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好似猛然发出了一声爆炸一般,震得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台上焦灼那处。
“搞出火药了?”温壶酒豁然叫道,乐的不行开玩笑道,“毒气加毒气,竟然能在手上搞出爆破。这威力,还是在唐门人都地界儿上,这是隔空给雷家堡长脸呐!”
温步平摇了摇头,也是叹息一声:“唐门人估计是最恨火药的。”
高台上的唐门人的确稍稍有点脸黑。
但是苏长安用的每一样都是毒药,就算出现火药的效果!那也是的的确确的毒药,也是用毒在试毒大会上。
而撤出爆炸中心的苏长安呢?青伞含蓄地遮住了苏长安的身形,而在那一面精致的伞沿快速移开时。
伞柄却已从她的右手移到了左手,一点寒芒骤然显露。
一把修长隽美的细剑几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刺入了爆炸的烟雾。
解苏剑。
蓝袖飞扬,苏长安右手执剑,只听“叮”的一声,一抹淡淡的剑气萦绕在她手中的细剑上。
那是一把藏在伞中的剑,那也是作为剑客的一剑。
灵秀的一抹剑气劈开爆炸炸开的毒雾,一股纵横之意却油然而生。苏长安在心中养了很久的剑气,自从在逃亡路上看到叶鼎之真正那一剑的开始,苏长安心中便早就有那么一股模糊成型的剑气呼之欲出了。
而现在,那股剑气终于被苏长安用了出来。
无剑城。剑谱,纵横剑。
曾经苏暮雨问过苏长安想要练什么剑,这世上有重剑、轻剑、快剑、慢剑、山水之剑、霸道之剑,但苏长安一直没有找到她真的想练的那种剑。
苏长安很清楚一点。她曾经在心里对自己这样低语过。
我对剑法上并没有我哥哥和叶鼎之那样的天赋,但唯有一门剑法。
我自从看见开始,就一下子挪不开眼了。那便是纵横剑。
虽然在看见的那时,她依旧没有办法学会它。
但——
天启城里走一遭,生死鬼门。她搅动着这片天下最中心的风云。血色在她的身边翻涌着。一遭入,一遭出。什么是纵横?
我本该纵横。
剑尖在苏长安手中,竟然点在了那面具人的青铜面具上。
虽然只有一瞬。
那面具人已骤然后退,一挥手,两根手指便夹住了那把解苏剑。
苏长安身形滞住,再难前进半分。
但却忽然有什么“喀啪”一声极其轻微的响起。
只见面具人身形骤然一僵,他只要一抬手就能轻易把苏长安重伤,然后打飞出去。但他却做出了一个动作。他竟然抬袖扶住了自己脸上的那块青铜面具。
苏长安瞳孔剧震。
“你有意识!!!你是装的意识丧失,把自己装成一个药人。”
苏长安的声音响彻整个试毒大会。
全场震撼!
叶鼎之也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发展,他带着震惊的神色一跃上台,白衣若云,双手各执一柄袖中剑,微微挡在了苏长安的侧前方。
同时,台下的温壶酒也一步掠出,从腰间摸出一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翻身便落下了台上。
唐灵皇同样拍案而起,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温壶酒的身边。三人齐齐戒备的面向了面具人。
面具人终于有些气愤了,他脸上的那块面具被这一道纵横剑气破坏,两道裂痕蔓延。他要是不扶,下一步就是面具碎裂掉到地上。可他要是扶了,靠!苏长安这就一下子敏锐的发现了他是假装的。
他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清晰起来。
“毒不厉害。剑气不厉害。这心思就你敏锐!!!”
他松开手,脸上那碎裂的面具就这么掉在了地上,露出面具下一副年轻俊秀的面孔。而右手却还牢牢的夹着苏长安的那把解苏剑。
让苏长安进不得,退不得。
他目光微微一眯,留出恶狠狠的神色:“把你这把剑折了如何?”
苏长安勃然大怒:“你要是敢折我的剑,我让你永远追不到你喜欢的姑娘!”
“嘿。你这小孩儿。说话谁教的这么恶毒!”
那年轻人闻言骂骂咧咧的松开了手中的剑。有点被气到。
“啧啧啧,我就说,收个徒弟,合该是给自己收了个讨债鬼。”
温壶酒把拿回剑的苏长安挡在了身后,破口就向唐灵皇问责:“唐灵皇,你唐门好大的威风?竟能抓到这样的江洋大盗!还是说自始至终这药人之说就是一个骗局!”
唐灵皇同样面色凝重,转头,沉声问道:“你是谁?”
而台下的百里东君已经彻底震惊了,这张脸,这个熟悉的神情,他可不得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我去,是你?!!”
可不就是他担心过来担心过去,一进唐门就不见了让他好找的“朋友”吗?昔日的学堂李先生,今日的南宫春水。
“哎,我还是很想见识一下温家的毒的。”
南宫春水笑了笑,一挥手把叶鼎之、温壶酒、还有唐灵皇都打了下去。
只剩下苏长安一个人拿着剑站在台上。苏长安顿时警惕的握紧了剑。
“只可惜,就到这里了。你这丫头,毒也不行,剑也不行。怎么就偏偏坏了我的好事!”
叶鼎之被打下去之后,立马翻身又要往台上闯。被南宫春水随手又一掌拍到了地上。他这次没能立刻起来,百里东君跑过来扶他。
被扶起来的叶鼎之,他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刚刚大喊出声的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你认识这人?”
百里东君闻言吞吞吐吐。
温壶酒这时直接一巴掌拍到了百里东君头上。
“你小子。你认识那个人啊?他谁啊!”
百里东君捂住头,龇牙咧嘴,张了张嘴道:“就……就是我之前说那个被唐门抓走的朋友啊!”
温壶酒冷笑一声:“被唐门抓走?就凭他这一手就能把我们三个都从台上扔下来的动作,唐门能把他抓走?”
“他的真实身份,绝对不简单!”
百里东君这次却闭紧了嘴巴。
叶鼎之气急,捂着胸口就要再往台上冲。百里东君一惊,连忙拦腰抱住叶鼎之扯住人:“你别上去了啊!他能打飞你一次两次,就能发给你三次四次。你上去又有什么用?”
叶鼎之目光喷火一般,他看向百里东君怒道:“那他把苏长安一个人留在台上做什么?我便是不敌他,拼尽全力也要把苏长安带下来。”
百里东君也怒道:“苏长安不会有危险!”
“叶鼎之。你给我冷静一下。”
台上。
苏长安听得到台下一声声的动静,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但她警惕的目光却并没有从眼前之人身上离开。她不敢移开,因为一移开,她怕自己便恐惧着彻底露了怯。
冷汗从苏长安额上渗出。
她尽力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冷笑了一声:“我是毒也不行剑也不行。我师父可没怎么教过我!”
她话中隐隐的刺了一句。
是试探,也是在猜测着他的意图。
苏长安心里隐隐对这人的身份稍微有一点猜测,但认不出来这副相貌,也没法其他法子进一步确定。便不敢下任何定论。
南宫春水闻言也冷笑了一声:“既然你师父没有教过你。趁着这个机会。我便正好教教你!”
他双袖一张,喝道,
“来!进攻——”
苏长安心底一寒,手上握着剑的动作却无比沉重。
解苏剑在手中一转,苏长安咬牙往前冲来,一剑旋转,一劈一砍。更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冰寒剑气。
南宫春水一挥手,没有用内力,就把苏长安连人带剑打了出去。
“不够。再来!”他怒喝一声。
苏长安重重砸在地上,真气被砸的一散。浑身剧痛,她一把抓住手中剑,又再次握紧剑向南宫春水冲了过来。
轻盈的细剑在苏长安手中挽出了一朵剑花。
体内全部的真气倾泻。只觉得一朵芙蓉花好像便苏长安手中剑上飘了出来。
细剑一点一翻,精巧中带着凌冽的杀意,便果决的刺向南宫春水的咽喉。
“轻燕剑法。基础浅显。但出手太慢!”南宫春水又一袖把苏长安打了出去。
“再来!”
背部重重落地,这次苏长安匆忙将体内的真气都汇聚到了背部护体。感觉一震,运用真气后痛感比刚刚小了不少。
苏长安重新抓住了手中的剑,咬紧牙,身影忽然一飘携着剑划过南宫春水身侧,剑光大胜。
“白云驹剑。天山流派。但破绽百出!”
第三次被打回去。
“再来。”
“你躲在幕后太久了。苏长安。”南宫春水冷冷的开口。
苏长安再一次拿着自己的剑向南宫春水攻击,被一袖子打回去后。
“一直以来是谁在为你正面进攻的?是叶鼎之吧?你一直便躲在背后。是,你是在背后谋划的人,你智计百出。但江湖人的人不讲道理,谁也不会跟你比拼智计。他们要不讲理的拿着剑来杀你,你怎么办?你要永远依靠着叶鼎之吗?你的毒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往敌人身上洒,你的剑也滞涩难以出鞘。”
只听南宫春水格外锐利的开口,好似是要把苏长安一直以来美好的表面毫不留情地撕开一道口子。
“你躲着太久了,你已经丧失了一个人正面战斗的勇气。”
“但今天,你谁的背后也不能躲。你必须要一个人正面战斗。”
南宫春水怒道。
“拿起你的剑,向我攻击!”
嘶。这一章好像也跟是下一章是分不开连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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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拿起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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