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蒙蒙,弥漫的烟雾中,传来悠悠的钟声,整个世界都被覆盖在一片浓郁而忧伤的之氛围下。
寂静的走廊里传出沉重脚步,她的走路脚步很均匀,双臂一前一后的摆动着。一阵风吹过来,深黑色的头发也随着脚步的抬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各单位注意!目标出现!目标出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要侥幸!重复一遍,不要侥幸!一经接触就地格杀!]
“大家都戒备起来!″
她神情淡,从容一笑“真是有趣呢~”
手指勾着一缕发,在手尖上打旋,声音慢慢的下来,让所有人心头一颤。
她先是双手下垂,两只手的拇指各自按在剑柄、刀柄之上,然后小步助跑,约莫四五步后,手脚骤然发力,雪白剑鞘的三尺长剑,碧绿刀鞘的纤细狭刀,率先出鞘,上斜向前,与此同时,她身形弹地而起,双手迅速握住刀剑,二话不说,当头劈下。
她将间缓缓放入鞘内,变成单手握刀的姿势,以剑尖指向前。
她左手握住刚刚归鞘的剑柄,一道寒光横扫出去。
她腰肢拧转,以左脚脚尖为支撑点,右手拔出刀鞘,闪过一抹比阳光更耀眼的雪白光辉。
“呼”的一声,冷风掠过,凌冽大刀猝然而至。
她一个闪身往前,连续不断地向前刺剑,眼里只剩专注和冷漠。
她忽然变招,回旋斜斩,锋芒的剑气瞬间迸发而出。
四处溅落的的血滴,
像末日低声的絮语。
忽明忽暗的光线从窗外,从门的缝隙里渗透进来像是在黑夜与白日里跳转。
雨滴滴地的抽泣着砸落在地面。
清醒的思绪被刺耳的尖叫声拉入更深的黑暗中,躲避世界明暗的交响乐诞生出新的乐章。
世界忽明又忽暗,思绪停曳又跳转窗外的世界,伴随着雨声和黑夜的喧嚣。
——哒哒哒
时针向三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地上尸体倒成一片。
——走出大楼。
泛黄的路灯下街道显得有些昏暗。她靠在墙边,神色倦懒。冷风裹着雨丝,扑面而来。暗黑的雨中涌动着许多黑影。
少年撑着伞从黑暗走来,昏黄的路灯斜斜的打下来,赤色的头发异常夺目,他的脸部轮廓被光影分割的分明而深刻。
分别多年后,他们在雨夜的街道上。
他抬眸而望,发现她正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微眯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
“这就是你们黑手党的待客之道?”
“……”
他平淡的说着“好久不见。”
“你好像变了……”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强颜欢笑,以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说道“抱歉,我代表黑手党诚挚的向你发出邀请。”他说话时并没有看着我,而是低头思索着。
你知道他并不想让你与黑手党有上牵连,这并不是很好的归宿。
怔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轻笑出来。
“理由?”
视线再次对上,他把帽子扶正“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我们在雨下擦肩而过,没有说一句话,彼此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孤独的寂寞。他背过身转去离开,留下了一片的夜色。
我眉头紧锁,望着他远去。
他的心间变得空落落,昏昏沉沉,却又明明白白。
“哈,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二年前……”
四年前,那个秋天。
——我有一个哥哥叫源冬枫,他非常爱我。
当我在很小的时候,哥哥就常对我说“你的母亲用生命换来了你的降生,源冬凛,你要努力开心的活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逐渐长大……
听说我的哥哥是家族中万中无一的天才。小的时候喜欢偷懒。家族的人经常拿我跟哥哥做比较。但小时候的我贪玩,这些我都不甚在意,因为我最期待的就是他空闲时候带我出门玩了!
“哥!今天是要出去吗?”
他突然伸出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嗯,我晚些回来,要照顾好自己哦~”
她撅起嘴,生气的说道“哦!知道了,又去见他吗?”
“嗯,去见朋友。″
“好啦好啦,别生气,回来给你带鲶鱼烧。”风的回答,和以往一样。
源冬凛舒缓了一直蹙着的眉,扑到了风的身上,说:“我怎么会生哥哥的气呢?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了!″风无奈的笑了笑。
我陪他一路走到门口,我松开了哥哥跟他道别“记得早点回来!我还等着吃鲶鱼烧呢!”
视线里的哥哥走在石板铺就的小径上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到底是什么事瞒着我?哥哥最近总是怪怪的!明明就是去做任务,骗我见朋友才是借口吧!
……
风一直没有回来。
哥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出去把我丢下让我参加无聊的家族会议!
哥哥直到会议结束也没有回来。
她心里有着疑惑。
天色渐黑,暮色四合,夜晚的街道上涌起了夏日的风,风轻轻的很凉。她想着如果是哥哥的话“现在大既会督促我睡觉的吧。”
时间过得很快……
一天,两天,三天……的等待着。
那群家族的孩子嘲笑我,哥哥不会回来了。“哼,肯定是他们骗我!羡慕我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
“如果哥哥回来,我就不原谅他了!不管他给我带多少好吃的!”
直到那一天的道来,我可能永远不会忘记。
天还没亮,迷迷糊糊的听见走廊外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吵闹声。
“好吵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起外套。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吗?
她望向窗外,天气的灰暗与她内心的不安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压抑的感觉。她试图在这样的天气中找寻一丝温暖,然而阴霾的天空仿佛让她的内心越发紧绷,难以舒展开来。
突然,有人冲到了房间的门口,一群人围堵在走廊。
“抱歉,不经同意就擅自入室了。”看见她一直呆呆地注视窗外有一些惊讶,但还是克制住了脸上的表情。
凛并没有理会他们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正愣了一瞬。自我安慰道:“哈哈,这大概还是在做梦吧。
两个族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上前开口说道:“很抱歉,这次来事告诉你,源冬风他……”伤人的话语是那么难以说出口。
“别开完笑了,他可是天才啊~″
站在屋子中的族人也都进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另外一个人才缓慢开口 “源冬风他在与敌方交火中牺牲了…″
她的精神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衡静。她的嘴中不停呢喃的“不可能,这都是假的!″极力去与族人进行争辩,几名族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便互相陪伴着,朝门口走去。
她明明还和哥哥道过别,没想到那转身离去竟成为永别。哥哥高大的背影映在她的眼底,一声不吭的走向充满光的彼方。那个时候她甚至没有出声喊住他只是默默的目送他远行。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不停的抽泣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抬起头向屋外走去,脚步很快。湿热的风从街道上涌上来,天边的云汇集形成巨大阴影。蒙蒙的雨点落在身上。
狂风在耳边呼啸,脚下的步伐却不曾停歇。一路狂奔。她胡乱地穿过了小道,匆匆越过了,街边的行人。直到走入了空无一人的英雄墓地。
迷失的奔跑让我喘不过气,沉闷闷的,睁开眼还是一片灰蒙蒙。
雨点落在我的头上,身体。微凉的早晨,淋淋沥沥地下起了雨,轻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
环顾四周,白色的墓碑与青色草叶混在一起。
雨还在下……
等啊等……“在那个注定会被遗忘的黎明,她孤独地走在察静的街道上,冰冷的雨水冲涮着,内心如同被利刃穿透般疼痛。
冰冷的雨珠砸在后颈上,像细小的冰针,刺得皮肤发麻。源冬凛蜷缩着,额头抵着粗糙冰凉的墓碑,那上面新刻的名字——源冬枫——墨痕在雨水冲刷下晕开,流淌出浑浊的黑线,如同她此刻心中无法排解的污浊与绝望。雨水顺着发梢、脸颊、衣领肆无忌惮地钻进去,寒气直透骨髓,浸透了单薄的衣衫。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
他是族里公认的天才,是同龄人眼中耀眼的光,而她,永远只是那个缩在哥哥身后、被嘲笑“连剑都拿不稳”的废物妹妹。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视线被泪水、只知道没命地狂奔,逃离那片吞噬了最后一个至亲的地狱,逃离那个被诅咒缠绕、最终吞噬了所有亲情的家族牢笼。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的脸,混合着滚烫的泪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她趴在父母的墓碑旁,对着哥哥的新坟,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不断抽搐。每一口抽噎都吸进冰冷的空气,刮得喉咙生疼。
“爸,妈,哥哥他……″
我走到了墓碑前,一张口却又停住。
凛低下了头“我没有能力继承你们的意志。″
不知道落下的是雨还是泪,她痛恨的跪在石碑旁“我是个弱者,懦夫啊!″胆怯到害怕失去我所爱的人,没有办法守护我爱的人。“我真没用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无意义的活着,我要复仇。为了哥哥,为了这所为的大义去牺牲的人。
“我要…变强…”她哽咽着,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铁锈味。那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一字一句地挤出牙缝,“变得…比哥哥…比所有人…都强…”
恨意如同冰冷的藤蔓,在空荡荡的心房里疯狂滋长、缠绕、勒紧。这恨意支撑着她逃离,支撑着她爬到这里,也支撑着她发出这虚弱却狠毒的誓言。族里那些嘲讽她废物的嘴脸,长老们虚伪的叹息,敌人刺向哥哥时狰狞的冷笑…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在她混乱的脑海里交替闪现。变强!只有变得足够强,强到足以碾碎所有敌人,强到足以撕裂这该死的命运!这念头像黑暗中唯一的火星,在她冰冷绝望的心底微弱却固执地燃烧着。
那是一段冰冷刺骨的回忆,她再也不想回想分毫的回忆。
等啊等……“在那个注定会被遗忘的黎明,她孤独地走在察静的街道上,冰冷的雨水冲涮着,内心如同被利刃穿透般疼痛。
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只剩下两条腿还在机械地、跌跌撞撞地向前挪动。冰冷的雨水持续地砸在头顶、肩膀,湿透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每一步都沉重异常。周围是模糊的、被雨水冲刷得扭曲变形的街道轮廓,昏黄的路灯灯光晕染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破碎成一片片摇曳的光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世界只剩下无休无止的雨声,哗啦啦地响彻天地,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哀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沌里,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攫住了她。
“雨是不下了吗?”我仰望天空,黑色的衣服遮住了大半的雨。
那持续不断的、冰针般砸落的触感,消失了。
可耳边分明还响着密集的、哗啦啦的雨声,如同千万条鞭子抽打着周围的世界。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视野一片模糊的水光。她下意识地微微仰起头。
一张脸,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模糊的视线,悬在上方。
那是个少年。
他微微弯着腰,俯视着她,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稳稳地撑着一把伞。那把伞很大,深色的伞面,像一个突然降临的、沉默而坚固的穹顶,将她头顶那片倾泻着冰冷哀愁的天空,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密集的雨点砸落在伞面上,发出沉闷而连续的“噗噗”声,沿着伞骨的边缘汇聚成一道道细小的瀑布,哗啦啦地垂落,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流动的雨帘,而她身处其中,竟奇异地干燥了起来。
雨水沿着伞面流淌,织成一道透明的水幕,隔开了外面那个冰冷喧嚣的世界。水光摇曳,微微扭曲了光线,也模糊了那少年的轮廓,却又让他某些特征奇异地清晰起来。
是头发?
一种极其灼目的赭色,如同在阴雨天里突兀燃烧起来的火焰。几缕桀骜不驯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角,颜色显得更深沉,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近乎灼热的生命力。水珠顺着那利落的发梢滚落,滴在他肩头深色的外套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痕迹。
“喂!下雨天记得带伞啊,淋雨是会生病的!”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伞外是永不停歇的喧嚣雨幕,伞下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雨水还未干涸,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残留的抽噎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仰着头,像一尊被雨水泡得发白、濒临破碎的瓷娃娃,用那双空洞又残留着巨大惊愕和茫然的眼睛,死死地回望着那双冰冷的、深海般的蓝眸。
伞外的世界,雨声依旧哗然,震耳欲聋。
伞下的小小空间里,空气却仿佛凝固了。只有她细微的、带着水汽的喘息声,和他无声的注视在交织。
他钴蓝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她此刻的狼狈——湿透的黑发紧贴着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眼睛红肿,雨水和未干的泪痕在她脸上蜿蜒,混合着泥污,脏兮兮的。
她神色已经麻木了,但还是久久愣在原地。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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