不知道自己踢了多久,直到感觉小腿肚开始微微发抖,才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气。
看着那面被足球反复撞击的网格墙,又想起糸师凛那双冰冷的眼睛。
哼,外行人。
等着瞧吧。
***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现在大概就是那头蠢兮兮的、自己往老虎嘴里撞的牛犊。
站在糸师凛的房门外,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手举起又放下,心跳快得像刚跑完一万米。刚才那股被“外行人”三个字激起来的不忿和热血,在真正站到这扇门前时,很没出息地开始降温,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心虚和“我是不是真的有点神经病”的自我怀疑。
我就这么直接跑来挑战他?用什么理由?说“你看不起我所以我就要打趴你”?这听起来也太幼稚了吧!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直接把我轰出去?或者更糟,他根本懒得理我,直接无视……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怂!
我眼一闭,心一横,用力敲响了房门。力道大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指节磕在门板上生疼。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不在?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就在我犹豫着是再敲一次还是干脆溜走的时候,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糸师凛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训练服,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刚冲过澡。他看到我,那双松石绿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掠过一丝诧异,随即迅速被冰冷的疑惑取代。他微微蹙着眉,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着“怎么又是你”以及“有事?”的询问。
被他这样盯着,我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半,脸颊开始发烫,舌头像是打了结:“那、那个……糸师君……我……我是来……来挑战你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甚至带了点破音。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开场白简直蠢毙了!听起来像三流热血漫画里才会有的台词!
果然,糸师凛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似乎完全没理解我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宣言。他那双总是透着冷感和厌世气息的绿眼睛罕见地浮现出清晰的困惑,像是看到什么无法理解的生物一样上下打量着我。
“……哈?”他发出了一个极其短促的音节,眉头皱得更紧了,“挑战?你?挑战我什么?”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你没事吧”的荒谬感。
“踢、踢球!1v1!”我硬着头皮,强迫自己迎上他的视线,尽管心跳快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就……就像你们蓝色监狱里那样!输赢定规矩!”
糸师凛沉默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我精神状态的稳定程度。过了好几秒,他才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嘲讽和拒绝:“没空。也没兴趣。找别人玩你的过家家去。”
他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我急了,下意识地伸手抵住门板,“你不是觉得我是外行人吗?不是看不起我吗?那就用实力让我闭嘴啊!还是说……你怕输给我这个外行人,面子挂不住?”
激将法!虽然老套,但希望对这种自尊心超强的家伙有用!
糸师凛关门的动作顿住了。他重新看向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冰锥一样刺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降温了几度。
“激将法?”他冷冷地说,“对我没用。省省吧。”
眼看他要再次关门,我口不择言地喊道:“那你怎么样才肯答应?条件随你开!只要跟我比一场!”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离谱。我有什么资本跟他谈条件?
糸师凛似乎也被我这胡搅蛮缠的劲头给弄无语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耐烦,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开始积聚怒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这种……”
“一次!就一次!”我打断他,几乎是在哀求了,但眼神依旧倔强地看着他,“只要你答应跟我比一场,无论输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你!见到你绕道走!怎么样?”
我死死地盯着他,心脏砰砰狂跳,感觉手心都在冒汗。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了,虽然这筹码听起来毫无吸引力。
糸师凛再次沉默了。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冰冷和烦躁几乎要实质化。我们俩在门口僵持着,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以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时,他却忽然极轻地啧了一声,像是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就一次。”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极其压抑的火气,“输了,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听到没有?”
他答应了?!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几乎是立刻点头如捣蒜:“听到了听到了!一定!说话算话!”
但高兴了不到两秒,恐慌就紧随而至。
他答应了……然后呢?我真的要和他1v1?赢他的概率……这根本不是概率问题,是根本不可能吧?!我刚才到底哪来的勇气?!
糸师凛不再废话,直接转身回房拿了瓶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看也没看我一眼就朝着训练场走去。我赶紧像个跟屁虫一样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后,感觉像是走向刑场。
随便找了一个空着的半场。糸师凛站在场地中央,将水瓶随意放在场边,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怎么比?规则?”
“呃……就、就普通1v1,抢断或者进球就算赢一轮?”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行。”他言简意赅,似乎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开球权给你。速战速决。”
他把球踢给我,然后微微压低重心,摆出了防守的姿势。虽然只是随意的站姿,但那瞬间散发出的专注和压迫感,让我呼吸一窒。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机会只有一次,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我将球踩在脚下,目光紧盯着他,试图寻找他防守的漏洞。但他的站位看似随意,却封住了所有直接进攻的路线,那双冰冷的绿眼睛像锁定猎物一样锁定了我和我脚下的球。
不管了!先动起来再说!
我尝试着将球向右拨动,准备从边路突破。然而,就在我动的一瞬间,糸师凛也动了!
他的启动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道绿色的闪电,几乎是贴地滑行般精准地出脚!脚尖极其迅疾地捅向我刚刚拨出去的球!
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压扑面而来!
危险!
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全凭这段时间被各种“折磨”后练出的一点可怜的本能,我几乎是狼狈地猛地将球往回一拉,同时身体拼命向后躲闪!
足球险之又险地从他的脚尖前被拉了回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鞋钉带起的风刮过我的小腿!
好、好险!
我惊出一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抱着球连退了好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就是蓝色监狱顶级前锋的防守压迫感吗?!和之前跟乙夜影汰那种诡异飘忽的感觉完全不同,糸师凛的防守带着一种纯粹的、犀利的、充满攻击性的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你连人带球一起撕碎!
糸师凛对于我居然能反应过来并把球捞回去,似乎也感到一丝意外。他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那双冰冷的绿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虽然依旧带着审视和冷漠,但之前那种完全无视的轻蔑似乎淡去了一点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下一秒,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周身的气息也越发冰冷危险。他再次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仿佛在说“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刚开始”。
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呼吸开始困难。在他那种毫不掩饰的、带着厌烦和“赶紧结束”意味的强大气场下,我的手脚开始发僵,大脑一片空白,之前学过的那些技巧、要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脚下的动作也变得慌乱失措,只能凭本能胡乱地护着球,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毫无章法可言。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被动防守,丢球是迟早的事!
我咬紧牙关,试图强行转身,寻找突破的机会。
但就在我重心转换的那一瞬间破绽——糸师凛动了!
他像是早已预判到了我的动作,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精准无误地出脚一记干净利落的抢断!脚尖轻轻一捅,就将我脚下那本就控制得摇摇晃晃的足球轻松地断了下来!
球脱离了控制,滚向一旁。
完了!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糸师凛断球后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就要带球从我身边掠过,直扑向我身后的空挡——那里对他来说,简直如同清晨的马路一样宽敞!
不能让他过去!
一股极其强烈的、不甘心的念头猛地冲了上来,甚至压过了恐惧和理智!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凭着一股蛮劲,猛地转身扑了过去,完全不顾自己已经失去重心的身体,奋力伸腿朝着他脚下的球铲去!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且不规范的动作,与其说是铲球,不如说是绝望的阻拦!
我的脚尖似乎勉强蹭到了足球,改变了它的线路,但也仅此而已。巨大的惯性带着我整个人狠狠摔倒在粗糙的人工草皮上,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
“呃啊!”我痛呼出声,瞬间蜷缩起来,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足球慢悠悠地滚出了边线。
糸师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抱着脚踝、疼得缩成一团的我,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眉头紧锁,那双松石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明显的不悦和怒火,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错愕?
“……笨蛋!”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像是在训斥一个添了天大麻烦的蠢货,“谁让你用那种动作的?!找死吗?!”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吸着冷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脚踝像是被火烧一样,动一下就钻心地疼。
糸师凛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强压着脾气。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极其烦躁地啧了一声,像是认命般大步走过来。
他蹲下身,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检查了一下我的脚踝。他的手指碰到伤处时,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叫出来。
“……看样子是扭伤了。”他得出结论,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带着十足的不耐烦,“能站起来吗?”
我尝试了一下,但脚一用力就疼得厉害,根本站不稳。
糸师凛的脸色更臭了。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不耐烦地伸出手:“……麻烦死了!抓住!”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快点!”他不耐烦地催促道,眉头拧得死紧,“还想在地上坐多久?送你去医务室!”
最终,他还是认命般地、极其不耐烦地半扶半拽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让我的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承担了我大部分体重。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笨死了……”他一边搀着我往医务室的方向走,一边还在低声抱怨,语气恶劣,“自不量力……净会添麻烦……”
我靠在他身上,脚踝疼得厉害,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听着他毫不留情的数落,委屈、尴尬、疼痛、还有一丝莫名的……想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虽然过程惨烈了点,结局也很丢人……
但至少,我让他记住了我这个“外行人”了吧?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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