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友克鑫的午后闷得像一口铁锅。
我把实验芯片装进旧电视，屏幕闪出雪花。
芯片里反复播放一句女声：
“今天，请记得番茄牛肉的味道。”
我愣住——那是我的声音，却想不起自己何时录过。
侠客端着两杯冰镇汽水进来，汽水是用柴油冰箱冻的，冒着白雾。
“副作用？”他问。
我点头。
“那就再折射一次，把副作用忘掉。”
我苦笑：“再忘就连你也忘了。”
他沉默，把杯子贴在我额头，冰凉像一场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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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暴雨。
配音棚终于彻底罢工——铁皮屋顶被风掀开一角，雨水灌进来，磁带泡成面条。
我们八个人挤在棚里，用身体挡住雨水。
玛奇用念线把屋顶缝成一张大网，飞坦在角落点起酒精灯。
灯火摇晃，侠客把最后半罐番茄牛肉倒进锅里，加水煮成汤。
汤面浮着油星，像碎掉的彩虹。
库洛洛举杯：“敬漏水。”
我们碰杯，声音被雨声盖过。
那一夜，我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雨声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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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雨停。
库洛洛宣布分头行动：
飞坦、信长去东区军火库；
玛奇、派克诺妲去西区拍卖行；
我和侠客留守旅馆，看守芯片。
夜里，旅馆突然停电。
黑暗里，侠客把对讲机塞到我手里。
“频道零号，测试。”
我按下通话键，却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如果今天是最后一天，你愿意和我一起吃番茄牛肉吗？”
我愣住。
侠客在黑暗里握住我的手，掌心滚烫。
“我愿意。”
灯光突然亮起，我却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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